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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无质的蓝 Substanceless Blue
61. 毫无逻辑的勇敢
向晚醒来后，身旁的贺以恩却不在。
昨晚，贺以恩以为她睡着后，还是起床去了酒吧，他轻手轻脚离开，向晚干脆装作自己没有察觉，就这样入睡。
这不管不顾的在一起本就存在自欺性。
她爬起床，打开卧室门，却意外看见厨房的灯是亮的，贺以恩在做早饭。
面包机里烤着面包，牛奶在微波炉里加热，锅烧开了火在煎鸡蛋，旁边放着不知道哪来的调料，说起来，食材也不知道是哪来的。
向晚走到厨房，贺以恩感到她的接近，抬头问她：“煎蛋还是炒蛋？”
“煎蛋。”向晚说。
贺以恩将煎蛋盛放到又不知道哪来的盘子里，又开始煎培根。
他回答了向晚的疑问：“我去酒吧的厨房拿来的。”
“你昨晚还是去工作了。”向晚没再假装不知道。
贺以恩答得坦然：“有事找我，我就顺便拿点食材上来。”
向晚坐在餐厅，问：“你几乎没睡吧？”
“睡了。”贺以恩将做好的饭一齐端给向晚。
他又说：“晚上我们一起去超市买点东西吧。”
“我可没说我要住在这。”
贺以恩笑，“我知道，只是你来了的话，总不至于没饭吃。”
他也做了自己的一份，端出来坐在向晚对面。
外面天色还暗，屋内开着灯，两人挨着窗边吃早饭，这一幕好像是第一次，向晚的脚踩在贺以恩的脚上，像是理所当然的习惯。
“几点下班？”
“六点。”向晚说。
“我去接你。”
向晚摇头，“你不是要上班。”
“我今天请假了。”
“还能让你连请两天啊。”
贺以恩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啊。”
向晚一愣，然后笑起来，“我自己都快忘了，这些年没过过生日。”
“大学里和朋友也没有？”
向晚摇头，“我说我不喜欢过生日。”
“那今天我们两个过，可以吗？”贺以恩问。
“好。”向晚说，“但我有指定的礼物。”
“什么都可以。”
向晚笑他答应地太快，“你不怕我说个你办不到的。”
但没有等贺以恩回答，她先否认：“我不会让你答应为难的事。”
贺以恩没有说话。她想要的，他却为难的事，就有一件，只是此刻提及，会戳破彼此逃避的现实。
“当年你用相机拍的照片还在吗？”向晚问。
贺以恩知道她说的是舞会那晚他拍的她和他们的合照，“还在。”
“我想要那些照片。”
“就这些？”
向晚点头。
“好。”贺以恩说，“生日有想去的地方吗？”
向晚想了想后说：“我想去你带我去过的海滩。”
“我记得。”贺以恩说，“那在那边的餐厅的吃饭？”
“但不要去我们去过的那家。”
贺以恩有些不解。
向晚犹豫后说：“我和别人去那约会过。”
贺以恩愣了愣，然后低下头边吃饭边说：“那就换一家。”
向晚凑近他，看他低头避开自己，“你生气了？因为我和别人去那约会。”
贺以恩还是没有抬头，“没有。”
向晚又说：“是巧合，不是我带他去的。”
贺以恩抬眼，看着她叹口气，然后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知道了。”
向晚笑起来，“吃醋了吧。”
“嗯。”贺以恩说，“吃醋了。”
向晚本来是开玩笑，没想到他却坦然承认。
“小气。”向晚故意说，“谁知道你有没有带别人去过那啊。”
“是啊，我也不记得了。”
向晚因他的回应顿了顿，气恼说：“那我不去了。”，然后低头囫囵吃一口早饭，然后站起身就走。
贺以恩追上去，拉住她，将她哄在怀里，然后笑，“到底谁小气。”
向晚趴在他肩上，然后张口咬在他肩膀上，狠狠地一口。
贺以恩吃痛喊一声，将她抱在餐桌上，拢在自己的两臂之间，又痛又笑地说：“我知道了，不惹你了。”
向晚也笑，然后被贺以恩的吻覆在唇上。
她伸手抱他，回吻他，与他唇齿交合，然后被他紧裹着，牵扯着，难舍难离。
向晚感到贺以恩的身体热起来，她也不自觉贴紧他，有点不管不顾的意味，他们脱掉最后的遮挡，在桌子微微的晃动声里，情难自抑地紧密相拥。他进得急迫，她喊疼的声音又被密匝的吻吞没，不一会就又沉入湿潮黏腻的恍惚里。
桌上的杯子洒落下湿黏的液体，盘子和桌子摩擦间发出碰撞的咚咚的声响，头顶的灯发出刺目的光，让他们看彼此看得清晰，却又让人神情昏迷，一次次失神地相拥。
*
向晚加了会班，动作匆忙地收着东西，旁边的Leila笑她，“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约会呀。”
“算是吧。”向晚也没否认。
“你看起来像是在热恋里。”Leila随口调侃道。
向晚也笑，“也算是吧。”
她跟要继续上晚班的Leila告别，挎着包看着时间往门外走，正看到贺以恩发来信息说他在门外等她。
她笑着回复马上出来，然后一路小跑着，却在门口看见了熟悉的人，因而愣怔着停下脚步。
陈喻看到她，也没有偶遇的意外，似乎就是在等她。
“陈喻。”她走近他然后跟他打招呼。
陈喻此刻的脸上显露出几分后悔，他看见了她刚才雀跃小跑的表情，他猜测那表情与那个人有关。
“我想电话里说不如来见你，我记得你今天的上班时间。”
向晚顿了顿，然后看向医院内的咖啡厅，“不然去那坐一会。”
陈喻点头。
她拿出手机跟贺以恩发信息说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