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苍白纤弱,宛若冷细月牙的侧脸,谢璧吩咐道:“收拾一下,今晚就搬去霁泉坞吧。”
雪影呆了呆,方才答应一声,开始收拾谢璧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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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胧,烛光摇曳,谢璧迈步进门时,正在画画的谢晚月忙刷将尚未画好的画上塞到书页里。
如今她不便再去鹤所,又忍不住思念谢璧,便特意将那一夜谢璧独立舟中的情景画成了画。
画中有莹然的月,翩飞的鹤,静立的舟,还有……她深埋在心底的男子。
江晚月画得出神,看到谢璧过来,心虚遮掩住。
谢璧望着妻在朦胧烛光下垂头的侧影,放松的半躺在躺椅上,笑着道:“对了,你送我的笏袋,今日许多人都围着我瞧呢。”
江晚月立刻紧张了:“不合规矩吗?”
她从潭州的乡下来到东都,一改往日爽俐脾性,一举一动甚是谨慎,唯恐出了错给谢家添麻烦。
“那倒不是。”谢璧摇头道:“满朝唯我一人有这物件,他们都来看个新鲜,皆甚是羡煞……”
江晚月放下心,笑道:“若是使的,我给几个相熟的大人也都缝做一个吧。”
谢璧摇头:“这倒不必。”
他望着兴致满满的妻,唇角的笑意却僵了。
妻丝毫不懂京城规矩,莫说谢家,就是六七品官员的夫人也自矜身份,妻心血来潮的一句话,传出去便能让旁人取笑许久,他固然不在意旁人取笑,但他不喜江晚月将自身和奴仆杂役混作一谈。
太失体面,也太拎不清了。
谢璧没了闲聊的心思,恰此时下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