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第一百零九轮月
愈,先下来吧。”
轩辕明夕刚从树上落下,手里就被塞进了玉盘,药碗里映出自己的脸,他抵了抵额头。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洒了一地,柳木案台上的青花瓷瓶里插着几朵颜色各异的月季。门外一树白兰,肆意飘散。
风带来白兰幽幽的清香,林言心头一跳,朝门口看去时,却飘来暗色的衣摆。
她悻悻地转下眼,又仔细闻了闻。
南宫昱走到床边拂起玥儿,声音不算凉薄:“我想起还有要事同玥儿说,先带她走了。”
切,吃醋精!
林言还未来得及接嘴,又听他道:“过去的事你且不用担心,如今一切妥当,此处也很安全,你且安心养好伤,日后我可带你出去游玩。”
咦,狼心变人心啦?
她想抬起头看看热脸,结果还没侧上去,人就飘没了影。
哼哼间,林言啐了嘴:“小气鬼。”
微风吹了些白兰花瓣飘进眼底,鼻尖也全是白兰的幽香。
她乏得撑不起眼皮,双目微阖自顾嘀咕着:“轩辕明夕府上居然有白兰,不过这个季节白兰还开着,可真是稀奇。”
白兰香越发浓烈,还带着阳光的味道,林言使劲嗅了嗅,漾着一脸欢笑:“门外的白兰树一定开得很好,味道如此清幽,我得赶紧紧好起来下床看看——”
话未说完,便被截断。
“嗯,不过快凋谢了,你得赶紧恢复好才是,”轩辕明夕端着药碗走到床边。
魂牵梦绕的声音好似隔世而来,林言的心如同卷曲的花瓣一片片舒展开,身子有些发颤,甚至不敢睁开眼,明明想见得发狂,她却反而将头埋进软枕里。
轩辕明夕将药碗放到一旁,见她只是趴着,既不看自己也不答话,轻笑道:“若想快些下床那便好好把药喝了,若不然等你能走动白兰可就都凋谢了。”
其实他想说的话另有其他,然而最终却化为了空谷薄雾。
心好似在荡秋千,飞得好高,又快速落下。林言克制住内心的颤抖,缓缓侧过脸,只是目光只能及到他的胸口,然而片刻过后那张脸便跃入眼帘,清澈干净的眼如同天神慈悲地凝视着自己。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大概便是如此吧。
以至于那种狂喜像山崩地裂在瞬间迸发,她听不见任何声音,也发不出声,喉咙被石块堵住,周围一切全部失焦,除了眼前之人。
原来再见到他竟是如此喜悦,这是叫幸福吗?
见她定定地望着自己,轩辕明夕眼中的柔软更甚,他拿过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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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塞到她头下,从药碗舀起一勺子药,轻吹了吹放到她嘴边:“来,先把药喝了。”
“哦......”
思念无法被倾倒出来,有太多想说的话最后却有口难言。
书神说她该感谢自己,林言死鸭子嘴硬,却在面对他时让那些刻意的逃避显露得愈发彻底。
她晕过去后以为再无法见到他,可见他之时,她方知何为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
以至于到嘴边的药,她竟忍不住地皱了眉,含糊不清道:“这药,可真苦。”
轩辕明夕轻点过她的唇角,哄道:“一会凉了可更苦,你这样喝一会歇一会,那岂不是要苦更久。”
他有很多让她不苦的法子,可他却只是端着碗,等着她慢慢地张嘴,就这样凝视着她,好似岁月安然。
其实林言嘴里根本没味,她尝不出苦,却故作了矫情,她不想他离开,然而这样的情绪又被理智压下。
既然有了神医,那自己也就不会再受情蛊的事而对他做出轻薄之举,而至于他们间的故事,反正自己就快走了,总是不会耽误太久……
无声的叹息间,林言道:“你稍微扶我起来些,我一口喝了罢,这样快些。”
“别动,”轩辕明夕将手掌轻放在背上为她渡了些力,低沉道:“背上的伤正在愈合,若扯开流出血来,可就真的要看不见白兰了。”
他关心的是这具身体吧,心头有些发胀,林言遂不再说话。
午后安宁,阳光落在白兰树上,睡在莲花上,枝头的画眉鸟许是唱累了,偶尔才传来一两声啼鸣,清风徐来,床幔上的细纱轻轻飘动。
白玉药碗终于见底,轩辕明夕旋即往她嘴里放了块百草梨膏糖。
舌尖传来清凉,口味似乎很独特,林言道:“这是北夏国的特产吗?”
“算吧,你体内......”轩辕明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