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打起来了
这今年林家算过了个团圆年，一家人围在桌前吃饭。
林奶奶包的水饺里面精瘦肉掺着红萝卜包的皮薄馅大，又卤了猪头肉，还有新炸的酥肉丸子。林家老家在鲁西南靠近黄河边上的小县城，村里不富裕鲜少吃那么好。
林钰刚出生的时候还交着公粮呢。
公粮交完剩下的粮食都是玉米面掺着白面吃，是能吃饱的就是没有剩余。 想吃肉那是要自己家养的猪过年杀了卖一半自己家留一半还要和亲戚分一分。
今年是摊上好时候了，过年林奶奶包饺子都舍得放肉了。
小丫头蹲在小板凳上捧着一个水饺吃的那个香。小嘴吃的都是油顺手就拿袖子一擦。
林妈看了一脸嫌弃，这孩子没教好啊怎么不知道干净呢。拉过孩子用手绢给她擦擦嘴。
“不能用袖子擦知道吗？多脏啊。”
林妈妈伸手翻了翻林钰的兜衣前面的布袋里装的都是些过年长辈给的糖果瓜子花生还有一张小叔子刚给的压岁钱。给她往里压了压，怕她掏吃食的时候给掉了接着把手绢放进去。
“以后用手绢擦脸知道不？”
“哦。”
妈妈身上香香的给的手绢也是香香的，那个手绢粉粉的上面还绣了小花她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东西喜欢的紧。答应的痛快其实都没听懂她妈说的啥。
饭桌上一家人吃的差不多了，林爷爷正砸吧砸吧的喝着老战友送的自酿酒。
林妈在桌下踹了林爸两脚示意他赶紧说正事。
林爸在面粉厂工资太低，二姨夫给找了个师傅跟着学修车，那会学徒是没有工资的。林妈一个人挣钱两个人花在城里也没过多好的日子紧巴巴的饭都得计算着吃。
姐夫又给找的修车厂他跟着老师傅学了一年多。这不又怀了二胎林妈后期也不能上班了两口子就商量着开个汽修店。可开店得要钱啊这俩人生活都很紧张了哪来的钱。
这才想着回老家让林爷爷想想办法给借点。他回头挣了钱再给还上。
“爸，我想开个汽修店手里钱不够，你能不能去村里给我借点，回头我挣了钱就给还上。”
“你闺女的那奶粉钱爹刚给你还完。还给你借钱？”
二婶一脸不服气，凭啥啊生个闺女直接扔给婆婆带他两口子在外面自由又自在，又回来家里要钱。
“弟妹这钱是算我们借的到时候我们给还你放心。”
林爸跟林二婶保证着，也知道自己有些对不起家里。
“真借回来你们还不上还不是得靠老头给你们找补。算盘珠子打的真是响亮。”
“关你啥事我又没朝你借钱。”
林妈听她这话不乐意了，又没朝你们借钱你叨叨什么？
“怎么不关我事了，这答应了结婚两年就给我盖新房子分家的，钱要是都给你们啥时候能给我盖上房子？”
“你结婚还给了你彩礼呢，我结婚家里可啥都没给。”
“现在谁家结婚不给彩礼？结婚前不要你赖谁？合着家里的钱就只能给你用呗。”
“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借的又不是你兜里的钱。”
“你们这孩子整个都算爹娘给你们养的还再跟家里要钱，你们要不要脸？”
“说谁不要脸呢？”
“说的就是你”
砰地一声，林爷爷的酒杯摔在桌上。
“老大老二，你们就由着她们这么吵？大年下的让邻居听见不嫌难看？”
林钰还没见过林爷爷发脾气，跑奶奶那边扯着奶奶的衣襟要让奶奶抱有点吓着了。
“都过成这穷样了还嫌丢人呢？老二把大门打开了我倒想让村里的都评评理了。”
二婶没结婚前在家做姑娘的时候就厉害，那说真在村里骂一上午街都不带重样的。这会儿没拦住她已经打开大门在门口在外面又哭又嚎，骂的那个难听。
林妈也是被骂急眼了，起身就冲林二婶冲过去。
“你个泼妇我跟你拼了。”
还没反应过来两人就已经打起来了。林妈个子高啊伸手就薅住林二婶儿的头发。二婶也不是吃亏的主反手也冲林妈的脖颈子挠过去，二叔赶紧过去拉架。
林奶奶抱着孙女也没办法过去劝架，林钰早吓傻了哭的眼睛通红。
这林妈还怀着孕呢林爸爸怕出事也赶紧去护着，村里邻居出来看好家伙这一家子都打成一团了赶紧过来拉架。
这拉着拉着林二婶一个没站稳，也不知道被谁一把推倒在地上了。
林二婶哪是吃亏的主啊起身就想接着打，可肚子一阵抽痛紧接着又摔在地上。
“哎呦你们可别打了，快过来看看这明霞是咋了。”其中一个邻居大妈看着林二婶捂着肚子又摔倒了赶紧去扶。
“哎呦，我的肚子，肚子疼。”
林二叔赶紧松开嫂子过去抱起媳妇送回屋里。
过了一会林二叔着急忙慌的把林奶奶拉屋里。
“妈你快看看明霞一个劲喊肚子疼，下面还有血。”
林奶奶进去这么一看林二婶捂着肚子侧躺在床上裤子上殷了一片血印子。
“呀这不是流产了吧。老二快着点赶紧用板车带着明霞去诊所看看。”
没敢耽误，二叔直接跟村里借了个三轮车也没去诊所直接给拉到了市里医院。折腾了半夜第二天才从医院回来。
第二天林二叔自己从医院回来的，二婶怀孕了差点流产还得在医院住着。结婚好几年才刚怀孕，他儿子差点就没了，二叔恨的牙根都痒痒。
回到家他在厨房拎了一把菜刀就冲大哥屋里去了。这二叔可是个混不吝，幸好让林奶奶看见了喊了声。
“老头子快出来这是要出事了啊”
“老二呀你这是干什么？大过年的你不让你妈活了是不？”
“妈你让开，没你的事，我让她欺负我媳妇儿。我非捅了这个老娘们给我儿子出气。”
屋里林爷爷出来看林二叔手里拎着刀也吓坏了赶紧过来拦着，林奶奶让林爸林妈两个人赶紧走，晚了怕林老二这个犟种的真闹出什么事来。
“老大呀，家里实在没钱给不了你，可别再闹了赶紧回城里吧。妈都让你们吓死了。”
“爹你让开，我还不信了光天化日的，他林老二敢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