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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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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看着里面幽幽燃起的一盏烛光,不敢去打扰她。

夕阳昏昏黄黄的打在斜墙上,秦相宜沉在自己的世界里时,周围皆是静谧,她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打扰到。

贺宴舟就这么站着,立了很久,直到照射在他眉眼处的夕阳缓缓挪移,完全不见。

秦相宜收了工,她捏着簪子,再检查了一遍珍珠穿成的流苏,随后起身,将它交给一早来候着的宫女手里:“给,在这里摁个手印就可以拿走了。”“秦掌珍,您辛苦了,娘娘托我说一句,尽快下值回家去吧。”

“好。”

拿着簪子的宫女很快消失在了远处,秦相宜方才收回视线,看向了一早候在门口的贺宴舟。她深吸了一口气,正好,她今日有许多话想说,天色渐暗,一排的宫灯陆陆续续被一队宫人点燃。有些事情会沿着它本来的方向一直发展下去,不会中断。“姑姑,你,今天累吗?”

贺宴舟小心问着,他说不出来他心里的感受,但他,有些难受。胸腔里的困顿压得他闷闷的,不知该如何。"有点吧,今天忙了很久,宴舟。"秦相宜从不对他说谎,她忽然抬眸直视他。

贺宴舟心底颤了颤,问她:“怎么了?”

秦相宜收回目光,直视地面,对他说道:“我或许不会在司珍房做很久了,过段时间我会辞官,到时候,也不必你每日来接送我了。”贺宴舟心里先是一惊,他眉眼动了动,皱在一起又松开,张了张嘴,随后缓缓垂下头。

“哦,好。”

皇官里对她来说并不安全,她马上就可以过上安稳的生活了,贺宴舟捏紧了拳垂在身侧,他刚刚去看了她未来要住的院子,真是极好的-座宅院,王庭阳没有家人,她与他,在那里可以生活得很好。听他回答得这么乖,秦相宜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沮丧。

而对于贺宴舟来说,他现在做不出任何损害她的事情,手抬起后又只能无力地垂下。

“姑姑,只要你还在宫里一日,我就陪你一日。”

秦相宜与他对视了一眼,她嘴角捏出笑容,点了点头:"嗯!"

秦相宜回过头,舒了一口气,她以为,这件事情,难免要跟他说一阵儿呢。贺宴舟始终维持着风度,嘴角挂着浅笑,直到将她送回了家里。

他被她再次要求先行一步,贺宴舟看着蹲在秦府门口的一排大妈,打马到了离她很远的地方。他亲眼看着秦相宜进了将军府,又注视着她离去的方向很久。

久到戚氏带着秦雨铃出来,看见了他。

戚氏一脸笑意:“唉,这不是宴舟吗?来都来了,进府里坐会儿吧。”贺宴舟眼睛一直盯着那道绿色身影消失的地方,并未理会她。

秦雨铃别着头悄悄在打量他,贺宴舟容貌生得优越,现下仔细看来,很难不让人脸红。秦雨铃看了一会儿他,心下越发欣喜起来,嫁给他倒也不错。将军府门前的一排大妈们眼睛瞅来瞅去,最后从戚氏那里得知:“这位是我家准女婿。”

这些人的目光倏地亮起,往贺宴舟身上扫视起来,心里是说不清的羡慕。

"真好啊,这小伙子一看就出息。"

戚氏见贺宴舟没听见自己说的话,便又上前拉了他一把:“宴舟啊,跟伯母进去坐坐,喝杯茶,你们年轻人一起说说话。”贺宴舟没让她碰到自己,他目光从某处收回,打马直接离去了,一个眼神也没留给她们。戚氏一张脸凝固住了,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来都来了,一点面子也不给她。

说起来,贺家自上次找了媒婆上门提亲,也已经过了一个月了,怎的还未叫人来给两个孩子合八字,早日将流程走完,婚事彻底定下才是。戚氏看着这些人怀疑的神情,脸色变了又变,拉着秦雨铃出了门。

"也该催催他们家了,一直这么拖下去,还以为我家女儿没人抢似的。"

秦雨铃被母亲拉着走,心思不免又开始活络起来。

"母亲,难不成,你会考虑让我嫁给贺宴舟以外的人?"

戚氏掐了她两把:“你这孩子,我就那么一说你还当真了,除了贺宴舟你还能嫁给谁?难不成学着你姑姑那样,许了人又反悔?”

秦雨铃嘟着嘴,扭着腰避开她母亲的手:“我就问你一下嘛。”

贺宴舟沿着东街一路走下去,又走到了今天和王庭阳一起来看的宅子处。

这个时辰,此处正是热闹的时候,吃饭的、喝酒的,成群结队的,随处可见。

她会喜欢这个地方。

贺宴舟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沿路叫卖的商贩,他忽然觉得,她一定会喜欢这里的生活。

尽管她日日独来独往,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喜欢清净的人。

他会想到她站在烟火里的面目,到酒坊去打酒喝,或是到茶坊坐上一下午。

王庭阳所看中的那座宅子虽小但非常雅致,与她的春霁院很像,她可以在自己的一小方天地里闲适清净地做着自己的事,当她想热闹热闹的时候,走出门便能到达市井之间。贺宴舟不知不觉走进了一家酒肆,二楼上凭栏可观街景。

他靠着栏杆处坐下,忽然酒兴大发。

怀玉道:“公子,你身上还有伤,坐一会儿就回去吧,别喝酒了。”

怀玉拽了他两把,没拽动,贺宴舟纵是挨在栏杆边坐下,也是端着坐姿的。他放目往楼下看去,心里难受得厉害。

怀玉问他怎么了,他此生第一次感受到难以启齿的滋味。

他该如何说呢,说,他一想到姑姑要和王庭阳在一起,心就撕着疼,说,他自从与她亲吻过后,便时时刻刻都想着与她亲吻,甚至不光是亲吻。他拿起桌上的酒杯仰头倒入喉间,随着喉结的滑动,酒液一路流进了胃里。

他拧眉看着自己喝空的酒杯,一路烧着疼的胃,他有些不解。

可是,她是姑姑啊。

怀玉看着他一杯又一杯的酒下了肚,出了暗自担忧,什么也劝不了。他每日跟在公子身边,除了公子进皇宫的时候,其余事情他都清楚。这次却怎么也不知道公子是怎么了。

贺宴舟端端坐在那里,若是不知道的人见了,还只当他在那儿品茶呢。"公子,少喝些吧。"

贺宴舟捏着拳放在桌子上,看向怀玉:“怀玉,你说我跟她,可能吗?”怀玉哆嗦着嘴唇,有些不解:“公子,你说的是谁?”“秦相宜。”

这是他第一次叫出她的名字,是他第一次用这个名字来指代她,每一个音节出口时,舌尖与齿根交会,他细细地体会着,是一种黏稠又隐晦的感觉。他抿紧了唇,怀玉却坐不住了。

"公子说的可是秦家那位姑奶奶,公子莫不是疯了..."

贺宴舟垂眸,扯起嘴角苦笑了一声:“我没疯,我清醒着呢,我要是真的疯了,今天就不会帮着王庭阳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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