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刘心言看到那方方正正的袋子瞳孔都放大了，亮晶晶地仿佛要闪光，还转到他身后看了看：“你刚刚藏在哪里？这很贵吧？我不能收啊。”
楚励行被她搞得哭笑不得，也跟着转了半圈，“没藏，大概你没注意。只是香水而已，不算贵——起码对于你给我的帮助并不贵重。”
香水啊！也对，看袋子的规格也不是衣服包包之类的。百来块的谢礼，刘心言就大大方方地接了。
楚励行带着她朝一个方向走，边走边介绍，“我之前说有家餐厅想带你去吃，不知道你有没有吃过？马克西姆，几年前皮尔卡丹过来投资的时候开的，我那时已经出国了。正好也快圣诞了，应该会有些活动，我们去试试。”
“嗯，我知道那里。”也在梦里吃过。那里除了外国人比较青睐，还深受名人和演艺界人士喜爱，也是京城那帮二代们的聚集地之一。不过现实是她只在报纸上看到过。
很贵！人均得一两百块钱！
刘心言有点虚，眨巴着眼睛看楚励行，“又是大牌香水又是高档西餐的，你做一次广告到底挣了多少钱啊？”
楚励行冷静又平常地说：“成本回来之后，大概盈利几千块吧，足够扩大生产、研发新品了。”
刘心言下意识嘟囔了句，“啊，那不多嘛。”
还以为他这大手笔的样子有多暴富呢。
楚励行虽然也没有满足于现有结果，却被她的不知足逗笑了——这女孩总是容易牵动他的情绪。
他说：“我投入才多少？何况也才开始没几天就盈利超过百分之五十！而且那是你提的建议，应该知道广告宣传的影响不是算到今天就停止了。它在信息传递的过程中会持续发散，告知到更多人。所以更多人会在未来变成我的客户，创造更多利润。”
“现在的重点该思考怎样巩固成果，达到传播的最大化了。”
刘心言只是花他太多钱有点不好意思，道理还是了解的，于是微微点头。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马克西姆的旋转门前。红檐外墙上贴着铃铛、驯鹿等圣诞装饰物，充满异国风味的节日气氛。红制服迎宾在冰雪冬季已经撤进大门里面，站在圣诞树前向进门的他们躬身行礼。
楚励行伸手示意她先上楼，突然来了句，“可惜时间太紧没办法帮你选圣诞礼物。过几天我们再约好不好？”
“……”这一次才刚碰面，就想下一次了？
刘心言觉得自己应该没理解错，她忍不住微笑，然后偷偷看他一眼。之后假装仔细观察这间驰名数十年的西餐厅。
如果不算绚丽多彩的南方都市，这里几乎就是现阶段国人能够见到的最正宗、高档的法国美学了——彩色的玻璃、壁画，雕花的宫廷风，欲遮欲掩的纱幔，配上有点靡艳的灯光，不愧是前几年被定性为“资本主义奢靡风”的地方。
跟梦里一模一样。
中午人还不算多，两人选了个靠墙的位置。楚励行如同西方绅士般帮刘心言拉出椅子，她从善如流地坐下，开玩笑道：“我应该换身衣服，喷上你送的香水才更适合这里。”
“有什么适合不适合的，餐厅是给人吃饭的地方，装修再高级也是服务于人的。”楚励行说了句，又犹豫地问道，“你不喜欢吗？或者我不应该直接决定，或者应该带你吃中餐的。”
“没吃过这家店不知道喜不喜欢，而且我也愿意尝试新东西啊。”刘心言读出他眼里突然的忐忑，有点好笑，“不是，我说，你怎么跟我说话又这么怪怪的啊，好像很紧张似的。上次广府遇到也是这样，后来聊多了才好点，怎么现在又回去了？”
楚励行没说什么，只是抿抿嘴就帮她一起点菜。
西冷牛排、比目鱼、沙拉、奶油蘑菇汤等等，还有两杯佐餐酒，味道当然跟中餐完全不同，与刘心言梦里记忆的好似也不尽相同。楚励行边吃边关注着她的感受，就发现她喜欢吃牛排，喜欢酒还有餐后点的冰淇淋。
虽然这种关注不算明显，但有之前的犹豫，刘心言很快就发现了他的殷勤作态。
刘心言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了，她本就喜欢他的脸，现在忽然脸红心跳起来，仿佛空气中都充满暧昧。
梦里不算，刘心言没谈过恋爱，不懂这种滞涩的氛围。她故意假装轻松：“不用这么细心关照我。你不应该担心我不习惯这里的口味，反而应该担心我没用过刀叉会不会觉得丢脸。”
楚励行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但是，她明明用得很熟练啊？
刘心言心里舒服了，于是更加想逗他，“我家里穷，没有实现吃肉自由，这里有大块牛排吃怎么会不喜欢呢。就是它家肉没做熟，嚼不烂。”
“七成熟已经是……”楚励行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瞬间脸红得仿佛喝多了酒——就像第一次在京城饭店一样。刘心言放下刀叉捂住嘴巴使劲笑。
楚励行：“……”
倒不是不好意思，而是羞愧。短短两秒之内，楚励行的大脑滑过数不清的数据流。他低着头摩挲着叉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觉得自己表现得好差劲。
本想选一家环境、口味、服务都不错的地方跟她见面，却没提前问她喜不喜欢吃西餐；忽视了她的日常习惯，没想到她在这种场合会不会不自在；本想留下好印象的，却又这么莽撞，显得情商不高的样子……
就跟在广府偶遇她大变样就自顾自失望一样，多么自负、自我，自以为是！充分表现出他的愚蠢、笨拙，又思虑不周！
幸好她只是在开玩笑，从头到尾都很自在。但……令他羞愧的也是她竟然还在为他着想，用玩笑抵消所有的不和谐……
××
“对了，你为什么给产品取名叫‘立名’啊？听上去一点也不高端大气。你看看人家长城、联想、四通八达？”刘心言已经笑完，再次变了话题。
楚励行迅速放开纠结的思绪，端正神色回答：“因为我的名字是励行。‘诚以惜时不如立名,慕德不如励行。’”
“……啊。这样。”
高中学历的刘心言一知半解，摇摇头刚准备再换个话题，隔壁桌的艳丽美女就优雅地走到她的身边，面向楚励行伸出手：“砥节励行的男人，一定是有追求的男人。抱歉刚刚听到我的名字，认识一下，励行先生，我是齐慕德。”
刘心言顿时张大了嘴巴！
倒不是为着名字里的巧合——她其实没有反应过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