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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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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睡下了?

贾琮一怔,看来是他来迟了,只能怪荣宁二府占地面积太广了,从宁国府到荣禧堂的距离太长。

贾琮也没多想,只道是不凑巧而已,故皱了皱眉,出于礼貌,又问道:“二姐姐这病请的是哪一位太医,太医可是怎么说的?”

那婆子听了这话,却很是不耐烦,挥着手帕道:“我们姑娘镇日家病着,原也没什么大不了,劳动哥儿来瞧已是不该。何况哥儿还小呢,便告诉了哥儿,哥儿又能做主请医问药不成。咱们姑娘又不似哥儿,得了老太太大太太看重,这回子起来经了风,病得重了,倒要被人责备,怪她不肯好好养病。”

说着,又侧过脸去,嘀咕道:“平日里,从不见个人影儿,这会儿听说病了,也好意思空着手上门来。”

只是那嘀咕的声音,实在是音量不弱。

卧槽,贾琮心中有一千只卡相在疯狂艹猪,怎么这些刁奴就总得和他过不去呢?莫非他身上恒定了仇恨光环。

不应该啊,按照经验来说,他就算修炼成功,也应该是空手召唤地狱火的火系魔法师啊,这种惑控系和心灵系能力,不是主角或者反派的被动技能么,原著主角,毫无疑问是贾宝玉,那么他就是……

贾琮很想啃啃领带压压惊。

不知道,他现在改名成龙傲天还来得及么?

脑子里的思绪千回百转,贾琮尚在纠结于他的角色定位问题,旁边的下人已经自觉发扬了主辱仆死,死不足畏的大无畏精神,咬牙切齿的上前啐道:“好大的狗胆,老昏了的糊涂婆子,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胡言乱语,混充人灯儿。”

那婆子听了这话,非但没有半分畏惧,反而将脸一抹,屁股往地上一坐,摇头蹬腿地哭起来:“你这贱蹄子,才上了几日高台盘,就敢这样横行霸道。上头有天呢,仗着主子得了势,就是这样欺负人,仔细不得好死。不得了,我奶了姑娘这些年,到如今,何时受了这样的气,这哪里是欺负我,分明是欺负我们姑娘。我可怜的姑娘,苦命的姑娘——”

要论搬弄是非,胡搅蛮缠,扣帽子的水平,显然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都是神级技能在手,笑看四方风起云涌的传奇人物。

然而贾琮这种重症网瘾儿童,面对网络大字报都能视若不见,何况这种程度的抹黑,贾琮脸上不动声色,心中更是不屑,啧,弱鸟。

于是,贾琮斜了斜眼,拍了拍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笑眯眯道:“仗势欺人?呵呵,我怎么觉得这像是戏文上演的刁奴欺主啊。”

萌哒哒的小脸上神色一凝,威严的气势一开,冷笑道:“我记得国朝有例,以奴犯主是要判斩立决的,情节严重的,可以灭九族。来人啊,给我掌这婆子的嘴。”

“哥儿勿恼。”旁边有人一看这婆子如此嚣张,下意识地就觉得有阴谋,未免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故劝着贾琮道:“这是二姑娘的奶娘,素来就是个糊涂的。哥儿何必和她动气,反没意思,回头告诉平姑娘二奶奶一声,还怕没人处置。”

这话说来,也是老成之言,如果贾琮是个真儿童,没准也就照着办了,不就忍气吞声一会么,当面吃亏事后报复,这是多数人的处事方式。

但是,宽和大度,也得看情况,在主子杀奴仆,交钱就能赎罪的时代,主子忍让奴仆,就好比对绿绿讲人道主义,不管出自何种目的,可以预见的事实都是,上无威,下必乱。

非犯,则篡耳。

所以,说这话的人,不是个天生同情心泛滥的圣母,就是个心怀叵测的小人。

而且贾琮是什么人,扑街写手兼伪文青,文人杀人不用刀,论起玩阴谋玩算计,贾琮是写书教学级的人物,在他跟前玩心机手腕,妥妥只有被滚滚车轮碾碎的结局,肉体粉碎不说,还附送遗臭百年的续费卡。

《罗织经》云,敌者,死生弗容。

从古至今,对待敌人的最好方式,从来只有一个选择,从精神和肉体上彻底消灭掉。故而贾琮哼哼冷笑了几声,笑得人心发毛,过了好半天,才要发作。

正巧,平儿正奉了凤姐儿的话,回府来吩咐饭食,顺路过来在迎春面前替凤姐儿描补描补。

谁知一进院,就听得迎春的奶娘子撒泼哭闹的声音,平儿素知迎春的奶娘最是个偷懒耍滑,又爱赌钱的,从来将迎春的钱财视为已有。

平儿不问人,心下也清楚,必是迎春的奶娘今日在哪里输了钱,又遇着迎春病了,要拿钱出去,心里不痛快,恰好撞着贾琮来了,明欺着贾琮年纪小,面皮薄,拿贾琮撒气,偏贾琮近日得宠,身边的下人也不肯忍气吞声,迎春的奶娘难免闹腾起来了。

平儿既想明白了,连忙迎面上前来,笑道:“妈妈这是吃醉了酒了。快别闹了,仔细老太太听见了生气,就是二姑娘知道了,心里也不自在。”

贾琮一听,平儿这戾气化为祥和的话里,颇有些贵人不结怨的言外之意,心中一晒,他可是货真价实的小人。因而贾琮笑道:“难怪书上说,世乱奴欺主,年衰鬼弄人。这样欺主的婆子,平姐姐见了,也不立时处置了,莫非等着人笑话咱们家家世衰败,狐鼠为巢,阖府无人吗?怪道人常说,平姐姐背着二嫂子常做些好事,如今想来这好事,莫非与官官相护仿佛。也不知二嫂子是否知道。”

说了这话,贾琮也不理平儿如何尴尬陪笑,扭头就走。

平儿好人没做成,反被贾琮当面挖苦背主,狼狈为奸,平白沾了一身泥,顿时气的内伤。偏贾琮年纪小,小孩子脾气原就古怪,且他又得贾赦看重,恼起来,连凤姐儿的面子也不给,何况平儿这种身份定位尴尬的丫头。所以,贾琮他给平儿没脸,平儿也只能干受着。

平儿一肚子委屈无处诉,偏这时候迎春的丫头绣橘出来了,问道:“平姐姐怎么来了?”

平儿一脸厌烦,便向着绣橘道:“姑娘好性儿,你们也好性儿。这王妈妈喝醉了,满嘴胡话,到处寻闹,你们也凭着她闹,如今可好,无端得罪了琮哥儿。我略站着问了一问,倒惹得琮哥儿连我也怨上了。她既不成样,你们就该打出去,再告诉太太或我们奶奶。”

绣橘听说,也很不自在,便道:“平姐姐还不知道,咱们这屋里,只要有这妈妈在,哪一日不是闹得翻江倒海,连姑娘也只有受气的,何况我们。”

才说着,司棋也出来了,笑道:“可不是,若早有平姐姐这话,断不能闹出这样的事来。”

司棋原是王善保的外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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