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份有瑕疵,工钱只有旁人的三分之一份,他需要一份工作证明自己。这些年,勤勤恳恳干活,连教他制果脯的大师傅都赞叹,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跟玉老板提过几次要涨他工钱。玉老板满口答应,承诺这个月给他涨工资,这节骨眼上闹出这等事,别说涨工钱,便是辞退都有可能。
白岫道:“这样,我刚刚进巷子时候,看到路上又巡防的官差,我可以随时找他们过来。你们红口白牙冤枉人,还打伤人,不能这样算了。像你们这样的情况,至少要判个两三年,还得赔偿医药费。”
流意看眼白岫,她漆黑的眼珠中,泛着淡淡的狡猾,他们进来时并未看到官差,她此举是诈他们。
这下不仅黄衣男子慌了,连紫衣男子也慌了,差点给跪了道:“姑娘,我们是听人差遣办事,我们也是无辜呀。”
白岫冷笑一声:“哦!那又如何,人是你打的,罪是你诬赖的,我亲耳听到,亲眼看到。鬼知道你说听人差遣是不是在推卸责任。”
青衣男子见白岫口气硬,知道不好惹,相互使个眼色,往白岫身后跑。这个巷子后面堵住了,想离开必须经过白岫。流意闪身上前,一脚踹上几人胸口,他们只看到几个残影,就齐齐摔回了地上。而被打倒的胡宜也显露出来,胡宜抬眼看是谁帮他,这一看,吓得冷汗都出来了,是荣兴村的那对变态兄妹。前些日子听闻,街上有人发传单邀请人去荣兴村,胡宜与张晨两人年级越大越害怕,想去就不敢问。
白岫也看到了胡宜,温声安抚道:“别怕,我还你清白,带你离开。”
这话听在胡宜耳中,差点没吓尿,帮·帮他?他情愿被店铺伙计打死,不要跟着一起走,哆哆嗦嗦的:“我·算了。”
白岫大声道:“没错,不能就样算了。”
地上几名男子也没听清楚,摔在地上,露出惊恐。
黄衣男子抖索,道:“不要报官。”报官有了案底,以后再云舟城可难混了。
紫衣男子也软和语气,道:“姑娘,胡宜以前也当过贼,我们这才一时想岔了。要不我们向他认个错。”
青衣男子口吻稍稍镇定,道:“你想如何?”
白岫问:“整件事来龙去脉,给我说清楚我就放过你们。”
黄衣男子吞吞口水,看向两旁道:“我说出来,是为帮你们。到时候,你们在老板那里可别出卖我。否则,我一定攀咬你们。”
黄衣男子说出原委,几年前果脯铺子因工钱低,招不到人。胡宜这时候正好找过来,玉老板对胡宜不放心,不想要,但胡宜愿意以超低工钱干活,玉老板便欣然答应了。经过一段时间观察,他发觉胡宜这人并不如外界传言那么差劲,反而干活伶俐踏实,工钱收的还低。随着时间深入,胡宜做出来的果脯的味道越发好,隐隐超过的带他的师傅。
玉老板是一面喜,一面忧,喜得是果脯好吃,生意越来越好,忧的是胡宜的师傅几次要求涨工钱。玉老板心疼,但也不得不同意。有天,店铺丢了一袋果脯,紧接着又丢了一些小钱。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加起来也不过几十文钱,下次都注意变成。
可,这日胡宜的师傅又来问工钱的事,玉老板想到一条计,便是传出风言风语说丢了几十两银子,而有重大嫌疑的是胡宜。接着他又暗示他们几个人,去敲打胡宜。胡宜好不容易积攒的好名声,又毁了,这次不会再有人敢用他。而玉老板装老好人,给胡宜安心,送吃送钱,表示自己相信他,让他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
胡宜听后心惊肉跳,一时不敢相信。
白岫拧拧眉道:“这事不对,胡宜创造的价值远远超过了玉老板给的工钱,玉老板犯不着为了小钱去开罪胡宜。这风言风语是不是你们因嫉妒胡宜而传出来的?再往深了推测,钱物更有可能是你们拿的。有一种人在干了坏事时,怕被人发现,于是当出现有嫌疑人时,就会使劲的攀咬对方,想把这坏事安在对方头上,这种叫做贼喊捉贼。”
紫衣男子吓得魂都没了,满脸煞白,张口就否认:“绝对没·,你想给他脱罪,诬赖我们。”
白岫捏捏下巴,用审判的眼光看着紫衣男子,他吓得往后缩,一副心虚的样子,道:“我明白了,你拿了玉老板的钱财。之后散播风言风语出去,玉老板本来没打算将这事栽到胡宜身上,但受了启发觉得这样做对自己有好处,对此事就不冷不热的处理。你为了显示自己跟此事无关,忽悠了几个朋友,来打胡宜。玉老板还要靠胡宜挣钱,胡宜名声毁了就达到目的了,打胡宜的蠢事他不会干,你若否认,我可以去找玉老板对峙。”
紫衣男子被猜中了心事,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这事却是他善做主张,除了为显示跟自己无关外,还有就是他嫉妒胡宜在制果脯上有天赋。
另外的黄衣男子和青衣男子,看向紫衣男子,今早,紫衣男子找到他们说,玉老板让他们敲打胡宜,干得好了,以后能给他们加工钱。他们几个平日瞎混在一起,对此事也没过多怀疑,这样一听,似乎真是被愚弄而不自知。
白岫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白纸,道:“今日的事,我不会报官也不会在追究,但你们要在纸上面按押。若你们若再干坏事,我就拿着这张罪证,去告官府。”
那几人看着空白的纸有点犹豫,紫衣男子道:“这没有红泥,按不了。”
白岫阴恻恻道:“砍断手指不就有血了么?”
那几人受到惊吓,看向被打出血的胡宜,从他身上蹭了血,纷纷在白纸上摁下手印:“这还是张白纸。这···”
白岫道:“安心,我不是你们,不会胡诌。是什么就是什么!还差了名字,把名字写在靠左位置。”
那几人再次受到惊吓,连他们名字都不知道,他们干嘛老实摁印啊?眼睛一转,打算使坏。
白岫道:“胡宜就在这,你们想诓骗我,可骗不到。”那几人只好老实写好名字,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胡宜还处于各种极端复杂情绪里,荣兴村的变态兄妹在这里还帮了他。他一直以为的好老板,其实一直在占他便宜。诬赖他的人,就是偷钱财的人。
太混乱了。
白岫轻声笑道:“你没事吧?”
胡宜觉得惊悚往后躲:“没·没事。”
白岫知道胡宜怕什么,她轻声笑起来道:“那个重新介绍一下,我是荣兴村的庙祝白岫,是个会点法术的好人。”
胡宜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白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