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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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也很快被淋湿了，半透明的纱巾贴在她腐烂变质的脸上，拔出粘稠的绿水。

马然皱起眉，在大雨翻新的泥土腥味儿里，闻到了青灯身上过重的香气。

这香气太重，让他不由得联想起低等的妓子。

水云身这种得道飞升的高人会去这样庸俗的凡女为妻吗？

马然觉得奇怪，他试图掀开遮脸的纱巾看清青灯的模样。

在战场上分神可不是什么好事。

一张黄符朝着马然突然飞来，在他停下来观察青灯，毫无察觉之时贴到了他的背上，只一瞬，马然整个人就像是膨胀的气球，“砰”地一下，炸了。

青灯倒在了血水中，白色的纱巾浸透血，腥臭的血借此糊在了她的脸上。

她从房梁上咕噜噜地滚了下去，然后被一层铺开的细软蚕丝接住，滚到了泥泞的地上。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了十来个人的背影，他们穿着统一的玄金相间的道袍，上面绣着大夏皇室的狐纹，头戴官帽，神情是统一的冰冷。

这是钦天监的人。

青灯心下忽得一沉。

领头的是个十分年轻的少年，看起来约莫二十出头，他冷着一张脸，从腰间拿出令牌，朝着雨夜里卡不见的潜伏者喊道：“清水镇商女李青灯乃我大夏子民，身犯重案，事关清水镇上下三千口性命，钦天监奉太后懿旨捉拿罪女李青灯，无关者退下！”

这显然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清水镇三千口人怎么死的谁不知道？

雨夜里传来人的笑声，他们冷嘲热讽道：“冠冕堂皇！你们钦天监不过是想借此女探查水云身飞升之谜。”

少年收回灵牌，台词念完，面无表情道：“是又如何？”

“如何？成仙的机缘都是各自抢来的，”他们喊道，“想得李青灯，那就各凭本事。”

雨夜里潜藏的人一拥而上，钦天监也一拥而起，只留下了一个少女看守青灯。

青灯皱着眉，心道，与朝廷的人周旋可不是什么好事，她得想办法从他们手里逃出来。

可她手无寸铁，怎么从修士手里逃出来？

青灯陷入焦灼。

大雨之中陆续有数名修士陨落，一开始抢夺她的袁熹也倒在了地上，血肉模糊，看不出是死是活。

雨下了一夜，他们也杀了一夜，钦天监的人陆续死了好几个，待到雨停天亮，战斗才终于结束。

地上躺了一地尸体，胜负已分，钦天监获得了毫无疑问的胜利。

青灯捏着拳头，最终低下了头。

钦天监领头的少年叫牧九明，是钦天监镇抚司的人。

他木着一张脸回来，青灯身旁的女修问道：“师兄，要不要找个地方审问她？”

牧九明扫了青灯一眼，又往后看躺在担架上死去的同僚，脸色很不好看，他拧了拧眉，最后摆了摆手，道：“不要擅自行动，将她立即带回钦天监，交由司长定夺。”

女修低声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