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
优秀。李教官得意洋洋的揪着我去办公室炫耀,把我的背拍的“啪啪”作响,几次感觉被拍的要吐血。“看看!我告诉你们,这娃以后绝对有大出息,别说队长、厅长,说不定能坐上警a监咧。”
几个教官边认命的掏钱边嘟囔。“得了老李,队长都没几个女同志,你还想着警a监。要不然毕业你就让她留校得了,接你的班,当教官。”
“滚,你他娘的当着学生面少说这种屁话。”李教官踢他一脚,把钱揣进兜里。他看我脸色不好领着我出了办公室。
这种话即便不是第一次听,内心也很难平静。我无法保持无谓的态度去审视这样的大环境,即便这种条例并不是白纸黑字写在明面上,大部分人也已经从心底认同。很多女性自己都默认了这种潜规则,自己把自己囚禁其中。
人是很容易被影响的动物,身边如此的声音太大、太持久,那些辩驳的句子出现的次数便会愈少,最后彻底消失,思想同化。此时我也开始思考,职位对我来说是否重要。
“怎么,生气了?”李教官笑嘻嘻地跟着我的脚步往外走,见我不答手插在口袋里用肩膀撞我。“别往心里去,这都是糙老爷们,说话嘴没把门的。你要是好好干,肯定能出头。这个山,不管男女,只要闷头一直往上爬,就一定能到山顶。”
他一身腱子肉,撞我一下险些没从楼梯上滚下去,赶紧扶了一下扶手才站稳,还没等我开口他又道,“今天我挣得多,买瓶冰红茶给你喝。”
这家伙也够抠门的,给他赚了千把块,居然一瓶饮料就把我打发了。撇撇嘴,快走几步先到下一层,大声道:“不喝了,喝你的鸡汤喝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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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久没往浙大去了,恰逢这周末吴邪有课才想着去看看。
他们大学门口经常有些小混混游荡,骑着摩托车成群结队,每天没什么正事,就在那蹲着,调戏来往的女大学生。上个学期去时也偶尔被要手机号,我都当没看见,这种人就会动动嘴,也不敢真上手。他们就是看外地来的大学生胆小怕事,才大胆的语言骚扰,都不用警a察出手,有时候保安一出来他们就作鸟兽散了。
这次去的时候他们又在那吹口哨,其中一个吊儿郎当的走过来。“哟,剪头了,比长头发好看。好几天没见你了,给个手机号呗。”
我觉得有点好笑,随手亮了一下bb机。“没有。”
他还想追,我一脚踏进学校,保安虎视眈眈的看着,他骂了一句又扭头回到那一群人堆里。
吴邪今天是两节大课,我跟着混进去,还好心帮一位没来的幸运女同学答了到。他这学期的课本还没遭过我的蹂a躏,上面干干净净只有字体好看又工整的笔记。我看着第一页漂亮瘦金写上去的吴邪,拿起笔来,在下面对齐写上,吴忧。
吴邪的瘦金是二叔叔亲自教的,这么多年下来一笔一顿都相当有味道。我的则是仿吴邪的,二手瘦金,要是写的慢还好,上高中的时候作业量大,写的急,龙飞凤舞,不伦不类。当时吴邪还笑我说:‘你这不是瘦金,是霍金’,给我气半死。
他看我又再糟蹋他的书,用手去捂,小声埋怨:“别画了,上学期同学借我书,看见上面的涂鸦以为是我画的,笑了我半个学期。”
我哼一声起了坏心眼,抱着书背过身去,用胳膊挡着,用力的画爱心把我俩的名字圈在里面,一圈不够,接连画了好几圈。上面有老师站着,吴邪不敢动作很大的跟我抢,手从下面伸过来拽住课本,那薄薄的纸终于承受不住,“刺啦”一声,那个歪七扭八的多层爱心成了两半。
我们两个的名字一下被分开,吴邪痛心疾首,而我拽着那半张“吴邪”,咬着嘴唇不敢吭声。他是个非常爱惜东西的人,不说书,像是包、钢笔之类会被经常使用的东西,在他手里用很多年都完好如新。如今学期刚过一半,书就让我撕了扉页,看表情不难猜到是有点生气了。
吴邪转过头去看黑板,不搭理我。我捏着半张扉页,不知所措。
我把那张纸翻过来,在上面写字:错了。附带一个哭脸小人。然后推到他面前,他瞟一眼,装没看见,用胳膊肘又给我推了回来。
我只好又写:对不起 OTZ 给哥哥磕头了。然后又推过去,这次吴邪连看也不想看,我就用笔使劲戳他肩膀,他这才又看一眼纸条,然后又抬起眼皮看我。
我赶紧伸出两根手指,像小人一样站在课桌上,然后弯曲关节做了一个跪下的姿势,小声道:“我给你买新的,我给你抄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