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餐馆味道不错，意外地符合刘心言这个南方长大的人的口味。只是环境略显嘈杂。因为她抠搜地卡着预算来，根本没选楚励行上次带她吃那种人均一百多的贵价地儿——
毕竟庆祝归庆祝，虽然月收入极大地超出刘心言的预期，但也不能可着存款使劲儿造啊！何况她花钱的地方也多，别的不说，不停地设计制作新品服装就得买布料辅料吧？好料子即使在八十年代也很贵的。
还要准备读书深造的学费，存钱等待以后开店建立品牌，预留紧急储备金等等……
唉，还是得节约一点呀！
这个先放在一边。刚刚楚励行说找房子，刘心言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你要搬家了？”
楚励行摇头：“是换个办公室。我又招了两个员工，一个做销售负责对接客户——让我自己每天接电话太消耗精力了，根本没时间升级换代。还找了个学电脑的毕业生辅助我。所以之前的办公室不够用了。”
“嗯哼，看来生意不错嘛，人员增加，场地扩大……楚老板，我赚这点钱在你面前都拿不出手哎！”刘心言笑嘻嘻地逗他。
“你有没有抓住重点啊？我选的地址在你家对面！”楚励行敲敲桌子提醒她。找到这么活泼的小女朋友真是没办法，他这么好的性子还总会被她搞得哭笑不得。
“哦对。但我们那位置合适开IT公司吗？”刘心言问。
“没什么不合适的，你家本来就比中关村靠中心更近，离我家也更方便些。周围还有几所大学，方便找实习生又方便找客户。”
最主要的原因是，楚励行觉得两个人都挺忙的，除了偶尔晚上去接她之外，想跟今天一样碰面、长时间待在一起是很困难的事，几乎没办法兼顾事业和感情。所以他索性把工作地点选得离她近一些，这样就可以早上见一面，晚上再见一面，甚至需要加班的话，两人还能在一起加班。
计划完美！
刘心言笑，心里乐得不行，却还故意挑刺：“为什么不选桃乐丝旁边，白天想见随时可以约饭哪？”
楚励行握住她的手晃了晃，趁着坐在同一边挨得近，故意凑到她耳边说：“不行，白天会总想去见你的。太影响工作效率。”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温热的气息吹进她耳朵里，还是说的这种让人欢喜不已的话……一股酥麻感瞬间直冲天灵盖！
他就是故意的，知道她喜欢他的脸、喜欢他的声音，有时候就会故意勾/引般让她心跳失去节拍。
刘心言脸红着不忿，“我一直觉得我的性格在咱俩的关系里更主动一点儿，可你却后发先至笨鸟先飞啊，连怎么拿捏我都知道了。”
“我怎么拿捏你了？”楚励行扮无辜。
刘心言：“……”
她总不能坦白说被勾/引到吧！
元旦过去没几天就进腊月了。楚励行果然赶在冬三九继续降温之前把办公室搬到了刘心言住的小区对面，刘心言还见到他那几个员工，跟着蹭了一顿乔迁的夜宵。
离得近的直接表现就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仿佛更贴近了些：
早上，楚励行先到附近的早点摊儿买好早点，赶在八点前到达办公室打开空调（是的新办公室竟然装空调了），刘心言正好也从小区里走出来找他。两人就趁着这二十分钟的时间一起吃饭，一起聊聊天，他再送她去等公交车。
晚上，如果楚励行有空还是会去桃乐丝接她下班，如果没空，她到家前也会先去办公室看看，帮着扫下地、带个夜宵，或者就单纯的跟他碰个头，说几句话，他再送她到家楼下。
但是再亲近，两人也仍旧保持着克制，除了牵手之外没有其他的肌肤相亲。是的，即使他会靠近她耳朵说话，她会隔着厚棉衣拥抱他，每每引起一阵脸红心跳，却都不约而同地把感情暂时停留在这个阶段。倒不是囿于时代和思想的限制，而是必须先把事业做好才能思考未来、思考更稳定的关系。
即使感情因色而起，对他们俩来说，只欣赏，不沉溺，基于现实的、理性思考的、成熟的相处方式，才是最完美的。
××
进了腊月，桃乐丝这边也忙了起来。一方面是广府的新货发过来（其中包括刘心言那件斗篷大衣）；一方面是眼看着快春节了，过年换新衣的仪式感使得整个西单都进入了销售高峰期。
于是刘心言跟李庆芳找到蓝卉宁，商量做个冬装专场活动，继续扩大桃乐丝在京城的影响，把高端女装销售线做个其他店铺难以超越的样本来。
她提议的方法除了持续一个月的滞销品促销之外，在专场开启的第一天，先邀请老客户们过来欣赏一场小型走秀——AKA内部展销会。
这还得感谢皮尔卡丹大爷引进的走秀理念了。他十年前带着模特们在民族文化宫开“服装观摩会”，七年前在京城饭店走秀，四年前中n海汇报演出，三年前工人体育场做大型时装表演……只是到底过于新潮，服装业又不发达，人们虽然理解了走秀的概念，却仅把重点放在表演上，少有真正关注服装的，应用性并不强。
“时间虽然紧张点，几天之内就开始，但也不是办不到。比如最近上门的老客户赠送邀请函，老板有联系方式的打电话联系，凑够二三十名客户就可以口口相传了，连做广告都不用。”
“场地就在桃乐丝就好。省钱，没那么正式，也更能体现销售属性。走秀路线从楼上走到楼下直达落地窗后返回，终点可以放回楼上，也可以停留在收银台旁——就收银台旁边好了，模特们继续穿着衣服给客户看，我来做介绍，敦促客户购买。”
“模特么，为了销售数据让销售员们亲自上阵更好。不过大家都要接待客户，还是请几个专业模特来。也不用找化妆师造型师，全部素颜上阵好了……”
“找地方租借二十把椅子摆在路线两旁……”
“让饭店提供三十份饮料、点心……”
“控制邀请函数量，当天直接关上门为老客户们服务，不接待新客户……”
“跟派出所打招呼请两个人来监督，也避免出现临时状况……”
刘心言洋洋洒洒说出无数细节来，虽然繁琐，成本却不高，时间也足够，连不把桃乐丝当主业的蓝卉宁也听得入神。李庆芳也边听边记，连连应声。
刘心言被这样配合，自然心里很爽快。
说起来，她之前还想过敝帚自珍呢，毕竟以后自建品牌可能会变成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