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陆家算什么东西
因着白天周旋于各位贵妇人之间，从国公府傅家回来后，李禾曦梳洗一番后便生困意，早早熄了灯，睡了个好梦。
而秦昭昭的屋子里一夜灯火通明，照的院子里镀上了一层金色，勾画着夜空。
香云推开窗牖，插着腰朝对面大声怒骂道：“呦，你们就算苦读一辈子，也成不了人上人，装什么清高，还瞧不起我们这些做婢子的，到头来，还不是我们这些做婢子的在你们头上。”
“谁人不知是她自个断绝关系也要进陆家做妾，整个京城都知道秦家女为了偷人不要父母。”
“以为有个哥儿就能做陆家的正妻主母，若真如此，那全京城的烂货都得在陆家门口排队！”
“贱骨头就是贱骨头，生下的也是贱种！”
香云本就是泼辣小肚鸡肠的性子，抬她和露莹做贵妾前，李禾曦将她们叫到跟前询问她们是否愿意留在驸马爷身边。
露莹露出为难的样子，惟愿留在公主身边服侍，而香云做戏都不愿做，只说：“若能服侍驸马爷，是婢子的福分。”
李禾曦笑道：“好香云，你一向心思巧，不像外头的女子专勾人的魂，有你在驸马身边，本宫也宽心些。”
又独独留下她说：“明儿府里还会有一良妾，那位可是驸马心坎儿上的人，本宫也要让她三分，你性子一向争强好胜，你莫去硬碰她，岂非替自己找死？”
香云听了这话，面上带了恼，说道：“长公主一向贤惠，可这贤惠，婢子却做不来，长公主豁达大度，婢子眼里却揉不下沙子，这娼妇便让婢子替长公主管教一回，她才知道婢子的厉害！”
李禾曦含笑道：“你和她住在一块儿，虽然同为妾室，但本宫抬你们为贵妾，身份上便压了她一等，若受了什么委屈也只管和本宫和驸马和老夫人说去，你们是本宫身边最一等一的宫女，本宫疼你，也是应该的。”
秦昭昭在入府之前，也是秦家手心里捧着的宝贝，秦母从小将她以贵女之姿教养，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她自己也引以为傲。
香云的骂声像一根根刺扎在她皮肉里，又将她的心被一把钝了的刀反复破开，这无疑是踩着她的自尊心践踏。
白天已然在傅家受了冷落，哪里还能受得了同为妾室的香云怒骂。
她气的踱步走到窗前，才刚打开窗牖，对面的香云哐当一声用力将窗牖关上，震的她当即捂耳朵。
等反应过来，对面早已漆黑一片。
秦昭昭这两日忍得太久，将无处发泄的怒火转向了燕儿，狠狠对着她脸扇了一个巴掌。
“贱婢，这仇我迟早要报回来的！”
也不知道这话是对对面的香云说还是捂着脸噙着泪水的燕儿说。
“母亲，”陆维执着笔抬起头正一脸震惊的看向秦昭昭。
秦昭昭暗骂一句该死竟然忘记陆维还在她屋子里抄写孝经。
她在陆维面前向来都是一副慈母样，何时露出过这种凶悍模样。
秦昭昭面对着陆维一笑：“燕儿作为娘的下人，却不护主，为娘这才惩罚她，”又催促燕儿，“还不快替维哥儿磨墨！”
陆维点点头，“母亲，若这些下人日后还如此，交给儿子，我手里的一鞭子下去保管老实。”
燕儿磨墨的手一顿，又听陆维说道：“那个香姨娘，我讨厌她，母亲样样都好，陆家主母自然配得，她们才是烂货！”
都说儿子是母亲的坚强后盾，秦昭昭很是欣慰，“你只管好好读书，为娘以后全靠着你来扬眉吐气，将来让她们跪在我们娘俩面前磕头求饶！”
看着陆维一脸稚气未脱的样，她心疼道：“好了，赶紧写，明日还要将孝经奉于长公主前。”
这一夜在院子里发生的事，在第二日，露莹一五一十告知了李禾曦。
“你做的很好。”
李禾曦赏了她一串手链，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对她评价道：“还算有些小聪明。”
崔嬷嬷不屑道：“露莹以为自己是只黄雀，却不知自己也在公主织的网里面。”
李禾曦看了一眼陆府送来的药汤，轻嗤了一声，“走，咱们亲自送玉容散给老夫人去。”
陆家院内，老夫人正发愁昨日宴会上的事，原来傅家前脚送走完宾客，后脚就把陆芝兰送的贺寿屏风一把火给烧了。
这流言如势不可挡的火势一夜之间就蔓延进了每个贵妇人的耳边。
说这陆家没有收到请帖，便擅自带着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一个不要脸的妾室舔着长公主的脸大摇大摆初入国公府傅家，因此惹恼了镇国老夫人。
还有说这把火是傅家二房夫人放的，二房元氏刚小产完不久，陆家就送了这么一个添堵的玩意，这不是故意又是什么？
总而言之，这陆家是极其不害臊且自不量力，什么门第就上赶着巴结。
把老夫人气的一吹风就头痛，一早起来额上就戴了抹额。
一听到底下的人汇报长公主来了，又忙着从床上挣扎起来。
李禾曦冷眼瞧着她被陈嬷嬷搀扶着起来，佝着背慢慢地行礼，“请长公主安。”
这五字刚说完，李禾曦才虚扶她一把，出声道：“前个儿才好好的，怎么今儿就病了。”
陈嬷嬷扶着她坐下，一时便抱怨了句：“还不是被外头的言语气病的。”
陆老夫人这才说：“长公主在，也不替芝兰说句话，咱们陆家得脸，长公主脸上也有光呀。”
李禾曦挽了挽臂上的织金披帛，“这就是老夫人自己给自己找气受了，本宫的邀请函上面也没写陆芝兰和秦昭昭二人，外头说的也没错呀。”
她斜眼一看，“本宫是天之骄女，需要什么陆家给光！”
“你，”陆老夫人一时气急攻心连连咳嗽起来。
“老夫人，莫生气，一生气皱纹更多了，”李禾曦说完话，崔嬷嬷就将食盒里的汤药端出。
“老夫人，这是三百汤，趁热喝了吧。”
陆老夫人看着碗里褐色的药，脸色好了些，总归长公主在府里一天，芝兰还是有机会打进权贵圈。
她端起碗似乎想到了什么，说：“老身送的滋补药汤，长公主可每日饮用？”
“本宫怎会辜负老夫人的心意，”李禾曦眼里藏着机锋，笑道，“这两日饮用了，不觉身子清爽了许多。”
“那就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