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扬天才名(下)
许景言看着眼底闪过嫉恨的所谓婶娘,眉头一挑。
难怪攻讦他们私生子呢!
感情暗恋张靖啊?
啧啧啧啧!
许景言确定笃定自己没看错来者的小眼神后,回想张靖多次提及接回婆娘儿子时的希冀眼神,直接对开口之人的态度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喜,阴阳怪气着:
“这位姐姐,您气质如兰,透着优雅大气,料想也是饱读诗书。”
钱明他娘闻言,矜持的挥挥绣帕,“看你谈吐也的确读过书,那更要实诚。你们哥俩是流民,不是张靖张百夫长的亲戚,可对?”
带着些直白的问题响彻庭院内外,所有人目光炯炯的看向许景言,个个仿若能明辨是非的青天大老爷一般。
见状贺三青都急得要命。
村里的寡妇大半能熬到军中改制,扛过某些丧心病狂宗族的欺凌,也是泼辣能打的。眼下这群人如狼似虎一般盯着许景言像盯肥肉一样,光看着,他一个八尺高的男人都有些发憷。
“我……”
许景行眼疾手快拉住开口的贺三青,侧身低语几句。
与此同时许景言偷瞄了眼天色,预算张靖去县衙的时间,琢磨着拖延些时间。于是他开始已读乱回:“那您也该知道礼法!先前我口吻中带着些戏谑提及抓、奸,是因为幼年撞见过这样的画面。那时马恩夫子曾带着愠怒言说刁民愚昧无知,不知律法。”
铿锵有力的咬重“律法”一词,许景言环顾对面一群人,字正腔圆:“眼下您,包括诸位姐姐若是冲我,冲张叔来的,那我倒是可以放心一二了。否则我都要担心你们一时义气去抓、奸打人,若是真冲动之下闹出了人命,那你们个个都是杀人犯了。”
带着些夸张的用词,许景言观察着对面众人的神色,愈发落重了音:“自己有牢狱之灾不提,还会连累儿子无法科考为官!”
“什么?”徐兰花震惊:“抓、奸打人没法科考?”
前来的妇人也哗然诧异着:
“不可能吧?”
“有可能啊,读书人规矩多,要不这守孝不能出门干什么?”
“…………”
听得嗡嗡声不断,像是那旱厕的叫闹的苍蝇蚊虫,透着恶心粗鄙。尤其是声音都蔓延到自己身侧了,钱明他娘愈发有些不耐,沉着脸开口:“你别在这仗着读过几年书就随便吓唬人!我看你避而不谈,看来也是对自己身世难以启齿。更有甚者,有人通风报信吧?”
音调不经意间就拔高了,钱明他娘带着愠怒,斜睨着贺三青。
在钱明他娘身侧的妇人们:“…………”
众人见最有出息能识文断字的钱明他娘如此气定从容的开口,当即有样学样挺直胸膛,愤愤看向贺三青:“我们就是想要来问个明白。你们推三阻四的,不是心虚是什么?”
“你们能耐有钱,能把孩子送镇子上送县城里读书,可我们呢?”
“现在你们还容什么不入流的话本故事,勾得私塾的学生崽不好好读书!”
“…………”
“孩子不读书打孩子,跟许家有什么关系?我家老大也想听故事,我抽他两下,不就乖乖先做功课!”贺三青听得一声声讨伐,气得面色铁青:“说来说去,不就是知道黄金丸子这方子是许家哥俩的。”
“不就是想要欺负这哥俩小,好逼着他们证明自己时,从他们嘴里问出方子?”
钱明他娘闻言慢慢捏紧了绣帕。
的确,她今日出门也有因为方子的缘由。毕竟与她相熟的绣坊娘子重金相求,而她只要言谈两句就再也不用干这些村妇活计,就能呼奴使婢!
可偏偏不识好歹的张靖不在,这姓贺的失心疯一样护着许景言许景行。
这哥俩莫不是娈童,伺候好了这群男人?
带着计划不顺的迁怒,钱明他娘暗中怨恨着,话语却带着些委屈:“我……也不是想要咄咄逼问许家哥俩的身世,而是……而是……”
意味深长的停顿了些,钱明他娘看了眼贺三青,又视线扫过哥俩,啜泣道:“还言谈间说……说这哥俩不是私生子或许便是娈、童。毕竟大家也都历经过艰难,大旱易子而食都有。这两小童能够在难民堆活下来,亦也是有些走后门的本事。”
此话一出,所有人看向许景言和许景行的神色都异常复杂。
许景言差点都气笑了。
上辈子做爱豆被造过黄瑶,这辈子也能被造谣!
“是啊,毕竟孤儿寡母也难啊,”许景言凉凉回应道:“有些人开暗娼养儿也有。”
全场寡妇闻言几乎全都暴怒了,破口大骂,甚至有挥舞手中的工具径直朝许景言打过去,是杀气腾腾。而此刻就连徐兰花都有些愠怒的看着许景言,沉默的捏紧了手中的擀面杖。她本来是想帮这哥俩的,没想到这小子能说这么下流无耻的话!
因此场面一时间都有些失控,不少人愤怒的冲破了篱笆门。
许景言吓得一颤,立马就跑,边拿出自己引以为傲的海豚音来,高亢的质问道:“怎么,刀子插自己身上就知道疼了,就知道愤怒了?你们一个个的多少岁了,当娘了吧?自己儿子被骂、娈童开心吗?”
挥工具的众人如遭雷击,一怔。
“知道点礼义廉耻,就该直接打断这长舌妇的话吧?”
“让她嘴巴一张说个痛快,那我连你们一起骂,我也痛快!”许景言环视冲向自己的几个妇人,最后带着愤怒也瞪了眼徐兰花:“全村男盗女娼,小娘养的贱人!”
徐兰花迎着许景言怒火燃烧的眼神,只觉这一眼似火翎,能把她烧得皮肉不存,肝胆俱裂。
与此同时,许景言昂头:“走,去衙门说个清清楚楚,谁不走谁是龟孙子,生儿子没□□来讨债的!”
许景行也跟着迈步:“衙门的路,我们兄弟两认识。另外我过目不忘,你们在场一个都别少,否则衙役来拿人就更加难看了!尤其是这位嫂夫人,也别装昏啊。公堂装昏,没准是仵作来检验。“
“男女七岁不同席,可我生辰还没过,不到七岁。扛着装昏的你去公堂,也行!”
钱明他娘闻言气得身形都颤栗:“你……你……你不是……不是读书人吗对峙公堂,就不怕颜面尽失?”
拄着拐杖赶过来的安村长看着兄弟俩走的是雄赳赳气昂昂,满眼都是势在必得的凌人杀气,再看眼面色都刷白的钱明他娘,再看看一群呆若木鸡的人,喘着气:“不……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
“说人善被人欺吗?”许景言看着满头大汗的安村长,虽然有些佩服人但此刻他自己火气也真挺大,指指被踹掉的篱笆:“拿着擀面杖冲进门打我。只需她们怀疑我们是娈、童吗?我们一路是受朝廷受军队一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