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泡芙
要怕它。”
把草稿纸折进错题本里,齐恩问卢俜借厕所,卢俜说卧室旁边。想到她说来生理期了,卢俜十分委婉地问:“需不需要我去买……”
“不用,我有。我用的卫生棉条。”
卢俜不知道是什么,查了一下。
这个年龄的女生大多用卫生巾,很少用卫生棉条,国外的女性可能多些。这是一种很方便的经期产品,更环保便携,也更不容易漏出来。
底下也有一些不友好的评论,大抵是说用的都不是处女云云,随即有人反驳他,处不处和你有鸡毛关系,鸡都没有鸡毛长的东西,鸡毛长见识短,很多运动员都用卫生棉条好吗?
卢俜顺手点了个赞。
齐恩从卫生间出来,他们继续解决剩下的两个大题。就这么讲到下午两点。卢俜口干舌燥,齐恩更是头脑冒烟,中途喊停,“再讲下去就要黑化了,老师就知道他的王牌又回来了。”
“那是什么意思?”
齐恩说你看这个。
视频里一个六七岁的小妹妹,滤镜开得很重,轻蔑道:“当老师看到我一身黑衣,从短裙换回长裤,从顺发换回马尾,对所有人热情却保持高傲,老师就知道,他的王牌又回来了。”
卢俜实话实说:“……有点非主流。”
“要不我怎么爱看呢。”齐恩笑了。
“高玟说我就是看这个才把脑子看坏的。”
“你脑子不坏,只是做题还不够熟练。”
齐恩叹息一声,说他不够幽默。
幽默,卢俜心想,陌生的词。
“诶,下课了,老师。”齐恩把脚丫一翘,“我就不尊师重道了,你去给我炒俩菜。”
卢俜说没有菜,齐恩说我开玩笑的,卢老师,咱们吃点零食吧,你看中午的饭点都过了。
齐恩去挑冰箱里的零食,平时她不吃热量高的,但来姨妈了就想吃点甜食。她拿了一盒泡芙和两包薯片,蹦蹦跳跳地回到桌前。卢俜在吃面包,她不客气地抢过吐司纸袋放到一边。
“吃点好的吧!”她递给他一只泡芙。
卢俜没有接过:“这个我不爱吃。”
齐恩突然就咯咯笑了,卢俜还不明所以。
“还说不是给我买的!”她戳他胸口。
卢俜也意识到自己露馅了,慌忙移开视线。
他捏了捏鼻尖,“……我没那么说过。”
“好啦,好啦,别嘴硬啦,来,尝尝看!”
齐恩把泡芙递到他嘴边,卢俜伸手去拿。
“张嘴!”齐恩瞪他。他只好咬了一口。奶油太多了,顺着缺口冒出,他用一只手接着吃,齐恩也帮他接着。卢俜吃不懂这个,咬一点,又有奶油要流出来,他只能一整个吞下去。
在这个过程中,卢俜感觉自己的嘴唇隔着奶油一下下碰到她的拇指,冰冷中有温热的触感。真尴尬,触碰到别人的身体。卢俜目光闪烁,齐恩却没有察觉到,反而问他:“好吃吧?”
“……还可以。”他离远了些她的指尖。
“不开心的时候,就是要吃点甜食才会开心,我可没骗人,就和借酒消愁一个道理。”
“我没有不开心。也没有想借酒消愁。”
“小猫开不开心,我一看就知道了。”
“……”
下周周考时,齐恩对自己的数学胸有成竹,有学神卢俜的加持,她觉得自己肯定及格保底,没想到周五卷子发下来,还是把齐恩给整老实了。看着七十九的标红,她的沉默震耳欲聋。
“Tell me why ———!”
齐恩激情献唱一首。
“你这都算好的了。”袁礼米说,“你看高玟,上次数学一百一,这次只有九十一。”
“ 我不舒服!我不舒服!”高玟捂着自己的脑袋,“别再说了,我不舒服啊啊啊!”
只考五十六分的谌俞问她哪里不舒服。
高玟安详地闭眼:“我尸体不舒服。”
不能怪学渣们,这周的考卷确实出的太难了,一般选填简单,大题就会难一点,或者相反,这次则一个都不沾。就连办公室的老师们也在骂,这谁出的啊,太有病了,存心打击学生。
张其薪刚从办公室回来,“柯女士出的。”
“破案了!我说是谁啊!快期末了还搞我们心态!一班的老师真的有病吧!”高玟怒骂。
“不是,你说她出这么难的卷子图什么啊?”谌俞叫苦不迭,“凸显她的教学水平吗?”
齐恩摇头说不知道,高玟冷哼一声:“凸显他们班奥数天才多呗,卢俜这次不又是第一?”
“他这次考多少啊?”齐恩问。
“一百四十五。”张其薪回答。
“我看到时候高考,每个班挑几个去算了。”高玟忧心忡忡,“我这个实力,考了也只能给人家当炮灰,将来毕业打包去工地算了。”
“你这么想,谌俞以后怎么办?”
“我去给趣多多点巧克力豆!”
“那我去泡面厂给人家装调料包。”
“我去卖东北烤冷面。”高玟说。
袁礼米:“那我去给小学生辅导英语。”
聊到辅导,张其薪说如果期末没考好,暑假又要报培优班,原本想着去看足球赛。齐恩问:“你是自己想报,还是家里人非要你报啊?”
“他爹管他学习很严。”谌俞解释。
齐恩多看了一眼张其薪,原来班长的学习压力也不小。更何况他还把卢俜当作对手,这次分数和人家差了那么多,心里肯定更不是滋味。
上午两节数学课,周考能讲个热乎的。
齐恩竟然勉强跟上了陈老师的节奏。
大课间的时候,刘彩来班上一趟。
他把齐恩给单独叫出去了。
彩老师严肃地问了几个问题。
齐恩愣住了:“……什么?”
“方婕说我霸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