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家女儿托我带的 。”
,我不方便多问,丛总你这个做父亲的不知道吗?”
沈老爷子闻言,顿觉紧张:“怎么会出车祸?人怎么样了?”
沈溯安抚道:“人吓了一跳,没别的事,就是车子被撞坏了,小雾也想见你,原本是坚持要来的,回去还是我做得主。”
沈老爷子松了一口气,“人没事就好,见面也不急在这一天,你做得对。”
丛鸿杰一颗心也跟着沈溯的话忽上忽下,他心里暗道:他能不知道吗?
不敢来,不就是怕丢脸,丛家的事,至今为止仍然算是个不小的谈资,更是会被人当面提及以求乐趣。
他不就是受不了别人明里暗里的讥讽排挤,才厚着脸皮,蹭着上一辈的交情来沈老爷子这挽尊。
至于车祸,他只当是丛雾为了退婚又一次耍的小把戏,只是这次破罐子破摔,想把事情闹大罢了。
不然怎么会那么碰巧,又被沈溯看到,人又没怎么受伤。
丛鸿杰还要再说几句,却被沈溯礼貌地请出门,“丛总,我和父亲之间,还有些私事要讲。”
沈溯眼神不善,沈老爷子也不再看他,在这种压迫下,丛鸿杰不敢再留:“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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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
一道白光穿过窗帘缝隙,游移在那张瓷白素净,却难掩瑰丽的面孔上。
游到眼皮上的那一刻,丛雾醒了,睁眼便是天光大亮。
“呜咽”一声,她伸了个懒腰,接着想到今天还有事要处理,只能歇了赖床的心思,认命地起身。
随手拿过两片面包和一个鸡蛋,早饭就算对付过去了。
丛雾把要寄给买家的东西一件件整理好,用行李箱带着,往小区的快递点走去。
没有车子代步,好在她还有出生自带的十一路。
寄完东西,发完单号,丛雾活动出了几分热意,倒是没那么冷了,加上很快将有一笔收入进账,她走路时的脚步十分轻快。
热意有些上脸,面色微红,越发衬得她唇红齿白,明眸善睐,频频引得路人注目。
走了没两步,电话响起。
丛雾以为是便宜爹因为昨晚的事要教训她,都做好准备开战了。
拿出手机却发现是沈老爷子,顿时开始心虚。
昨天回去后,她思虑许多,最终选择假装无事发生,除了给寿星发了消息祝寿外,其余事情一概不做理会。
接通后,丛雾的第一句话就是道歉,“沈爷爷,对不起,昨天没去看您。”
不曾想沈老爷子的歉意比她还要诚恳:“你这小丫头,爷爷没生气,都怪爷爷,让你不好了,你尽管怪爷爷,可千万别生爷爷的气。”
丛雾:???
沈溯到底答复了什么。
她受不住,有点慌:“沈爷爷,您别这样说。”
沈老爷子又问:“爷爷想来看看你,你那边现在方便吗?”
丛雾忙道:“不用不用,爷爷,我正准备去看您呢。”
几句聊天中,沈老爷子听出丛雾中气十足,身体无恙,也不再打来回,“那好,爷爷现在就让司机来接你。”
后面又跟了一些关切的话,全程没给她商量的机会。
计划被打乱,丛雾只得加快脚步紧赶着回去。
一直到上车,丛雾都陷在状况之外的迷茫中,唯一清醒的几秒,是给沈溯发消息,讲她已经被接走,不用他中午再派车。
同样被叫做老宅,丛家与沈家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整座庄园是闲适温馨的格调,且一直有人在细致打理,鲜花绿植环绕,又值初春,入目是一派生机,诗情画意。
步入其中,恍若一副画卷在眼前徐徐铺开。
沈老爷子早早就在楼下等着了,看见她进门就起身,一路步履健硕。
走到她跟前停下了,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提着一根拐杖。
于是象征性的踉跄了一下。
丛雾有些好笑地看着面前这个头发银白,却依然精神矍铄的老人。
演技假到一眼就能看穿,但她依然非常上道,主动上前搀住沈老爷子另一边的胳膊。
沈老爷子喜笑颜开:“好孩子,好孩子。”
最后,丛雾被带到了三楼书房,一个她很久没来过的地方。
屋内摆设以木质家具为主,古朴而厚重。
纵观全屋,家具与绿植的摆设大有讲究,蕴着浅浅禅意。
桌上点了檀香,只浅闻一口,就能让人心神安定。
这里说是书房,实际还是围棋居多,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围棋,材质有珍稀玉石,也有稀罕木料,唯一的共同点是都极具收藏价值。
在一片安静祥和中,丛雾心底突然生出一丝不妙。
下一秒,她果然就看见沈老爷子拿出一副围棋,作势要和她下。
丛雾人有点麻,试探着问:“沈爷爷,五子棋行吗?”
她是个没有太多耐心的人,上学上班已经足够她心力交瘁,这种需要静心沉淀的事,她一概敬谢不敏。
沈老爷子大概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表情凝了一瞬,但很快又反应过来:“行,都行,爷爷五子棋也很厉害。”
沈老爷子在棋盘上的水平,丛雾早就有所耳闻,开始前,她就做好了被杀的片甲不留的准备。
然后就真的片甲不留了。
连输五局,她有些自闭。
正好这时,沈溯进来了,一身手工定制的那不勒斯西装,更衬的他身形修长挺拔。
丛雾忙不迭起身空出位置,递出“有请下一位受害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