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心勃勃

“真是个好样的！”凤姐把手上的文件夹放下来，对着李萍萍笑起来，被凤姐的反应吓一跳，她忙着问：“姐，你真把我吓一跳，三姑娘是不是太冒进了，虽然集团是该整顿了，但是这么闹下去，底下肯定就会反对的。别的不说，就是整顿经销商一条，那里边可有不少都是太太的心腹人啊。这么下去，太太肯定要出来说话。”

“你也知道，账面上看起来不错，可是实际上呢，货款回不来，只剩下了那堆账面上的数字。这么下去，集团还能撑多久？三姑娘是看出来病根在什么地方。我的确为她捏把汗。不过她能狠下心和赵小兰切割清楚，我就知道她不是一般人。你不是也说，叫我找个机会退出来。现在机会来了！这些年我左支右绌，总算没出大错误。但是这么下去，集团迟早要完了。”凤姐疲惫的叹口气，她体检的报告出来了，很不乐观。

李萍萍担心的看着凤姐的脸色：“既然如此，我们就等着看三姑娘的手段如何。只是老太太那边——”

“你放心老太太把三姑娘叫回来，自然放心她。三姑娘是个聪明人。可惜她真是没福气，竟然没托生在太太的肚子里。这辈子真是，起点上就输了。”凤姐想起探春的身世，忍不住为她惋惜。

“这有什么关系？现在女孩子也不是和以前那样靠着男人生活。三姑娘今后能在集团站稳脚，还担心没好姻缘？就算是她一辈子不嫁人，也快乐的很呢！”李萍萍对凤姐的话不以为然。

“你个傻子，我说的不是她的婚姻。你以为太太真的能容下她？老太太疼她，可是老太太不能疼她一辈子啊。今后——到底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还是那边当家。到了那个时候，疼她还需要三姑娘吗？毕竟看见她就想起赵小兰。想起以前赵小兰种种作为。换成是你，你能喜欢？”凤姐忍不住为了探春的前程叹息一声。

原来是为了这个，李萍萍想了想，凤姐的话字字在理，竟然无法反驳。“真是造孽，那个赵小兰太猖狂了！她也不想想，做太太真的那么容易吗？”李萍萍想起赵小兰当初依仗着贾政的宠爱，好几次对着王夫人发起进攻，想要取而代之。

“那是别人家的事情了。赵小兰那样的人浅薄得很。以为凭着自己年轻漂亮，就能拿捏男人了。咱们家可不是那样暴发户。对了，我算准了三姑娘肯定要把以前我定的一些规矩改了，你不要表示不满。随着她去就是了！”凤姐嘱咐着李萍萍。

“我知道了！那个宝姑娘怎么安排呢？”李萍萍想起宝钗来了，她还真是牛皮糖，黏腻粘牙。“办公室慢慢的修整，我想宝姑娘根本不在乎什么办公室，她不过是太太的眼睛，耳朵和嘴巴罢了。且看她怎么做。”凤姐冷笑一声，她会心甘情愿的把权利交给探春和李纨，但是不会交给宝钗。这个宝钗对她没一点尊敬，一来贾家就拿大，每次明里暗里的褒贬凤姐。谁会喜欢这样有心计，有野心的妯娌呢？

这边凤姐和李萍萍商量着集团今后的发展，和探春会怎么做。

探春也没闲着，她特别把李纨请来，两个人在灯下商量了很久。李纨认真的听着探春长篇大论的说着自己的计划。“好了，你说了半天了，竟然没一点觉得累，还越发的慷慨激昂起来。我知道你是有大报复的，但是事情要一点点的做。喝点茶吧。你说了半天的话也该嘴干了！”李纨给探春倒杯茶，探春双手接过来：“多谢大嫂子了，我特别请你过来就是想大嫂子帮着看看。集团里面各种关系盘根错节，我也是如履薄冰。我现在是一无所有，不怕什么。大不了还是离开就是了。这些年在外面，我也能养活自己了。”探春想起以前的种种，忍不住长叹一声：“我以前年轻，行事偏激，后来经历了很多事情也明白了许多道理。以前真是我错了。”

李纨忙着拍了拍探春的胳膊胖：“好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你要学会放过自己。二姑娘是不会怪你的。谁都有眼睛，看得出来你是为了什么，可怜的孩子。外面的人不知道，只以为咱们这样的人家肯定是过的随心随性，其实谁都不能随心所欲，就连着太太和老太太也有很多的不得已，何况是咱们呢。现在咱们审核供应商，已经是鸡飞狗跳了。赵姨娘那么一出，很多人都等着看笑话呢。你还要整顿经销商。这下只怕是更乱了。”

“我当然知道，但是事情已经不能拖了。大嫂子你应该也看过账本了。咱们集团用最贵的价钱，买最贵的东西。别的不说了，就连着最简单的办公物料，一支笔竟然一百多！那是什么样子的笔？还有更荒唐的呢。什么新发的电脑一个星期就坏了，打开里面根本是旧的。真样的电脑一台要两万！幸亏老太太和太太不管这么细，若是有一天忽然要看账目，我们怎么有脸站在老太太和太太跟前呢？”探春满脸担心，想着集团真实的财务情况心里越发沉重。

李纨嘴上不好说什么，但是心里很清楚，凤姐在时候就没改过来，现在凭着他们可要得罪不少人了。但是这么下去，集团迟早被掏空！李纨也有宁荣集团的股份，这些年她一直因为这些股份被王夫人有意识的排挤。现在终于可以暂时松口气了，李纨也想抓住机会，在集团中占有一席之地。想到这里，李纨下定决心：“其实这个还好办。咱们先捡容易的做，由易到难。但是也不能太着急了。”

探春看李纨的态度松口气，大嫂子应该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我想干脆把市场包出去，他们是谁的亲戚，谁的亲信我不管。反正只要能按时回款，保证销售量就行了。这样的话，太太也不好说什么。”探春皱皱眉，长叹一声：“其实咱们的生意是最好做的。有关系照顾着，不像是那些没背景的，一切只能靠自己，。整天求爷爷告奶奶的，求人家伤口饭吃。可是我们现在业绩如何？真叫人脸红。现在咱们关系还在，但是俗话说得好，铁打衙门，流水的官。一旦关系不在了，我们那个时候看可怎么办呢？”

李纨心里一动，对着探春笑着说：“你这个人怎么转不过弯呢。以前的关系是老太爷和老太太经营起来的。我们就不能接着经营吗？”

探春很冷静的说：“大嫂子你想差了。当年是什么情况，现在是什么情况，而且那些事情也不是我们能说怎么做，就怎么做的。我们还是商量下经销商的名单好了！”李纨真是生在大富之家，没对社会没什么深刻认识。探春这些年在社会上倒是涨了不少见识。

当年宁荣集团是怎么来的？贾母和贾代善的人脉是怎么积累下来的？那都是真刀真枪，一起上战场得来的过命交情。还有一些人若不是贾母和贾代善，他们是不会到今天的位子上。贾家对那些人都是有大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