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噩梦成真
凌晨4:30。
三人一猫紧紧贴着已经启动了的电暖器，取暖。
沈淮着已经启动了的汽油发电机，到现在还没回神。
“所以你半年前就一直在做噩梦，梦里就是一场灾难级的暴雪，死了很多人?”
沈棠摸着毛球柔顺的毛发，打了个哈欠:“何止。”
虽然距离她发现自己有某种特殊能力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还是觉得有点离奇。
不过如果接下来真的会出现末世，那自己这个能力简直就是老天赏赐！
半年前，她就频繁的梦见一场灾难。
和那些普通的睡醒就忘的梦境不一样，无论过去多久，沈棠都能想起那些噩梦的细节，甚至于梦里手机里某个网友的一条求救消息，沈淮和她的某个对话，她都能记得清清楚楚，一度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梦里，这场暴雪刚开始的时候，你还在学校，后来断电了，我怕后续手机没电联系不上你，就给你打电话。”
“刚开始还是一切正常的，你还安慰我，说虽然学校挺冷的，但你们宿舍楼人那么多，大家互相抱团取暖总不至于被冻死”
沈棠说到这声音顿了一下，抬眼瞅沈淮。
沈淮今年高三，一直在校住宿，暴雪开始时离寒假还有一段时间，这次要不是沈棠忽然说要和他一起过周末，突然把他接了回来，他现在确实还在学校没错。
他听的认真，嗯了一声，问:“然后呢？”
“然后?”沈棠的声音有些飘忽:“因为手机电有限，我得省着用，所以我只能断断续续联系你。”
“大概过了有一天半左右吧，我把家里的家具都烧了取暖，然后用仅存的电量给你打了最后一通电话”
“我给你打了四次，才接通。”沈棠觉得自己现在能平静的把这件事讲出来，得谢谢她几个月前的心理治疗。
“但是接电话的不是你。”
沈淮莫名有些心跳加快，他故作平静:“哦，为什么不是我?”
“因为你死了。”
卧室里陷入死寂。
沈棠垂下了眼睛，没去看弟弟的眼睛。
梦里那个接电话的同学语无伦次的说有人被冻死了，有人袭击他们，沈淮死了，向她求助。
那个接电话的人说的什么她一句都听不懂。
但是“沈淮死了”这句话，她听的很清楚。
梦里的她只觉得天旋地转，连着两日的不眠不休差点让她当场昏迷。
她想问清楚，可对面却匆匆挂了电话，她再打过去也无人接听。
还是沈淮先打破沉默:“我是冻死了吗？”
“不知道。”沈棠摇头:“我的梦就到这，每天重复，一遍又一遍。”
梦里的情境太过真实，尤其是在得知沈淮死后的那种压抑感疯狂的冲刷她的神经，偏偏她还什么都做不了，电力中断，通讯中断，求助无门，全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她一个，连家里的猫都即将冻死，那种窒息的绝望她清醒后也消化不完，大脑应激一样逼着她做点什么。
沈淮正欲接着问，一直趴在沈棠怀里的蛋黄忽然站起来。
蛋黄是一只长毛橘猫，此时它脊背拱起，毛发也炸了起来。
沈棠噤声，纳闷:“这是怎么了？”
蛋黄一反常态，跳到地上，死死盯着客厅方向。
“有声音。”沈淮离卧室门口近，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细碎的响声，他面色变了变，当即起身:“我出去看看。”
沈棠不放心，也抱了猫跟出去。
咣、咣、咣
等站到客厅里，那声音逐渐清晰。
“有人敲门?”
“是在楼道里敲门。”沈淮也听见了。
沈棠家的户型是电梯直达入室花厅，楼道也只和入室花厅相通，客厅和入室花厅之间还隔了一扇大门。
也难怪他们在卧室里听的不真切。
“应该是有人冻得受不了，上来求助了。”沈棠推测。
从昨晚停电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五个小时，在这种温度下，扛不住也正常。
“先把门打开看看。”沈棠点了点下巴，示意沈淮把大门打开。
沈淮拧开了自家的大门。
扑面而来的冰冷空气让他瑟缩了一下。
电梯已经停运，入室花厅和楼道之间的门是小区统一安装的铁门，此时被屋外的人砸的咣咣响。
沈棠皱了下眉，扬声问:“你哪位？”
回答她的是愈加凶狠的砸门声。
沈淮不高兴了，心道这人什么态度:“你谁啊？有事吗？”
外面的人好像更加暴躁了，敲门力道大的好像要把门拆了。
沈淮顶着寒冷凑近门口，想要跟外面那人正面理论一番，骤然听到楼上一阵尖叫。
“啊啊啊啊!”
那是一道凄惨尖锐的女声。
沈棠和沈淮两人都愣住了。
楼上传来一阵激烈的打砸声，不过没持续多久，很快又陷入了平静。
外面砸门的人消失了。
沈棠率先回神，把还傻站在门外的沈淮拉进来，声音有些发紧:“回来，把门关上。”
门又重新关上。
两人对视一眼，都心有余悸，在外站了一会，又被寒冷驱赶回了开着电暖器的卧室。
早上7:00
沈淮裹着毛毯刷手机:“姐，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沈棠正拿着小电锅煮着泡面，闻言懒得瞅他:“有话就说。”
沈淮娴熟的将手机在他指尖打了个转，道:“好消息是，我现在还能正常上网，说明我们这边的通讯还没有太受影响。”
“坏消息是”沈淮打了个顿:“肉眼可见的，网上发帖求助的人越来越少了”
暴雪没停，网上发帖的人却逐渐减少，这确实不是一个好消息。
要么是手机没信号或者没电，要么就是
“姐，你说不会真有人被冻死吧？”沈淮有些不安:“我觉得不至于这么傻吧，就算停电了，但是也可以像你说的那样，烧家具啊，总不能真被活活冻死在自己家里的?”
“那不一定。”沈棠关了火:“现在这种和平年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