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白晓栀在卫生间里听见了些叫美女的动静,立刻预感到或许是江夏花来了。
她咬了咬牙,一抬头换了张撒娇的笑脸:“哥,算我求你了,不是我逼你对她做什么!我知道你看不上她,心里头不怎么乐意掺和我的事。”"可管她什么出身,关了灯不一样吗?"
“我把她叫来了,你就去看一眼,好不好嘛!”白暮桥噙着不达眼底的笑,咬着烟嘴不则声。
他这个堂妹,还真是仰仗着家里只她学了新闻,可以接他爸的班儿,像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母鸡似的,愚蠢地翘起了屁股。
这是把他当什么来糟蹋呢?
白暮桥掏出烟盒,他在烟盒上按熄烟头,冲白晓栀吐出最后的余烟,眼瞧着她呛咳起来,眼底才有了点凉凉的笑意。
“她真要有你说得那么美,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晓栀。”"你以为解决掉江夏花,就能让林登云喜欢上你?"
白暮桥慢条斯理地又抽出一根烟,毫不留情地往白晓栀心窝里狠插一刀。"我记得你和他认识了得有五六年了吧?哥也是男人,男人都懂男人。"
“他五六年都不喜欢你,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你。”
白晓栀胸口痛得说不出话!她瞪着白暮桥,终于撕破了脸:“白暮桥,你到底帮不帮我!?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把你开口□舞会的事告诉大伯!”得了,急眼了,在这威胁他呢。
白暮桥更乐呵,拍拍她头正想说什么,忽然有人敲响了门。
是一道文静细弱的女声。
"请问里面是谁啊?我急着上厕所,你们如果还要谈话,能不能找别的地方谈?"
白暮桥摊手:“哎呀,坏了,有人听到了!我先出去看看你恨的人长什么样。要是我有兴趣,就帮你一把。”
白晓栀恨得咬牙!
白暮桥这个滚刀肉,嘴上说什么都没有一点谱!
他上次明明答应她去找江夏花,可他呢!又迷上什么现代先锋艺术,跑去折腾艺术展!把江夏花给忘到了脑后!!
要不是白暮桥没去找江夏花,她怎么会跟林登云大吵一架呢?
白晓栀想起林登云说的那些冰冷无情的言语就伤心,他说她丑陋,还用那么鄙夷的眼神瞪她!
白晓栀根本忘不了,也一点儿都原谅不了她。
是的,她怨恨的人是江夏花。
要不是江夏花,林登云绝对不会对她那么坏。他永远彬彬有礼,风趣可爱。她要让林登云用同样刻薄的语言和眼神,去鄙夷江夏花。她要让林登云永远瞧不起她,永远看不上她,一想起她就会嫌恶心!白暮桥施施然拉开门,朝门口少女一笑,不慌不忙走进了客厅人群里。
而门口那位女青年,大约二十不到的样子,眉毛修的细细的,皮肤抹得白白的,涂着鲜艳的口红,眼睛稍有些长,长相没有白晓栀那么秀美,但也称得上清秀标志。她朝白晓栀友好一笑,走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你好,我叫赵湘语,你叫什么名字?”
白晓栀打量她一遍,碍于方才她跟白暮桥说些见不得人的算计,她对赵湘语的态度很警惕,并没有轻率张嘴自报家门。
"也不知道刚刚是不是我听错了,我好像听见了….…"
“江夏花的名字?”
白晓栀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她猛地后退一步,从牙齿间挤出六个字:“你认识江夏花?”
赵湘语微微笑,弹了弹手上水珠,“我不光认识江夏花,我还认识你。你喜欢登云哥对不对?以前我上初中的时候,经常看到你去登云哥家吃饭。”说是经常,其实也只有两三次而已。
但这个两个字显然很讨白晓栀欢心,她的防备渐渐松懈了下来,但仍保持着警惕:“你是谁?你怎么会认识我和登云?”
"我家也住在糖油公司家属院。小时候经常跟在登云哥和蒋殊屁股后头玩。"
赵湘语说着,似乎是怀念起久远的童年时光,眉眼问浮起一丝怀念。她很快从记忆里回神,笑道:“不过登云哥上了初中,就不太跟我和蒋殊 起玩儿了。他那时候是不是认识了你?”“我们家属院,都觉得你俩是特别般配的一对儿呢。”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能不能叫你句小嫂嫂?”
白晓栀被她说红了脸,她摆摆手,有些羞涩:“我和登云还没到那个地步。你叫我晓栀姐就好了。现在你在哪里上学?”赵湘语说了学校,是区重点高中,她笑着,又补充了句:“和蒋殊一个学校。”她话里话外没一句不在提蒋殊。白晓栀福至心灵,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那你跟蒋殊的关系一定很好。”
果不其然,赵湘语的笑容淡了下去:“以前是很好。现在跟他好的有别人了。”"是江夏花?前些天,我在人大旁边看见他们俩,和一对儿似的在路上拉拉扯扯。"白晓栀看到,赵湘语用力捏紧了手指。“她就是一个狐狸精!”赵湘语恨声道:"不管多少男人围在她身边她都不嫌够!"
“她勾引别的男人围着她转,多少我都不在乎!她凭什么要勾引蒋殊?!蒋殊为了她,都逃好几次课,我不能看着蒋殊毁在她手上!”
白晓栀撇撇嘴,轻蔑笑了下。
蒋殊是打江夏花来才逃课的吗?从高中起她就听林登云头痛过许多回了。蒋殊惯来桀骜随性,尤其到 些特殊敏感的日子,一连一两周不去学校的历史都有过。不过幸好他头脑聪明,逃学也不耽误成绩,学校老师这才一直不说什么。这个小丫头,喜欢蒋殊就罢了,拿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掩耳盗铃,实在有点可笑。
白晓柜还知道的是,不管谁喜欢蒋殊,多少人喜欢蒋殊,林登云曾斩钉截铁地说过,蒋殊的婚事他自己做不了主,必须听家里长辈的——白晓柜多少知道蒋殊无父无母,约莫正因如此,他姥爷才管教得
苛刻了些。
也就是说,赵湘语再嫉恨江夏花,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决计得不到蒋殊。
白晓栀不由得用怜悯的眼神瞥了赵湘语一眼,赵湘语没发现,仍攥着拳头,恨恨地骂江夏花。
“别气了,湘语。我们都知道她的真面目,只要揭穿她,那些男人自然就会发现她有多肮脏不堪!”
“我明白,晓栀姐,我一定帮你!”赵湘语双眼发亮,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就是赵湘语跟白晓栀搭话的目的,她从门外无意间听见江夏花的名字时,就想帮白晓栀一把了。她要让蒋殊,再也不围着江夏花转!
两个人笑着握住了彼此的双手,镜子里倒映出她们的面目,像一对儿并蒂而绽的恶之花。而卫生间门外,江夏花也跟着林登云,战战兢兢地走进了舞会。她站在防盗门边,看着客厅里凌乱而繁杂人群,只觉得光好亮,歌声好大,空气中浮动着浑浊的香气,好像误入了一个光怪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