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大雪连续下了两日,终于在第三日停下来。林为珍想着有两天没卖米花糖,今买米花糖的想必不少。于是她准备了十六板米花糖。
一到市集,
“前两日我一直来这里瞧,你们都没来,今日总算来了!”
“快快快,来十文钱的米花糖,我家那小子这两天吵着闹着要吃,头都被他吵疼了!”
“姑娘,我要五文钱的。”
“姐姐,婶儿,我要两块米花糖!”
卖完米花糖,才刚过午时不久。
林为珍摸摸自己脸上的冻疮,又摸摸手上发痒的冻疮。
“娘,我们去药铺买些冻疮膏。”
“买那干什么,等冬天过了,冻疮自然会好。”
“痒,难受。”林为珍二话不说,径直奔向药铺。
买了药,林为珍又多买了几样食材。
卖了五天小米做的米花糖,攒了一些本钱,该做点新花样了。
张氏惊讶:“用糯米和大米做米花糖?”
“对,糯米和大米,再加些花生碎和芝麻,可香了。”
“那得卖多少钱一块?”
“三文。”
毕竟用糯米大米,还有芝麻花生,成本又增加了。
小米做的米花糖是黄灿灿的,糯米大米加上芝麻和花生做的米花糖,多了些颜色,瞧着更漂亮了些。不仅漂亮了些,还好吃了许多。
尝过糯米大米做的米花糖之后,张氏道:“肯定好卖!只是……三文钱是不是贵了些?”
“按照成本来说不贵了。”
林为珍只准备了一板糯米和大米做的米花糖。她得先瞧瞧销量如何。毕竟再好吃,三文钱的价格也会让很多人望而却步。
做好了明日要卖的米花糖,林为珍拿出冻疮膏。让毛蛋他们洗漱干净后,都擦上冻疮膏。
没有镜子,她便对着盆里的水,给脸上的冻疮抹药。
膏止痒效果很不错,擦了没多久,冻疮痒得没那么厉害了。林为珍舒服了,满意地睡去。
隔间房屋里,林老汉给李氏蛋抹完冻疮膏,才给自己抹冻疮膏。
看着手里的冻疮膏,林老汉低喃:“活了大半辈子了,这还是第一次用冻疮膏。”
李氏也感慨,“是啊。”
对穷苦人家来说,用药是很奢侈的事。冬日里长了冻疮,只有忍着,忍到冬天过去,便好了,哪里能浪费钱去买药?
而今他们竟也用得上冻疮膏了。
这一切都多亏了珍珍。若不是珍珍,家里哪里有钱买药,若不是珍珍,他们现在哪里能一日吃两顿饱饭,若不是珍珍,他们现在哪里能时不时吃上蛋肉。
如今这日子,或许对别家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他们家来说,天天都似在过年一般。
林老汉夫妻俩颇为感慨。
冻疮在慢慢消痒,林老汉和李氏想,今夜大抵不会再被痒醒了。
另一间屋子里,林富贵和张氏亦颇为感慨。林富贵抱着擦完冻疮膏的毛蛋,“这啊,都多亏了珍珍。”
张氏颔首,见毛蛋睡熟了,她嘘了声,“早些睡了吧。”
睡下后,张氏抚摸手背上的药膏,心头想着明天要卖的新款米花糖,又想着若是卖完了能赚多少钱,想着想着便沉沉睡去。
梦里无数米花糖化成了无数铜板,向她飞来。
梦醒时,天已大亮。
糯米和大米做的米花糖,卖得还不错,但最畅销的还是便宜些的小米米花糖,毕竟价格在那里,受众总是要多些。
卖完棉花糖回去时,林为珍直接拉着张氏去坐牛车。
“一直来来回回都是走路,又费时间又磨腿,背篓背着还重,娘,我们还是花个两文钱坐牛车吧。”
“你坐吧,我就不坐了。”
“要坐一起坐,快上来。”林为珍把她拉上牛车。
不用徒步走回家,林为珍全身松弛下来。她背靠车板子,闭目休息。
回村时遇到村里人,那人问:“翠英婶儿,听说你们在镇上做买卖,是在做什么买卖?”
张氏:“就卖些吃的,点心什么的。”
“那生意如何?”
“也就能凑活。”
村民点头,“买卖不好做啊,轻易就能亏本,还是种田稳当。”
张氏垂目。她家田地都给卖了,哪里还有田种。待村民离去,张氏说:“珍珍,咱们得攒钱买地。”
祖祖辈辈,世世代代都是农民的张氏,在她心里,有田地就不慌。若不是之前实在穷途末路,又怎会将安身立命的田地都给卖了。
听了张氏的话,林为珍道:“是要买地。”
她笑起来,“娘,咱努力赚钱,以后也像王老爷那样,做个地主老爷!”
闻言张氏瞪瞪双目,“做地主老爷?那可不敢想!”
地主老爷可是有几十亩上百亩地的,一亩地都得七八两银子,那得多有钱啊。
“怎么不敢想?”
“我、我们哪里能赚这么多银子?”
“怎么不能?”林为珍笑了笑。
她哼着歌前行,“有梦想谁都了不起,有勇气才会有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