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当年事
对顾汐颜而言,为了股份回到白家,是不可接受的。
有朝一日,她确实可以重新回到白家,认祖归宗。然而,她绝不会看在股权的分手回去。就算要回去,也只能是因为,她真真正正地想通了自己和白家二老的关系……
“抱歉,白先生、白太太。”
顾汐颜后退一步,对着冷美玲深深鞠了一躬。
“没有。”冷美玲断然否认,“孩子,我们没有这么想过。你怎么能这样想我们?”
白震站在一旁,跟着点头:“我们不是这样的人。整个白家,都没有这样的人!”
“你们……没有?”顾汐颜睁大了眼睛,有些错愕,“可我……我还以为……”
从小时候起,白诗凌就跟她讲过许多白家的发家史。
白家是由白震和冷美玲胼手砥足,好不容易才发展到现在的。一开始,白家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财产,当然也没有如此雄厚的本钱。
资本积累的过程,总是血淋淋的。可以说,白家这对老夫妻,绝不会是什么善男信女!
“放心,孩子。”冷美玲看出她的想法,郑重其事地拍了拍顾汐颜的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和你外公可以动手抢所有
人的财产,唯独不会动顾氏一指头。这一点,你放心!”
冷美玲的保证,是出自真心的。
顾汐颜更疑惑了。顿了顿,她问:“我想知道……为什么?”
冷美玲没说话,和白震对视一眼。
白震问:“你真的想知道?”
“是。”
顾汐颜点头,毫不犹豫。
这是她母亲的事情。不论如何,她都想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白震又问:“哪怕这件事很不堪,哪怕你可能会因为这件事,而受到伤害?”
“……是。”
顾汐颜咬了咬牙,还是答应了。
“好吧。”白震拗不过她,只能点头,“跟我来,我们找一间咖啡厅,坐下说。”
他转过头,牵着冷美玲往外走,步伐缓慢而沉重。
顾汐颜咬咬牙,也跟了上去。
……
邢氏附近,某间不起眼的咖啡厅。
白震带着冷美玲进入咖啡厅,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
顾汐颜坐在他们对面,心情多少有点乱。
“你真的要听?”白震打量着她,语气威严,“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顾汐颜摇头:“我不后悔。”
白震凝视了她一会,忽然叹息:“真是个倔丫头。”
“是啊
。”冷美玲点头,眼眶带了湿意,“跟诗凌一样倔,像是她的女儿。”
白震微微颔首。
他们在言语之间,总会谈到故去的白诗凌。
“我妈……”顾汐颜忍不住问,“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从她有记忆的时候起,白诗凌就是缠绵病榻、怏怏不乐的模样了。对于白诗凌曾经的样子,她是真的很好奇。
“你妈妈……”白震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她是我见过最美丽,也最执着的人。”
冷美玲跟着附和:“没错。就是这种执着,害了她一生……”
……
白诗凌的一生,和着冷美玲和白震的唇齿和回忆,一点点展现在顾汐颜眼前。
二十七年前,白诗凌认识了顾锦荣——顾汐颜和顾馨月的父亲,与他暗生情愫。当时的顾锦荣,还是个穷小子。s市的十里洋场,根本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所以,你们不喜欢他?”顾汐颜问白震,有些不敢苟同,“因为他穷?”
这个猜测,有些冒犯。
白震却不生气,缓缓摇头:“不是。如果顾锦荣只是穷,我们白家大不了招他入赘就是了。”
“没错。”冷美玲接口,语气里依稀还带着对顾锦荣的恨意,“真正
让我们瞧不上顾锦荣的,另有原因。”
顾汐颜刚要说话,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人影。
“难道是……”
顾汐颜倒抽了口凉气。
“对。”白震看了她一眼,缓缓开口,“你猜得没错。真正阻止我们把诗凌嫁给他的原因,是顾锦荣已经有了个情人!”
“……”
顾汐颜彻底无话可说。
如果站在白震的角度上,设身处地地替他考虑……那么,她也不会将女儿嫁给顾锦荣这样的人。
“那个女人,叫赵欣梦。”时至如今,说起赵欣梦,白老爷子仍是一脸的肃杀,“诗凌蠢啊。她不知道,顾锦荣就在和她交往的时候,还在和赵欣梦保持着联络。更可恨的是,赵欣梦还跟他珠胎暗结……最后,居然连孽种都生下了!”
白老爷子越说越气,忍不住抬起拐杖,重重敲击着地面。
“好了,阿震。”冷美玲生怕他们动静太大,吸引别人的注意,连忙劝阻白震,“别在汐颜面前发脾气。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就算发脾气,又有什么用?”
被冷美玲劝了几句,白老爷子脸色稍缓,继续说:“得知野种出生,我们当然不许诗凌嫁给那个顾锦荣。当然,我们怕诗凌伤心,没有
当时就把这个野种的存在告诉她……”
冷美玲重重叹气:“早知道,我们就该告诉她的!”
“是。”白震摇头,一脸的沉痛,“诗凌这孩子,是个有主意的。当时,她表面上也答应了我们的要求。可背地里,她却是在等待时机……终于有一天,我们事忙,没能注意到她的行迹。也正是趁着这个机会,诗凌直接从家里偷走了户口本,找到顾锦荣那个混账东西,跟他登记结婚了!”
说到这里,白震气得咳嗽起来。
“阿震,阿震!”冷美玲吓了一跳,慌忙帮白震顺气,“你别激动。”
“我……咳咳……我知道。”
白震好不容易缓过气,反过来安慰冷美玲。
顾汐颜呆呆地坐在旁边,已经彻底没了反应。
她是真的没想到,当年的真相,居然是这个样子……
如此的,不堪入目。
“我爸爸……”顾汐颜的声音微微颤抖,“他不是有意要和赵欣梦在一起的,对不对?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