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章 浑水摸鱼局
为了防止有人“掉包”,这些盒子,都是用细小的锁链,打了死结,扣在了摊位上。
锁链的末端,扣在一起,如果有人想要,摊主便打开盒子,将选中的钱币或者盒子拿出来,进行交易。
这等交易,必然有个流程:就是不论如何,钱币和盒子,必须经过摊主的手。
只要过手,那就好做手脚了。
当然,这些手法,在真正的古玩行当里,入不得流,被称之为下三滥的手法。
真正古玩行当,讲究一个“打眼”。
全靠眼力、阅历,去分辨一个东西的好坏。
吃亏了自己人,赚了也是凭的本事。
而不是这种依靠“坑蒙拐骗”的手段去忽悠人。
所以这些摊位,也就上不得台面,只能以地摊的形式去做。
如我所料。
当中年人拿了钱,接过去木盒子后,满心欢喜的打开一看,却傻了眼。
盒子里装着的乾隆通宝,根本就不是那枚母钱。
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吃了个哑巴亏。
可这种东西,他也不好发作。
只能说,自己看走了眼。
毕竟盒子在别人手中,别人可以说有这个母钱,也可以说,是他看花了眼。
毕竟谁都知道母钱的价值,又怎么会把这么珍贵的东西,放在盒子里。
“好好好!”
他的声音有些变了,看着眼前的摊位,咬牙切齿,却又因为面子,不好说什么,只能是打落门牙肚里吞。
但还是给了摊主二人一个眼神,意思是,咱们走着瞧。
摊主两人并不怕他。
这人的身份,虽然看起来像是公家的,但他们这种做局的,本就是打一枪换一炮,天南海北四处走。
今天在这里,明天可能就到另一个城市了。
根本就不怕公家的人报复。
真正害怕公家的,反而是那些地头蛇。
我目送那中年人远去,见他一步三回头,显然很是不服。
这种人,就是略微学了些本事,有了些眼力,就以为,自己真的能“捡漏”。
殊不知,本事就和装水一样,满壶全不响,半壶响当当。
这种懂皮毛的,才是这种局中,最容易被收割的。
毕竟普通人,也不可能花大价钱,去买这种东西。
最多也就花个5块10块的,买点常见的古钱币。
这种花五六百买一套的,一般人不可能。
既然这样,那我只好,给他们上一课了。
对于我来说,这种做局的,那就顺势入局,他们坑蒙拐骗,我替天行道,也是合情合理。
毕竟猎人,总会有失手,被猎鹰啄瞎眼的时候。
而我,就是猎鹰。
思绪转动,我凑过去,来到摊位面前,傻乎乎的问:“能便宜点么?”
那俩摊主,一听我这话,顿时觉得,我是个愣头。
古玩和字画、买茶一样,讲究的,是一个眼力,又不是卖菜,哪有上来就砍价的?
又看了看我的行头,见我穿着新买的衣服,新买的皮鞋,一副愣头青打扮,便相互使了个眼色。
那年轻人回答:“你要是买一套或者半套的,可以少一丢丢,散卖不少。”
“这样啊。”
我说着,指了指远处一个盒子装的全套五帝钱,说:“那套品相不错,给我看看。”
年轻的摊主,当即把盒子递过来,送到我的面前。
我装模作样看了看,说:“这盒子钱,中间这个,有些刮痕,我不喜欢,边上这个还不错。”
便又去看其他的盒子。
就这样看了好几个,都挑出一些毛病。
年轻摊主忍不住吐槽:“兄弟,这古钱币,又不是全新的,都是几百年的东西,有划痕,这才表示正品啊,没痕迹,那不成了才出炉的。”
他这一说,周围看热闹的,纷纷笑了起来。
我假意抓了抓脑袋,随后说:“这样吧,你把这几个盒子里的钱,我看上的,给我取出来,重新凑一盒新的,我就买,怎么样?”
这俩摊主,走南闯北,做局这么多年,并没遇到过这样的愣头。
还第一次见“外行”这样买五帝钱的。
跟买新衣服一样。
哪有看古董的品相,看新旧的?
想归想,两人倒也不想错过我这单生意,便按照我说的,把这几个盒子,依次打开,拿出我说的钱币来。
我并没有选中那枚母钱。
可我选了母钱旁边的那枚嘉庆通宝。
所以,两人还是打开了盒子。
就在这时候,我手指微微一用力,力道传递到摊位的支撑腿上,只听到“哗啦”的一声,整个摊位,顿时散了。
一地叮叮当当的声音,所有的铜钱,都洒落到了地上。
盒子里的铜钱,自然也洒了出来,一时间,只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周围人见了,有几个手脚快的,捡起铜钱,撒腿就跑。
这个时代的人,你可不要指望他们素质有多好,这种街边看热闹的,大多是游手好闲之徒。
遇到这种情况,抢了就跑,没被追到就是赚。
哪怕被追到了,那也是法不责众。
“喂!站住!”
两个摊主见了,连忙分人去追。
另一人则看着场子,快速找来一个大帆布袋,拾起地上的盒子,和散落的铜钱。
也顾不得搭理我了。
我假装憨憨的说:“你自己摊子没支棱好,可不关我的事啊。”
“去去去!”
那个收拾东西摊主,被我气得不行,开口骂道:“扫把星,快走快走,不做你生意了,有多远走多远!”
他一边骂,一边迅速收拾铜钱,也顾不得查看那枚母钱,是否装进去了。
不过收拾的时候,大概看了一眼,装母钱的盒子,里面有两枚铜钱,应该是在的。
“不做就不做,谁稀罕啊!”
我反驳两句,提着手里的大包小包,骂骂咧咧的离开。
此时,在我的手指间,已经不为人知的,夹了一枚铜钱。
正是那枚乾隆通宝的母钱。
刚刚桌子倒下的瞬间,我就以极快的速度,以精妙的手法,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