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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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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花的木门已经被腐蚀,上面长满了青苔。

在秦越即将跨入门口的那一刻,门槛上飞快地爬过一条足足半米的蜈蚣。

颓败的宫殿在这里并不罕见,如果耐心在破败的草地上寻找,说不定还能找到昔日贵妃不小心扯断项链上的珍珠。

秦越从地上捡起一颗紫色的琉璃碎片。她将琉璃对准光源处,白色的光线几乎直直地穿过了晶体,通体毫无杂质,是难得一见的佳品,只可惜现在只剩下指甲盖大小了。她把它放在了桌子上。愉妃失宠后就住在这里。大概只有半亩的地方,天井种着几颗歪歪斜斜的枣树,叶片枯黄,果实也是涩的。墙垣低矮,门窗均有不同程度的破损。半年前,她还作为呈帝的爱妃享受着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应有的待遇。琉璃瓦,檀木门,层层看叠的偏角上缀着风铃,气派的官殿让秦越看了一眼后就念念不忘,她完全想不通为何愉妃要到这里来受

苦。

莲池的打捞工作还在进行。听完临安的讲述后,她选择来这里碰碰运气。

愉妃、先帝,被纠缠进了同宗诅咒。也许愉妃溺死是先帝故技重施,想要用妃子代替孩子作为贡品献给湖中央的怪物。但阴月出生的孩子…秦越蓦然一怔,她压低了眉心,面色阴沉。若是那年的献祭成效,那么当时的愉妃一定怀有身孕了。从她腹中剥离的孩子也是阴月出生的皇室血脉,这也能够解释为何她的尸身腹腔被挖出了空洞。

……这也只是猜测。

秦越不忍地抽了口气。

但愿不是她想的那样。

皇位仿佛是用来吸引腊物的诱饵,一旦坐上那个位置,直到死去为止都要经受怪物一点一滴的吞噬。子 妻妾甚至臣下,最后是自我,这场献祭用来剥去皇帝的人性,让他释放残忍的天性,成为和湖底黑

影一样的怪物。

"母妃若是意识到自己即将死去,也许会留下线索。”秦越轻声说,“她很早就意识到了父皇的做法,所以选择逃离。如果再度有身孕,她不会什么也不做的。"

临安暂时收监,陪同她的是凌昱。

大理寺少卿最近忙得脚不着地,难得有时间进宫面圣,还要被抓来陪秦越忆苦思甜。他默不作声地替她拉开了覆在家具上的白布。

“愉妃娘娘年少时便很得宋公称赞。”凌昱微微低下头,“臣略有耳闻。”

秦越笑:“母妃?不,她是宋公最不喜欢的女儿了,因为太过柔弱,不像是宋家人,读不好书也没什么朋友,干脆就把她送入宫了。”

宋公早亡,秦越虽然倚仗宋家,但和除了宋锦尧之外的宋家人关系属实一般。宋家的男人八百个心眼子,养出的女儿却如同棉花一样柔软,捶-拳也只会可怜无辜地咩咩叫。

她叹了口气:“可惜啊,母妃死前还在惦记着给宋公上香呢。”

她摇了摇头,继续往里走。

里间是简单的卧房,放了一张拔步床,几个柜子。

“朕已经数十年没有来过这里了。”

今年她也才十九,住在这里的时间可能还没有在养心殿住的时间长。可一旦走进这里,回忆就汹涌地冲了过来。她在这里读书认字,娇气地让愉妃给她喂饭,先帝也曾把她抱在膝上逗弄,一家三口的幻

梦如同灰尘一样飞舞,最后缓缓沉淀下去,变成印满脚印的地砖。

除了灰尘,房间里空空如也。有价值的东西都被内务府搬走了。后来又被侍卫宫女洗劫一空,除了不小心掉下来的琉璃,再也找不到任何能够传达信息的东西。凌昱翻了一圈,摇摇头,“陛下,确实没有了。”

秦越点着下巴:“没有便是没有,但母妃如果真的想要告诉朕什么,一定不会藏得很隐秘。”

愉妃是个念旧的人,不然不会在名为阿月的小公主故去多年后,仍然给自己的孩子取名为同音词。如果她藏着一个秘密,一定会把秘密藏在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凌昱替陛下做了所有的脏活,满手灰尘,继续汇报:“陛下,当年宫内故去的女婴全都没有记载,先帝唯一的女儿只有明嘉长公主。至于那位公主的生母,是先帝的表妃。”裘妃投缳而死,为宫内大忌。史书上草草几句,略去了一位悲痛的母亲绝望之中的反抗。

凌昱在翻阅中理智地思考了一番自己是不是遭了秦越厌弃,在调查出宫廷秘闻的真相后就会被拖出去砍头。毕竟,这位陛下最喜欢看人掉脑袋了。“真遗憾啊。”秦越淡淡道,“改天让临安给他们烧点纸钱吧。”

她不觉得自杀能有效地缓解仇恨,若换做是她,就算是到地狱,也一定要想看到仇人血流成河才能安心闭眼。但她不觉得表妃懦弱,如果做梦能缓解悲伤,那不失为一种办法。她会在梦中长久地拥抱自

己的月亮。

泰越踢了踢脚边的破块,把爬行的蜘蛛踢翻了,露出毛乎乎的肚子。她往上看,原本刺绣繁复的帐子已经布满蛛丝,宛如传说中的盘丝洞,仔细-看,密密麻麻的黑色小点在蛛网上若隐若现,仿佛在观

察着闯巢穴的不速之客。

秦越似乎想到了什么。

如果说暗号,好像确实是有的。

愉妃出门时,都会让她乖和听话等她回来。秦越每次都会坐在门口等她。星星就像点燃的烛火,安静地陪伴着,每当抬起头就能看到满天繁星,等待的煎熬都变得轻松了不少。就连离去那日,她也说了:

【“等母妃回来。还记得你跟母妃保证过什么吗?”】

不能允许任何宫人贴身侍奉;不能和除了母妃以外的娘娘说话;不能暴露自己的秘密——还有,等她回来。处于血脉之间的感应,秦越放下了帐子,从凌昱怀中摸出了火折子。在毛骨悚然的爬行声中,咔嚓一声,微弱的火光点亮了黑暗。

秦越抬起头。

在他们头顶的布料上,青色的字迹微微习着光,凌乱的字迹如同蛛网般分布,时大时小,一样望去,如同星辰一样闪烁。但远比星辰恐怖,担曲断裂的笔画似乎在轻轻颠料,握着举头塞进端里写下,

承载了莫大的恐惧和绝望。

秦越几乎想象不出愉妃是怎么想到要将消息留在这里的。

【丰月仙】

【丰月仙】

【丰月仙】

【丰月仙】

【丰月仙】

……

凌昱伸长手臂,刮下了一层闪着光的青色物质,放在鼻尖嗅了嗅:“是石头磨成的粉末。”秦越一顿,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放在面前轻轻摇晃。

"也许你说的是这种石头。"

她的目光钉在中央最大字上。

“碰巧,朕对这些字也有些了解。”

她的目光含笑。"丰月仙,听上去很耳熟呢。"

她思考了一番将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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