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
“我不担心藻兼是坏人,我想的是他如何在这里,以及付出了什么代价才会出现在这里。”离朱臭着脸下意识去摸怀里的长刀。
成年持明可没那么好抓,尤其还是个武艺高超的退役云骑,藻兼必定吃了不少苦头才让这些人相信他完全丧失了反抗的能力。
星舰再次出发,这回全程走在小行星带里,好几次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陨石,最后终于降落在深藏于各种碎片之中的荒星上。
星舰落地景元几乎同时向罗浮发送坐标,然后藏好玉兆。两个小东西窃窃私语商量了一会儿,离朱开始闹。
“我要回家!我不要睡这种床!这里太干燥了我要泡海盐澡!”
当一个孩子心怀不满时无论看到什么她都别扭的不得了,特别烦人。
离朱不光发出噪音,她还破坏东西,反正不用陪,不拆白不拆,不砸白不砸。房间里犹如狂风过境,拆的哈士奇来了都得甘拜下风。
拆完自己的屋子她还要去拆别人的,拆迁公司都没这么热衷爆破。主动把自己的身价抬到一个匪夷所思的高度之后,荒星的主人,组织的老板,吃了一肚子胆的奴隶商人出现在她面前。
“欢迎来到这颗星球,我娇贵的小公主。”他露出镶嵌着钻石的牙齿,离朱夹着半边眼角都看不上这种嘈杂的审美,“就是你让人把老子拐来这种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奴隶商人一愣,显然有点想不明白长得跟朵清纯小白花似的丫头片子怎么张嘴就是“老子”“老子”的,这这这,这画风严重错位了啊!
“说话!是你不是!”
赶紧的,长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当你足够弱小的时候,就连怒火都显得那么可爱。奴隶商人显然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否则他绝对抛下一切迅速逃命。
“好吧,是我请你来我的王国做客。我的小公主,你该表现得更淑女些,没人喜欢粗鲁的女……”
“去你祖宗十八辈儿的,搁这儿跟老子装什么大瓣蒜,一个人贩子还有脸bb,你是不是吃太饱脑子里被油糊死了?”
让他多说了半句话得算今日最大失误,不过多听了半句话可以算在工伤里。
离朱扯住医用绷带向外一抖,巧劲让长刀飞出去脱离包装又弹回来恰好被她握紧。小豆丁助跑起跳飞起一脚踹开刀鞘,根本不用担心要怎么拔刀。
这可不是在神策府中对练,她双手紧握刀首,一刀果断前刺就帮奴隶商人开了个洞好敞开心扉和人说说心里话。
分列两侧的保镖们这才反应过来拔枪射击,刀光所过之处枪铳尽断,小丫头发起狠来根本不管挡在面前的究竟是人还是承重墙,统统一刀解决。
地面很快就被飞溅的血花染得黏腻湿滑,眼见这里的对手都跪了,离小朱反手一刀敲碎星舰的舷窗玻璃。
她仿佛鸟儿越过湖面似的从星舰顶层一跃而下,笔直冲向正在进行中的拍卖会场。
会场外停靠着大量私人星舰,景元的意思是炸了这些大小人口贩子的交通工具让他们跑不了,至于打手保镖乃至于雇佣军……
你猜罗浮斗舰自由跃迁到这儿要花多长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离小朱表示
今日最重的伤
就是多听了
半句废话
第32章
离朱招呼也不打一个先干倒了奴隶商人,中型星舰内的其他人交给景元周旋,自己用刀柄砸碎舷窗直奔拍卖会场背后的星舰码头。
这儿停靠的星舰太多,一艘一艘炸过去肯定有人能跑掉。好不容易冒着风险溜出来这么远,怎么能让拐子逃了呢?
一个也不行,全都得整整齐齐摆好!
咱持明这儿可不讲究什么买家卖家区别待遇,他敢卖你敢买,那就是同样的罪过,不能一边只给一刀另一边给两刀,不公平的事儿咱不干。
她大概思考了一下,决定按照刻在DNA里的习惯行事——捡最大的打。
众多私人载具中最华丽吨位最重的莫过于停在所有人头顶,外观像是镀了层纯金的超豪华型星舰。只有恒星死亡才能创造出来的贵金属就像甲虫被碾烂的□□一样豪奢的肆意涂抹在星舰外壳上,离小朱这会儿有点遗憾帮手太少。
要是景元能腾出空还好问问这东西可以换多少包子,她不太估得清星舰价值,有点担心错过最贵的试刀目标。
炮仗嘛,当然要挑最贵的点。
都能做人口的买卖了,荒星上的奴隶商人也没什么底线可言。这里除去正在热闹进行中的拍卖会什么非法交易都有,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围绕在拍卖会场外,荒芜的砂砾戈壁上树立着一座座华丽的帐篷,各种音乐交织在一起,古怪而嘈杂,死死掩盖住弱者哭泣哀嚎的呻吟。
离小朱及时摁住组织者的消息并没有扩散出去,到处还都是一副有今天没明天的纸醉金迷。
兵贵神速,放在哪里都适用。
小豆丁背着没有刀鞘的长刀,白色娃娃裙上泼洒着黏腻腥臭的红色液体,这副形象胆敢出现在任何有秩序可言的地方都只会有进局子这一个选项,但是在这颗荒星上,最多只能让人退开几步不敢上前罢了。
宇宙之大无奇不有,也许这就是个长不大的千岁老怪物呢?
望山跑死马,离朱低头看看自己的小短腿儿又抬头看看飘在天上的各款星舰,果断决定在违法的道路上狂飙一把。
开窗放音响油门踩到底傻嗨的土狗这里多得是,她瞄准一辆看上去最结实最华丽的飞车,三两下跳上路边帐篷顶,飞身跃起稳稳落在车顶趴好。土狗还搂着妆容浓到看不清五官的女伴傻乐呢,祖宗都踩头上了仍旧全然不知。
狂躁的打击节奏中这辆装载了最新自动驾驶系统的飞车里窝着七个人,甜腻的气体流转在人群当中,有人抽搐着放声大笑,有人撕扯身上所剩无几的破布,有人眼神迷离有人伸着舌头涎水横流。
只有被坐在最高处的土狗搂着的姑娘还清醒着,浓重的眼影腮红加口紫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脑袋上的耳朵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突然的某个节点上,飞车车顶被长刀刺穿,理应只存在于噩梦之中的场景出现了。那把刀稳稳切出一个圆形,失去遮挡的缺口处探出一张沾着鲜血的小脸:“你们好哇?哥几个乐着呢?”
惨叫声瞬间越过了越发激荡的摇滚乐,逐渐向高峰攀登。这会儿不管是酒劲儿还是毒劲儿,能醒的都醒了,醒不了的估计距离墓地不太远。
嗷嚎的动静有点吵,离小朱抄刀捅了叫声最大的土狗一记,迅速消音,效果杠杠的。
“蹲下去!爪子抱头!不抱就是不想要脑袋!”小丫头声音细细的,腿上挨了一刀的土狗边抖边嘤嘤哭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