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王
此顽固!眼下战局僵持,拖久了恐不利,诸位有何计策,尽快说来吧!”
十几名将领都在李将军帐中,气氛严肃,只是大家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个好计策。
晋宏和娜娜也在,不过他们只在一旁,并不开口。晋宏在战场上经历多了,气势越发地冷厉威严,却也更加沉得住气。娜娜则是一惯不爱出风头,只是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这里的一切。
此时李将军的目光看向了晋宏:“世子有何看法?”
晋宏这才开口,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又带着几分西北风沙的低哑:“李将军,我认为最好在开春前结束战争,否则雪融草长,届时对我军更加不利。”
李将军又何尝不知?只是目前仍没有快速有效的退敌之策,一时也是浓眉紧锁,脸色凝重。
商讨不出对策,李将军只好挥手将人遣散。
出来之后,晋宏看着寒冷阴沉的天空,眼看又是一场大雪将下,天气是越发严寒了。他叹了口气,转头对娜娜说:“随我回王府看看父王吧。”
娜娜点头:“好。”
这段时间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打仗时左右不离,休息时也几乎是同吃同睡,已经十分熟悉。
晋宏自来到边疆,因为身份和责任,有的只有部下和百姓,直到娜娜的到来,他才终于有了一个聊得来的同龄人,这样的陪伴是新鲜的,也是珍贵的,已将他视作最默契的挚友和最信任的战友。
在娜娜看来,则是跟着晋宏涨见识,总算是全方位无死角地了解到古代战争是什么模样。
两人骑马回到玉州城内的王府。
玉州王的伤势已经大致痊愈,只是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一是当时伤势拖得太久,失血过多,就算伤好了,也气血不足;二是人上了年纪,到底比不得从前,何况这一番又是重伤又是中毒,痛苦煎熬催人老。另外塞外严寒干燥,风沙狂烈,也实在不是休养之地。
也是因此,晋宏仍然极力阻止父亲上战场。不过玉州王还是一直关注着前方战事的,也同样对目前战局忧心忡忡。
见了两人,玉州王慰问一番,说了些战场上的事情,而后拿出一封信对晋宏说:“年关将近,你母妃写了信来,你也看看。”
家人的关怀总是珍贵的,晋宏一时面露喜色,与父亲一同看起信来。
娜娜见此,自觉退了出去。
又下雪了,鹅毛一般的雪花纷纷扬扬洒落下来,在还没融化的雪地上又覆上一层,洁白无瑕。
娜娜看着这雪景,也想起了她的美少年晋容。
几个月又过去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长高了吗?能流畅地说话了吗?……还有,有没有想起她?
唉,也不知道给她写封信,她很想他呢。
唔,不过她也不是没写信给他吗,其实也是不想让他担心。她想结束战争之后直接回去见他的。
晋宏看完了信,才发现娜娜离开了,出来一看,便见他站在廊下静静看着院子里的雪。大雪映衬着他的面容,玉白无暇,动人心魄,却也清冷出尘,仿佛有几分孤单寂寥。
这才想起来他孤身至此,想必也是牵挂远在京城的亲人,只是他们竟没有给他送来半句问候。
晋宏心中一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甚至有些责怪丁家的人,这样好的人,应该被人怜惜爱护才是,怎能让他孤单难受?
又不禁有些愧疚,自己接到母妃的信就欢天喜地,把他晾在一旁,两相对比,岂不是更令他尴尬失落?
晋宏慢慢走上前,声音都不自觉地放轻了些,“可是思念家人?”
娜娜回神,语气有些怅然,“是有一些。”晋容于她,也算是家人吧,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呢。
晋宏第一次听他如此语气,越发怜惜,便站在他身边一同看雪,温言安抚:“想必不久之后,我们便都能与家人团聚了。”
娜娜默默叹了口气。
以目前的情况,恐怕要打持久仗,要是拖久了,担心与思念晋容是一方面,也怕赶不上明年的考试,那就打乱计划了。
她想速战速决了。
想了想,她开口:“世子,目前两军相持士气低落,不如兵行险招,打破僵局。”
晋宏原本见他沉默,以为他心中难受,还想说些什么安慰,没想到他突然说到了战事,不禁一愣,而后忙问:“你有什么想法?”
“所谓‘擒敌先擒王’,”娜娜思索着,语气缓慢,“我想夜袭敌营,拿下戎狄首领。”
饶是晋宏日渐沉稳,骤然听得此言,也不禁呆了下,“这……恐怕不是那么好突袭的。”
战场上尔虞我诈,双方何曾想不到突袭之策,也早有戒备。这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娜娜却说:“我可以。”
她看向晋宏,语气平静,神色却极为认真:“世子,请允许我行动。”
晋宏这才听出他是要独自行动的意思,立刻皱起了眉,“我知道你武艺高强,反应机敏,但敌人早已戒备森严,戎狄人又残暴不已,就是派出奇袭小队也惊险万分,何况你单枪匹马?”
娜娜道:“人多不好行动,我自己去反而方便,就算拿不下敌军首领我也有全身而退的实力,世子何妨让我一试?”
“不行!”晋宏仍是严词拒绝,他早已将其视为挚友,怎能让他身陷险地?“这绝对不行!”
见他如此固执,娜娜也皱起了眉头,“我实在不想这么无谓地等下去,世子同不同意,我都会行动的。”
晋宏闻言又是一惊,本以为他温润谦和,不曾想也有这样反叛的时候,竟是要擅自行动的意思,顿时有些气急,严肃道:“违反军令,可是要吃军杖的!”
娜娜却是一点也没被他吓到:“我若成功,便是立了大功,李将军赏罚分明,不仅不会怪责,反而会嘉奖。”
这是要直接越过他了,晋宏头疼,没想到他竟是如此一意孤行。
话已至此,晋宏既然拦不住他,又不忍心斥责他,只好同意了——不过绝不同意他孤身涉险。
晋宏皱着眉想了半晌,下了决定:“我与你一起去。”
娜娜意外,却不赞成:“世子身份不同,不必冒险。”
“有何不同?”
晋宏虽知道别人都敬他畏他,却不希望眼前这个人也如此,当下有些不悦,“你我同是中原子民。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