第二百二十章 中平五年(十)
一下再次迎上又和他对了一掌,这次虽然还是我退出去十几步,可换算下来又比刚才少退了一点点。
马超也察觉到了我不一样的地方,当下又是一掌直直推来,这次我学着李进的穿山掌再次运劲,意外的发现拳掌层叠后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力道在掌心和手臂里流动。我多出几掌去找寻这股力量的规律,却每次都在
关键时刻和马超撞上,要么硬生生吃他一掌,要么就被迫出掌和他相抵,每次都感觉差那么一点便要抓住那股力量了却总是被他打断,继而那种感觉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马超和我对了十几掌后打量我道:“还真挺皮糙肉厚的。”我还想还嘴说些什么,却见马超轻抿嘴唇,口齿间却吐出一个响雷般炸裂的声音。我被吓了一跳,这是突然发现他的西凉掌已随着刚才那一声雷音到了近前,我急忙提力去挡,只觉得和他双掌相对之后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道黏住了我的掌心,这次却没向以前一样飞出去或者倒退出去,马超一掌打完随机便走,只留下我在原地犹在怀疑刚刚那一掌到底发生了什么。
马超跃开几步神色轻蔑地观察着我,我此刻觉得和他对掌的那条手臂像是寒夜里被露水和北风冻了几天几夜似的,一种由下自上的酸麻感和隐隐约约的疼痛感不满了整条手臂,且骨头缝里总觉得凉风阵阵,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在我手臂里来回涌动。这时我觉得这条手臂里外里说不清楚的难受,每个地方都开始变得不舒服,但是具体去说哪个部位或者哪个地方又说不上来,总感觉其实也并没有太致命的伤口,可偏偏又是到处不自在,说不出的难受。
马超见我神色怪异开始哈哈大笑,问道:“你该不会真以为我的西凉掌就是像你一样仗着自己有点力气就在那里胡打乱闹吧?”
庞德在我身后看我这般样子便说道:“少爷的西凉掌是出了名的阴阳相济,常以至刚至阳的外功催动至阴至寒的内力发掌,刚才不过是逗你玩罢了,只有这一掌才是真正的西凉掌。”
这时我才明白那种让我难以言喻的痛楚是源自马超的内力,于是勉强笑道:“你年纪不大,却创出这么多奇怪高深的武功,当真是个武学奇才。”马超听了十分受用,洋洋自得道:“好歹都是四绝门下,我不会赶尽杀绝的,你也不必为了担心这个而刻意讨好我。”
马超的话惹得他的手下都跟着哄笑一番,我等他们静下来才缓缓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如果你肯潜心修炼,不出十年你大概就是和四绝齐名并肩的英雄人物了,何必非要去趟天下纷乱这浑水——我跟你说,真正搅动天下的那些人是从不习武的,他们的所有精力都放在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上面,你不要觉得
你在西凉称王称霸威风惯了便以为这一套在京师洛阳也吃得开,洛阳我去过,宫门里随便找个穿袍戴冠的人都能把你啃得骨头都不剩。他们看不起咱们江湖人物,自然也不会跟你讲仁义道德。”
马超的脸色有些冷峻下来,不等我说完就打断道:“如今我西凉大军横行关外,朝廷内谁人敢说一句不是?连西羌和匈奴这么蛮横的少民也都要对我马家父子称王称臣,区区洛阳那些酒囊饭袋又算得了些什么?你们中原人就会搞些阴谋诡计,等我们西凉大军挥旗东进之时,定要那些躲在庙堂之上惺惺作态的大人们好好见识一下咱们西凉人的厉害!”
我见他这般说,知道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把我的话放在心里的了,于是叹了口气道:“那些人虽然打不过你,但是他们厉害就厉害在,他们知道谁可以打过你。他们会用各种手段让那个人提兵和你来战,等把你打败了再把那人卸任雪藏起来,这样你兵败回了西凉,那个人也随着解甲归田,你们两个都好像本来就没出现过一样,唯一不变的还是那些大人们继续稳坐高位。”
马超听了不可置信叫道:“我西凉大军天下无敌,再加上羌胡联军在旁掠阵,这天底下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可以跟我们一战!”
张辽在后面听到他这般口气便接话道:“要真如你所说西凉军那么无敌于天下,那为什么你爹连三辅都打不进来,只能在西凉地界转悠呢?”马超哼一声道:“时机未到。”张辽笑道:“什么时机?我看哪怕是潼关塌了你爹也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因为你们马家只要前脚离开西凉,那与你们结盟的韩遂就会立刻吞了你们马家的地盘的军队,这才是你爹最忌讳的事情!”
马超一挥手道:“胡说!韩遂叔父待我如亲生父亲一般!”张辽笑道:“那更不妨碍他吞了你的地盘你的军队再摇身一变给你当爹啦!”
马超闻言大怒,口中雷音一吐,随着整个人单掌拍出向着张辽扑了过去。张辽有伤在身半边身子动弹不得,而马超盛怒之下张杨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就在这紧要关头时刻我忽然又觉得手臂里有那种奇怪的力量再流动。奇怪的是这一次我并没有刻意去寻它,而是全神贯注在留意马超的动向,那股力量却自己涌现出来,这时再去仔细琢磨它时就觉得那种奇异的力量已经如奔腾河流般涌遍全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