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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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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刚刚上楼的公子,可是你家主人?"

白画起身,往二楼张望一眼,点头回应:“正是。”对方道:“你家公子与我家大人有要事相商,他告知说,自己行囊包裹里有一份密信,藏在衣服夹层中,因戒备之心未随身携带,眼下合作谈拢,公子托我下楼传话,说旁人他都不信,现需姑娘亲自回客栈去取一趟。公子特意说明,那密信藏在蓝色袍衫的夹层中,望姑娘速去速回。”

白婳迟疑未动,有些心惊。

对方如何一眼辨出她女儿家的身份,是她伪装不精,还是公子言告的?

想到公子上楼前对她的叮嘱,叫她不要随便走动,留在大堂安心等他回来。

白画渐渐心定,对眼前人生疑道:“不是公子亲口告知,恕我不能听从差遣。”

对方面露急色,继续劝说:“姑娘多疑是好事,出门在外,哪能对生人没有防备之心,只是公子已告知我们你女儿家的身份,也说明了你们目前正居于云水间客栈,要我们跟随一道过去,保护姑娘与那密信的安全。若姑娘依旧不信,请看这物,这是公子怕姑娘谨慎多疑,特意拿给我们的。"

话音落下,对方伸手摊开掌心,将一枚玉骨哨展示出来。

白婳错愕,这正是公子前日在闽商那里买的那一枚。犹豫了下,白婳略有保守地言道:“客栈距离此地不远,我自己回去一趟,你们不必跟随一道。"对方想了下,点头同意,又叮嘱:“那姑娘出行小心。"

白画应了声,起身离开客栈。

有了那枚玉骨哨作为信物,白婳心中怀疑消淡很多,只当公子当真急需那封密信,于是脚程加快,不敢耽搁。同时,她也好奇那密信上究竟有何内容,连同此趟行程的目的,一并好奇着。

两人海上航行七日,朝夕相处,她竟始终未察这封信的存在,如今想来,自己真是有失作为细作的警觉度。还有.....公子严词拒绝她帮忙洗濯衣物的好心,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防备着她?

联想到这儿,白婳心头泛起低落的情绪。到达客栈,她下意识谨慎回头,留意身后有没有跟行的尾巴,虽说对方已经知晓他们落脚在此,可万一此地还有第三方的势力呢?

潜伏在公子身边这么久,她想自己多多少少该有点儿进步。

未觉异样,白婳上楼进入房间,拿出公子的包裹,打开翻找。

她确实记得公子有一件蓝杉,因他最常穿的颜色为月白,故而这件色彩有差的衣裳她记得更加清楚,应是海上航行的第二日,他烤鱼串那日穿过。仔细摸索过,并未感受哪里藏匿着书信。她想,或许是公子记错了衣衫颜色,于是又拿出其他几件白衣寻找,还是没有。

正困疑之际,鼻息间忽的嗅到一股异香,时浓时淡,不可忽略。

她谨慎回头看向落下门闩的房门,蹙眉探究这香味的来源,正准备起身去瞧一瞧,可刚一站起,身影不稳,头脑也觉一阵昏晕。

身子没有稳住,她踉跄着瘫软跌倒,半倚在床架边,唇瓣张张阖阖,额头更冒出虚汗。

“怎么回事......"

白婳低喃着,意识越发不清,最后眼皮发沉,死死昏了过去。

一根戳破窗纸而进的香线燃尽后,门外有人用薄刀片作工具,小心翼翼又不惊扰旁人地将门闩熟练勾开。房门大敞开,一身着绛紫色绣金纹锦袍,脚踩登云履的公子,手执赋词折扇进门。

看到美人瘫软在地,状态迷迷濛濛,方伦几步上前蹲身查看,越看越觉我见犹怜。

他原以为邺城美人多,出海四方云游,也未见得有比本地醉花楼的花魁更勾人的姑娘,却没想到返程路上,有幸与一位貌比仙姝、身姿娇绰的美人结缘。既然有缘分,他没有放过的道理。

方伦无法无天惯了,反正一切有他老子兜底,什么荒唐事都做过,如今也不差这一遭。

他也不琢磨白婳身边有人执剑锋利,此时完全色欲薰心,只想与美人共度良宵,至于后面要应对的麻烦,他只想一切拿钱摆平,根本不放心上。

于是起身,含笑作吩咐:"将人带去我别院中,动作轻些,别伤到美人。"

手下人殷勤应声,也有面露难色的,试图再劝一劝。“公子,方才在仙姑酒楼你也看到了,与他们相约会面的是段家老爷,段家老爷经营茶叶生意,与咱们方家合作密切,如今我们冒然动他的客人,会不会.....方伦拂手,不耐烦道:“不管是段老爷还是贺老爷,只要不是他家里人,我动谁又与他有何干系,再说,此女一辨姿态面貌,绝对还是在室女,与那剑客不过逢场作戏罢了。既如此,小爷我就是一眼看上了,还能有放过的道理?再说,事后我可同意纳她为妾,负责任就是了,你们莫要再说废话,快快动起来。”

闻言,手下人也不会再相劝,只好听命行事。方伦痴痴看着白婳一身酥骨,最外面却裹一套朴素男子衣装,实在看得不顺眼。

他当然还是喜欢在船上初见时,她罗衫款款轻薄,身形曼妙勾勒的样子。

“去把醉花楼里负责给姑娘们梳洗打扮的妈妈请来,美人这身衣服....得换。"方伦摸了摸那衣料,嫌弃地松了手,随后恶劣一笑,又道,"还有,把从闽商那高价买来的药丸取来,听说给姑娘用上,能叫她们彻底放开,比醉酒黄蛇还会扭,小爷我今日亲自试试药,看看砸不砸他们招牌。"

....是。”

另一边,宁玦与段刈达成共识。

宁玦准备后日便走海路南下,眼下却纠结如何安排白婳的去留。

留她在邺城等,宁玦不放心。

遣她回季陵,路程遥远,她根本顾不了自己。带她一起去南闽,前路未知凶险太多,也不是个好主意。

一时间,宁玦有些头疼。

段刈主动帮忙分忧,言道可以安排白画暂时住他府上,等宁玦从南闽回来,再将人接走。这倒是个主意。

宁玦想了想,没有立刻应,准备先与白画商议一番,听听她本人的意见。

段刈有意做东,准备好好宴请宁玦一顿,当做践行,也当庆祝旧友重逢。

宁玦却不给面子幽幽言道:“你是我师父的友人,如今再与我称友,岂不是差了辈分?"段刈讪讪一笑:"我可不敢以长辈自居,怕你一剑刺死我。"

宁玦挑眉:“段掌事倒有自知之明。”他还是习惯用以前的官职称呼段刈,可这个称呼只私下能叫,若有外人在场,便不得不多些顾忌了。段刈吩咐手下人去叫小二准备上菜,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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