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妮娜!”
“妮娜,你去哪了!”
一向稳重的护士长,现在正踩着焦急的步子,一间间值班室内寻找妮娜的身影。
“妮——”
“护士长!”
值班室内的护士连忙站起来拦住了护士长:“那个,妮娜酱…去做海伦医生的助手了。”
“她今天不是只负责值班吗?她已经有七天,不不不,十天,十天!没有休息了!”
护士耸了耸肩,说得很婉转:“您知道的,妮娜酱总是,嗯,为了生活而忙碌。”
护士长揉了揉额头:“我的天,等她回来后,让她马上到院长办公室去一趟。”
“发生…什么事了吗?”
护士长对她挤了挤眉毛:“不算是什么好事,但是我想对她来说或许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
…
让护士长头疼的妮娜,此时早就已经完成了助手工作,甚至还有时间去取回自己刚洗干净的护士服。
专业的就是专业的,送去干洗店的那件沾满鲜血的护士服现在已经洁白如新了。
她满意地看着袋子里那身护士服,哼着歌往医院赶去。
“天呐,那就是白胡子吗?真高大啊…”
耳边忽然传来了吵闹声,让妮娜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那是几个正推着车运送货物的男人。
车上堆起的木桶太高了,妮娜得歪过头才能看到木桶后面的他们。
她记得这几个人,好像是集市里的酱料商。
妮娜一边揉着额头上被无菌帽勒红的印子,一边悄悄听他们说话。
“哎,那可是白胡子,当然高大!我猜他就是下一任海贼王吧?”
“嘘!小声些,你想被海军抓走吗?”
“我们岛上又没有驻扎海军,怕什么!”
白、胡子?海贼吗?
她想起来了,这几天港口附近特别吵闹,大家都说别去那附近,因为有个名扬四海的大海贼正带着自己的海贼团在那休息,好像还在大量搜集物资。
难怪最近集市到港口的路上这么多的商贩在运货。
妮娜的眼神不由得跟着他们往海岸边瞄了瞄,又赶紧收了回来。
海贼的事情轮不到她好奇。
那可是海贼!
海贼能有什么好东西!
妮娜加快了脚步,手臂上挂着自己刚洗干净的护士服,嘴里叼着皮筋,一边走,一边将自己的一头长金发绑起来。
而她身边那几个男人的声音一点也没有降低的意思,直到被另一个男人喝止。
“哎!你们几个少讨论,小心说太多被——嗯,懂吗?”
手里抱着箱子的男人狰狞着脸,扬了扬脖子,用手比划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一副警告的样子。
几个人见状分明还想反驳,却还是梗着脖子硬是将话憋了回去,加快脚步将车上的货物往港口处推去。
“唔!”
然而,一个没注意,他们车上堆起的木桶猛地撞了一下妮娜正抬起绑头发的手。
瞬间,她勾在指间的皮筋弹飞了出去,不见踪影,护士服也落在了地上。
妮娜愣了一下,连忙松开手想去捡衣服,一头金发又散开在了肩头。
“小心!”
背后忽然被人推了一下,妮娜只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推到了一边,紧接着,她刚才站着的位置上,一辆接着一辆装满货物的推车经过。
糟了,衣服!
妮娜连忙回过头,想要将自己的护士服捡起来,但却发现已经有人快她一步了。
“我来吧。”
蹲在那的是一个有着奇怪发型的男人。
刚才那一下,叠得整齐的护士服已经从袋子里掉了出来,洁白的护士服此时又沾上了灰尘,左胸口处别着的金色铭牌都被甩了出去,落在了一边。
那个男人将护士服重新叠好,塞回袋子里,又捡起了那块铭牌。
他站起身,刚想将铭牌放进袋子里一同还给妮娜,却忽然站在原地愣住了。
妮娜站在一边,伸着手准备接过好心人帮忙捡起来的衣服,然而手僵在半空中好几秒,迟迟没能拿回来。
“那个,谢谢你…”妮娜小心翼翼地开口。
刚才男人蹲着她没注意到,现在她一抬眼,入目就是男人敞开的胸口。而他的胸前有一大块彰显着「我就是海贼」的纹身。
“——您。”妮娜硬是将自己的语气拗得更尊重一些。
男人好像回过神来了,他将自己手上的袋子和铭牌一起递给了妮娜,眼神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几秒。
随即露出了笑容:“不用客气,妮娜小姐。”
听到自己的名字,妮娜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大概是看到了自己铭牌上的名字。她连忙笑着点了点头。
男人指了指她的铭牌:“或许你还记得,前两天——”
“当!当!当!”
街口的巨大时钟响起了报时声,这意味着妮娜的巡房时间马上要到了,而她到现在还没赶回医院。
想起护士长的严厉,妮娜连忙捏紧了袋子:“谢谢您!很抱歉我还有急事,先走了。”
说着她也顾不上一头散乱的长发,转身就往医院小步跑去。
“啊,妮……”
男人欲言又止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最后还是将手插进口袋里。
看了一会儿,他耸了耸肩刚准备离开,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声音。
“马尔科?你站在这看什么?”
马尔科回头,正好看到乔兹手里拿着一张海图走来。
“嗯?没看什么。”马尔科往乔兹身后张望了两眼,“比斯塔呢?他不是跟你一起出来的吗?”
乔兹嘿嘿一笑,拍了下马尔科的肩膀:“比斯塔让我帮他带一句话给你。”
“「这次一定要帮你雇几个靠谱的助手。」”
马尔科:“……”
“马尔科,你要知道,我们船上确实需要更多的船医,下次可未必那么好运,可以在附近找到能停靠的岛屿。”
“并且在岛上找到一家大型医院。”
“并且在深夜还有经验丰富的护士在,以及充足的医疗设备。”
被乔兹一连串的“并且”说到无话可说的马尔科无奈地叹了口气:“找船医哪有这么容易?就算找到了,有几个愿意上海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