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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人 心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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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众人绞尽脑汁寻觅的沈公子,正将双刀抵到张缊颈下,怒目看着他一脸不知死活的发笑,质问道:“你允诺的都是个屁不成?你答允过我不伤她的!”

“是她自己送上来的,”张缊说:“与我何干?”

“你怎么敢?!”

“沈公子,你犯不上在我这耀武扬威,这星蛊又不是没有可解之法,只是你解不了罢了。你心悦她,可你这辈子都得不到回应的。还不快回去,此刻你心上人的心上人正到处找你呢,别在我这赖着。”

沈幕愤怒难遏制,但随即又冷笑,说道:“不曾想,连他身边你也安插了眼线?”

“知己知彼,我不过小心了一些。”

沈幕不再多言收了双刀,把腿就走,可身后的人却不轻不重说道:“我希望你认清楚,眼下大业将成,孰轻孰重?莫说是蒙窈淑,就是我等为了这千秋万代的霸业,牺牲也是值得的。”

沈幕眼底泛起冷意,只一瞬就消散,轻飘飘丢下一句:“我能死,她不能。若再动她一次,小爷让你的霸业终成泡影。”

张缊绕了绕手腕,轻笑道:“你未免也太抬举自己了。”

“我不是抬举自己,我是相信裴家那个小公爷。”

“放肆!”张缊终是收了闲散,怒斥道。

“放不放肆的,”沈幕撑开伞,说:“你可以试试看。”

一连几日烟雨天,这边的道路悉数全是泥泞。跨过肮脏污垢满溢的街巷,才接上青砖铺好的大道,沈幕一眼就看见手持紫竹伞,静立雨中的裴君。他脚步一滞,随后倒也大摇大摆的走了上去。

“沈公子,既能走这慷慨大道,又何必让云靴沾染泞土?”

一语双关,沈幕轻易就辨别出其中意思,收了伞故意钻到裴君身边,拍拍臂上残留的雨渍,先前的戾气早已冲散,嘴角轻弯有些散漫答道:“真可笑,小爷爱去哪去哪,你管得着么?”

“十七生死未卜。”

只一句,沈幕不觉收了笑意,寒光淡淡盯着前方,不答话。

“我要你为我取心头血。”

沈幕脚步顿住,侧目看他,瞬间恢复了平日散漫的贵公子模样,笑道:“怎么?裴君你这么自信?就断定窈窈喜欢你?”

“嗯。”

一字轻描淡写,沈幕听得却浑身烦躁,从他手中抢过伞,冷笑两声说道:“好得很,你是不是不知道取心头血大有可能会死啊,...你还不若把那个什么许琛绑了来,咱们动他的或许有一线生机也未可知。”

“如若相爱,何苦另娶?”

沈幕侧了伞朝裴君,舒眉朝眼皮上挠了挠,说:“你既想好,横竖取去就是,来这里接小爷干什么?”

“我要你帮我取。”

沈幕扭头,恰好对上裴君的目光。

“嗯..”他略有尴尬的清了清嗓,撇过头去,说:“别拿这副狐媚子的神情看我,看得小爷热得慌。...我帮你取,你死了裴家不得赖上我?”

“我信你,你权且来便是。”

沈幕眸子低垂,点点头。

他其实很看得出来,窈窈心里是有裴君的,只是时局动荡,他们难以表达,只是青梅竹马数载,他不甘心认罢了。可一转念,他突然又释怀了,自己这样的人何必求什么真心呢,白白伤了她。

须臾后,沈幕径自入了屋内,合上门不出。

隐书依旧恳求道:“二爷,剖心这何等危险,您要不...”

“你若再多嘴,那这些的脸面都不要要了。”

隐书还想多言,沈幕却打开了门,请他入内,裴君跨过门槛,里头都是银针器具,床榻前四五步,沈幕早已点燃了一盆炭火,架在上头烧灼消毒的就是南诏独有的取血工具。

沈幕倚在床柱上,拿着火钳翻动着炭火,语气有些没底:“先前王上病了要十二滴心头血医治,虽说,我爹是干这个的,但到底那时候我也只是在一侧打打下手,并不真的试过,你可想好了?”

隐书上前,紧张道:“二爷...”

裴君不闻,褪了上衣就坐到榻上,沈幕不经意瞟了一眼,打趣道:“哟,那什么...猿臂狼腰!裴家的拳法剑术到底是淬炼的不一样。”

“你快些。”裴君淡淡的说道。

“行,”沈幕拿了长针细管上前来,说道:“我需要从你右侧第三肋间第四个部位经行穿入,此处提取最不痛。”

沈幕驱散了身后一众,拿过器具时早已收敛了先前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嘴脸。他骗了所有人,先前那些试炼的女子,三成的心头血都是出自他手,这副工具本该不能露出来叫世人看见,可眼下情形不得已而为之。

但,与先前不同的是,第三肋间第四个部位并不是不痛之处,相反若论痛点已是能排得上前三。他就是要看着裴君,让这高高在上的人,也体会何为慌乱何为心痛。

裴君只觉银针钻入之时,大脑嗡嗡作响,津汗顺势涌出,一瞬之间眼前景象多重,钻心之痛便是如此。

本是一滴便了的事,沈幕足足取了十滴。可裴君全程除了冒汗竟一声不言语,他立刻在定好的穴位上布上银针,抽了长针出来。

一面嫌弃,一面扶他躺下,说:“好了,别乱动,躺会血止住了就好了。”

“蓝楹,”沈幕开口将屋外的人叫了进来,说道:“给他做完凝血羹去。”

蓝楹点头应允匆匆忙忙跑了出去,沈幕一面收敛工具,一面对隐书说:“你家公子会陷入昏迷,房内切不可风吹,莫着了凉,服了汤药我再撤银针,须臾便好了。”

他见隐书答允后,抬腿往外将手中的心头血递给绿绒,声音有些沙哑,道:“接下来,你就会了,看你得了。”

绿绒不解,问:“先时学种蛊解蛊,你我是一道的,推辞什么?”

“乏了,”沈幕装着困倦,说。

任凭身后忙乱,是因为何人,沈幕总是置身世外。他渐渐远离了喧嚣,胸口压抑的气息也终是吐露出来,他不想知道结果。他当然希望窈窈能醒,但又不愿是因为裴君。

疼痛蔓延着全身。

裴君渐渐进了混沌,仿佛之间他好像回到了那年,回到了南诏。眼前跳动雀跃的,是他日思夜想的人,眼泪忍不住夺眶出来。

“十七...”

小姑娘拿着风筝的手一顿,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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