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到如今,萧姝玥都不知道为何自己说完这句话,那人在呆愣几秒之后便侧过头去,虽看不太清,但萧姝玥却看到了那人嘴角出现的一抹的笑意。
头顶上乍然出现凉意,眼前事物变得清晰可见,细雨绵绵,萧姝玥小声说着:“没有伞。”
身边人说了什么,随后又离开。
没了尚付在一旁阻止,萧姝玥小步上前,口中还呢喃着:“下雨了,你怎么还不出现给我送伞
呢?是知道我此生是来复仇的所以躲着不来见我吗?还是你忘了?”
尚付走到身边,说:“太子妃,咱们回去吧,一有消息我会立即告知您的。”
“走吧。”刚说完,远处一道光亮阻止了萧姝玥离开的脚步。
三日后
一股难闻的药味飘到床上双眸紧闭躺着的郎君的鼻息处,只见郎君蹙起眉头,头歪向一侧,半睁
开眼睛,眼前出现一位弯腰背对着自己的老人,刚要说话,胸口处突然传来的疼痛让邵君攸下意
识倒吸一口凉气。
再次抬眼,只见老伯手里拿着药碗,看了自己一眼,随后又对着小跑到门口,大声叫喊着:“老
婆子,那位小郎君醒了!”
话音落下,走进来一位衣着朴素的老媪,满脸笑意地看着自己,边走边说:“怎么样,我就说这
小伙子今日会醒吧,你还偏不信。”
老伯抬起右手拍了下自己脑袋,说:“唉,又输给你这老婆子了。”
老媪侧头看着老伯,右手刚要抬起,却又放下,说:“算了,不打了,再打就真成小老头了。”
邵君攸看着面前两位老人的举动,这是自己十八年来不曾见过的,平常而又温馨。
老媪走上前把脉之后,点了点头,说:“你这小伙子算命大了,在洪水中还能全身而退,得,再
修整个一两天就能走了。”
邵君攸出声言谢之后,老媪出门,只留下老伯端着药碗走到床前,说:“来,把这药喝了。”
起身接过药碗,看着碗里黑乎乎的汤药,邵君攸刚蹙起眉头,就看见老伯从怀里掏出四方包裹,
打开之后,里面赫然躺着几块糖果。
“喝了有糖吃,快喝完哈。”
随着口中消失的甜蜜,邵君攸看向坐在门口的老伯,问:“我这是在哪?”
老伯没回头,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回说:“长宁村。”
邵君攸脑海里搜素关于长宁村的信息,最终突然想起这是在距离下沙县治下的地方,按理来说,
不是应该正迁址,可如今这幅景象,分明像是在这居住了很长时间。
“近日来接连下雨,外出的小伙传来消息说是好几个村落都被洪水淹没,村长就想着让年轻小郎
君到下游看看,能救一个是一个,这不就把你给救回来了。”
听完后,邵君攸倒是佩服这位村长,在保护村落的同时还能想着救助他人。
邵君攸捂着胸口处刚要起身,却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神色慌乱寻找着,却始终没有摸到那个玉
佩。
老伯转身看到后,出声询问:“可是什么东西丢了?”
“是我娘子送给我的玉佩,我竟给弄丢了。”语气充斥着着急。
尚付进来后见到萧姝玥还在盯着这枚玉佩看,于是放低音量,说:“夫人,该吃饭了。”
萧姝玥把玉佩藏进衣袖,轻轻嗯了声。
看着桌上的饭菜,萧姝玥实在是没有什么食欲,倒是桌底下的花猫在闻到食物的香气后立即跳到
桌上,围着红烧鱼转了一圈又一圈。
最后看向萧姝玥,说:“我说你也别担心,没找到就是还有一线希望,再说我不是也帮你招呼了
邻里其他动物嘛,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萧姝玥看着花猫,嘴中的话又生生给憋了回去。
邵君攸看着坐在面前的下沙村的村长,花甲年龄,可身子骨看着却十分硬朗,说话间中气十足。
“小郎君,你要见我这小老儿所为何事啊?”
“村长,我想知道你们是何时迁到此地的?”
“四月底,小郎君问这作甚?”村长吸了一口烟袋,问道。
四月底,岂不是事情没发生就开始迁址了,而接下来村长的话更是解答了邵君攸心中的疑惑。
“小郎君倒也疑惑,我们这一群人自由生长在这地方,对这水源,雨势是再了解不过,可若是没
有一位贵人的相助,想必咱们下沙村也是难逃一劫啊。”
“贵人?”
“是啊,在雨势开始的第三天,我收到一封信,说是此次雨势会引发水灾,必须得立即迁址,否
则后果不堪设想,如今想想,真是后怕啊,当初被人们当为妄语,如今却成为了现实。”
“这么说,村长是也通知了其他村。”
村长放下烟袋,抬头回想,说:“是啊,可惜,当初根本没人信,就是县城里的人也当我是危言
耸听,把我从县衙里赶了出来。”
低头又说:“不过还好,还是有几个小村落愿意与我们一起迁址的,躲过了这场天灾。”
邵君攸侧身,牵扯到胸口处的伤口,继续问道:“村长当初可是去了那位县通报此事?”
“下沙,对,就是下沙,也不知道下沙县情况如何?”
邵君攸垂眸掩去神情,若村长没说错的话,那下沙如今的情况岂不是当初的县令一手造成!
两日后,萧姝玥正端看着黑猫的幼崽,花猫突然跑进跳进自己的怀里,兴奋着说道:“有了有
了。”
萧姝玥一脸疑惑,说:“你有了?”
花猫白了萧姝玥一眼,说:“你才有了呢,我是说你家郎君,有消息了。”
萧姝玥顿时起身,眉眼间的笑意在停留几秒后转而平静如水,语气平淡着说:“之前那么多假消
息,谁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这次肯定是真的,你不是说你家郎君脸颊偏上,左眼下有一个痣吗?”
萧姝玥右眉挑起,还没来得及再问,只见红梅再次慌乱地跑到自己的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