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出笑容，“多谢流芳舍爱。”

宗主见他们已谈妥，抚着胡须飘下高台，“我已让人传唤他们了，择日不如撞日。”

熊年年无语地看向他，“师兄你动作快得让我伤心了。”

“我这是在为你好，孩子们在长老门下修习名不正言不顺总是不妥。”宗主一边说一边走到沈厌跟前，“这孩子你看要不要……”

“他不行。”熊年年打断他的话，无情拒绝，“师兄你别打他的注意，我要亲自教导。”

宗主挑眉，“你不闭关修炼了？”

“修行之路千千万，闭关是一种，入世也是一种，我何必拘泥于其中一种呢？”她摇摇头老神在在道。

闻言，宗主颇为欣慰地看着她，“你能想开就好，以往我如何劝你都不改本心，如今改变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师兄说的是。”熊年年一脸受教地颔首。

“既然你已确定亲自教导他，趁着天气好，就把测验做了吧。”

说完，宗主变出一颗婴儿拳头大的珠子，除了晶莹剔透，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熊年年看了一眼便转向沈厌，见他四平八稳的，丝毫不为接下来的事情担心。

以防万一，她决定还是多嘴问一句，“师兄，这测验究竟是……”

“你所修练的法门乃是临仙宗的鼻祖之一无尚道人所创的菩台明镜决，修炼者需是至情至善之人，若不经测验擅自修习只会害人害己。”

熊年年恍然，至情至善，后者是跟沈厌无缘了，毕竟他曾对她动过杀心，而至情，也许有可能？

思索间，宗主又接着道：“师妹你天生是修炼此门功的人，只是耐心不够，急于求成。”

言外之意就是别想东想西，专心一点。

对此，被降到金丹的熊年年只能老老实实地受教，“师兄说的是。”

“那么，开始吧。”

宗主将珠子掷出，停于沈厌的额前三寸。

沈厌感受温润如水的灵气流入体内，缓缓闭上眼放松身体。

片刻后，他的胸口仿佛被什么紧紧攥住，呼吸霎时一顿，面色刷地苍白无比。

“他怎么了？”熊年年见沈厌如此不适，忙问。

但殿内无一人回答，纷纷盯着身形偏瘦的少年，或诧异或若有所思。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三人匆匆走进大殿内，宗主才收了珠子，看着沈厌沉吟不语。

周遭异样的气氛让熊年年有些着急，“师兄，你们怎么了？”

“他不能修炼菩台明镜决。”

闻言，她智商上线地抓住了其中的关键字眼，“是不能，而不是不合适对么？”

宗主背起手，反问，“你在哪捡的他？”

“这……”

乔乔及时替答，“东边冀镇附近的一处村落。”

宗主从沈厌身上收回目光，看向一头雾水的熊年年，“师妹，他是合欢之体。”

合欢之体，仙人妖魔最为垂涎的炉鼎之体。

“合欢之体注定在修行之路上走不远，所以，即使合适也不能。”宗主叹了口气。

“如果修炼了会如何？除了难以突破。”她沉默了几息问，如果只是难以突破那还不止让他这般可惜。

“会成为修行者最为大补之药。”在他们欲言又止间，沈厌笑着补充，“届时，觊觎、抢夺、杀戮都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以及周围。”

他早就知道。

熊年年回头看沈厌仿若面具似的笑脸，忽然想到他那天说的有所图，心尖细细密密的揪起。

她缓缓走到他面前，仰起头，“我不管以后会怎样，现在我只明白一句话，在绝对的强者面前，一切阴谋诡计如同儿戏。”她顿了下，又一字一句地问，“沈厌，你想成为强者吗？”

沈厌似乎愣了一瞬，眼前的少女神情认真，目光专注，仿佛要舍弃一切地为他赴汤蹈火。

可，怎么可能呢？

良久后，他垂眸掩去讥嘲，徐徐道：“想。”

“好，我帮你。”她语气轻松，好似只是应承了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