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平静前的警兆
为通常自来水不会在储水桶中留下如此明显的沉淀物。
“这些痕迹是怎么来的？”林陌试图引起她的警觉，“正常的水不会有这种沉淀，而且水里的漂浮物也不应该存在。”
妇女低头看了一眼，似乎并不在意：“这些水放久了都会这样，没啥奇怪的，烧开就行。”她笑着说完，端着水转身进了厨房，丝毫没有把林陌的话放在心上。
离开居民区后，林陌继续寻找蛛丝马迹。他路过一处废弃的工地，注意到工地一角有一个废弃的蓄水池，里面积满了水，水面漂浮着各种杂物，散发着淡淡的腐臭气味。
他捡起一根长棍，小心地搅动水面，水下涌起一层乳白色的粘稠物，仿佛是某种有机质沉积形成的薄膜。这种现象在自然水域中极为罕见，通常只有微生物大量繁殖时才会出现。
“果然……”林陌的脸色变得凝重。他用长棍挑起一小块漂浮物，仔细观察，发现其中夹杂着一些肉眼几乎不可见的荧光颗粒，这与他在公共饮水点观察到的漂浮物如出一辙。
“病毒已经扩散到了供水系统。”林陌握紧了手中的长棍，心中警铃大作。他的职业直觉告诉他，时间已经不多了。
林陌试图找到更多线索，于是走向h市的一个主供水站外的管道区域。这里的供水管道裸露在外，偶尔有水滴从管道接缝处渗出，落在地面上形成一小滩积水。
他蹲下来观察，发现积水同样带着轻微的荧光反射。他用纸巾吸了一些积水，闻到那熟悉的腥臭味。这已经不是巧合，而是一种系统性的污染。
“自来水厂应该已经被病毒污染了……”林陌心跳加速。他越想越觉得，眼前的情况完全符合《尸兄》中的剧情描述。
林陌走在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他知道，时间不多了，如果不尽快让人们意识到危险，后果将不堪设想。他鼓起勇气，走到一位提着菜篮子的大叔面前。
“大叔，打扰一下，您有没有觉得最近的水有点不太对劲？颜色浑浊，还有一点怪味。”林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么急迫。
大叔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小伙子，你是不是外地来的？我们h市的水一直这样，烧开就没事了，别大惊小怪。”
“可是这次不一样！”林陌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我观察过，这水里有漂浮物，还有腥味。这些不是普通的问题，可能是水源污染导致的！”
大叔摇了摇头，似乎并没有被林陌的话说服：“行了，小伙子，你别吓唬人了。我喝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出什么问题。你要真担心，自己别喝就是了。”说完，他提着篮子匆匆离开。
林陌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心里一阵无力。他的职业本能告诉他，这水的确已经被污染，但居民们显然对他的警告毫不在意。
带着挫败感，林陌走进了一家街边便利店。店里的灯光昏黄，货架上整齐地码着矿泉水和饮料，他发现矿泉水的货架几乎被扫空，剩下的瓶子东倒西歪。
林陌走向收银台，对正在打瞌睡的店员说道：“不好意思，能不能打扰你一下？最近有没有人反映过水质的问题？我觉得这水好像不太对劲。”
店员抬头瞥了他一眼，显得有些不耐烦：“我们卖的是矿泉水，干净得很。你要买就买，不买别打扰我。”
林陌皱眉：“我不是想买水。我是说，自来水可能被污染了，周围的居民有没有提到过？”
“哎哟，我说你是不是想多了？”店员翻了个白眼，“自来水厂都有检测的，能有什么事？再说了，就算真有问题，煮开不就好了？你要真怕，就多买点矿泉水，别找我聊这些有的没的。”
林陌还想继续解释：“你不觉得这些水的颜色和味道真的很奇怪吗？这是明显的污染迹象——”
话没说完，店员已经转身去整理货架，懒得再搭理他。
林陌站在原地，攥紧了拳头，咬着牙压下心中的无力感。他心里明白，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是危机爆发的温床，但他又能怎样呢？
林陌决定尝试最后一个方法。他来到社区服务中心，试图通过正式渠道反映问题。服务中心的值班室外，几个工作人员正百无聊赖地坐着，有人翻着报纸，有人在打瞌睡。
林陌敲了敲窗，值班员慢吞吞地抬起头：“什么事？”
“你好，我想反映一个问题。”林陌尽量让自己显得冷静而专业，“我注意到附近的自来水出现了异常，水质有明显的浑浊和腥味。我怀疑这是水源被污染的迹象，希望你们能尽快通知居民停止饮用，或者联系相关部门检查水质。”
值班员听完后只是耸了耸肩，语气敷衍：“小伙子，你是不是太紧张了？我们h市的自来水厂每个月都有检测，出不了问题的。”
“可我亲眼看到水里有漂浮物，甚至闻到了不正常的味道！”林陌试图强调问题的严重性，“你们难道不该重视一下吗？如果是管道污染，整个社区都会受影响！”
值班员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一个外地人知道个啥？我们喝了这么多年的水，出过事吗？行了，别瞎操心了，真有问题我们自己会处理。”
林陌还想争辩，值班员却已经拿起报纸挡在脸前，显然不愿再多费口舌。
林陌离开社区服务中心，感到一阵深深的挫败。他看着街头依旧平静的人群，每个人都在为日常琐事忙碌，没人意识到隐藏的危机。他决定采取更直接的行动。
他站在一个十字路口，高声向周围的人喊道：“大家听我说！最近的自来水已经被污染了，水里有漂浮物和怪味，这是明显的危险信号！请大家千万不要饮用自来水，最好尽快联系相关部门！”
一些行人停下脚步，但更多的人只是匆匆绕开他，甚至有人低声议论：“这人怕不是疯了吧？”
林陌绝望地看着这些冷漠的面孔，心里一阵刺痛。他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没有人愿意相信他。
站在夕阳下的街头，林陌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他仰头看着远处高耸的水塔，那些被污染的水正源源不断地流向每一个家庭，而人们却对此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