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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咎说:“算不上认识,有过接触。”
“哦。”
沉皑转身对旁边的人说:“多注意一下那个受伤的人。”
旁边的人立刻回答:“好!”
与此同时,安全管理中心防守严密的档案室,此时一群人正围着一个胸口剧烈起伏的人,那个人头发凌乱,眼神涣散,他狠狠拍了好几下桌子,同样举起枪指着周围的人,他的手在抖,声音也在颤抖,他大喘气着说:“你们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烧了这里。”说话间,他举起另一只手,手里是一个打火机,作势要投掷的动作。他“嘿嘿”一声长笑,整个表情怪异起来,接着用他不自然的语气说:“我不怕火,烧起来,你们都别想活。”
周围的人似乎在考虑是他们的枪快还是他扔火更快,一时间竟没人敢动。
气氛僵持了好一会儿,这层楼的电梯门开了。季山月快步从里面走出来,走到包围圈边缘,那个人的枪口立刻就掉转瞄准季山月,他大喊:“你也不准过来,嘿嘿,想杀我?”
旁边的人小声对季山月说:“疑似发病了,但这个人有能力,他不怕火,想用烧了档案室来威胁我们。”
季山月“嗐”了一声,吊儿郎当地说:“就这啊?”
他露出一个核善的表情,下一秒就隔空挥了一拳,一道浓雾一样的冲击波瞬间在他面前形成,如同深海的漩涡,或沙漠中的龙卷风,巨大的旋风横向形成,他轻轻一挥,那旋风霎时朝对面的人身上打去,如此近距离让人无法闪躲。
浓雾像瞬移般刺穿那个人的胸膛,将他往后拍出去几米,重重摔在墙边,一口血便吐了出来。
季山月抱拳,将自己的手关节捏得咯咯作响,却见那人缓缓举起了火机甚至还在垂死挣扎企图用这招来威胁。
季山月轻松开口道:“你想清楚噢,现在你没有能力了,要死一起死噢。”
原本这样的行为已然是穷途末路的威胁,但当他听到季山月的话时,脸色“唰”就白了,他也顾不得眼前这一群长得形状各异的妖魔鬼怪是不是要杀了他,他艰难伸出手,却惊恐地发现什么都没了——他的能力消失了。
他发出一声怒号,那声音像野兽,随后他举起枪,后面的人也举起枪,却听“砰”的一声,他手里的枪对准自己太阳穴,枪响后整个人迅速软了下去。
季山月打了个哈欠,对旁边的人摆摆手说:“你们处理一下,我找我姐复命去了。”
连续几起发生在文明中心的发病案例让原本逐渐松懈下来的人们的神经一下又紧绷起来了。
文明中心派遣小队立刻对城区进行秘密巡查和访问,几天下来却发现城区并未频繁出现发病症状,公民们的生活水准基本已经完全恢复,他们除了暂时不会去人员特别聚集的地方,其他与几个月前相差无几。
文明中心里有些人心惶惶,有人在传这是虚疑病针对文明中心的一次袭击。但谣言很快又被澄清,因为病毒只是病毒,它不存在智慧,更不存在针对。
“如果它有智慧、它产生针对了呢?”时咎问。
第52章 死亡逼近
时咎和沉皑一起去掌权者大楼, 在路上碰到同样也要过去的季水风季山月姐弟。
季山月非常认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但是他发现他大大的脑子里想不出什么精确答案,不如放弃思考, 干脆一甩手,大大咧咧地说:“那就刚正面!我还不信我能疯了?这小王八!”
季水风一边快走, 一边严肃地说:“这几天有七八起发病了,全都是在文明中心总部, 我查了大城区,也联系其他城区的分部, 有的有一两起, 有的一个也没有。但是城区的公民一共有上亿人, 文明中心不过几万人,我认为这个概率不太对。”
说话间, 四人进入掌权者大楼。一楼人很少, 但都行色匆匆。季水风过去按了电梯。
时咎接道:“如果按照我们上一次讨论的说法,假设, 真的存在这么一个投毒的人, 他先是针对全球公民进行了一次投毒, 但是很快收手,等我们觉得差不多过去了,再对文明中心进行一次投毒?”
沉皑淡淡说:“投毒这件事还有待商榷,没有证据不要到处说。”
季水风问:“如果真的存在这么一个投毒的人, 他的目的是什么?”
时咎忖度着, 不确定道:“权力之间的阴谋?但是掌权者又不是一个人, 还是说想把另一个掌权者拉下台?”
掌权者只有言威和单赫,单独哪一个有动作另一个都会察觉,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这件事怪就怪在, 它是从文明中心内部爆发的,也就是说公民很安全。
时咎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但他很快排除掉了,因为过于主观,甚至颇有有神论与泛灵论的说法。
假如世界上有位看不见的神,再假如世间万物皆有生命、有思想,在神的规则下,病毒也可以自由选择自己想感染的对象,那么就又回到这个世界最基础的设定。
思维透明化。
公民间极大的信任让他们在物质性进化的条件下逐渐变成真性团结,但文明中心不是,文明中心充满了欺诈,它便成了病毒的目标。
季山月疑惑地转头看向沉皑,又看时咎,又看季水风,不满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讨论大事不带我?排挤我?”
“36楼到了。”电梯机械声播报,四个人走出来。
时咎的脑子在飞快旋转中还抽空回了季山月一句:“对。”
季山月暴走:“嘿哟,时咎你这个小崽子看我不打死你!”他抬手做出要打人的样子。
话音刚落,四个人眼前出现一个人影。
秦昼永恭敬地站在掌权者办公室外,朝沉皑鞠了一个弧度可以说没有的躬,又对四人说:“掌权者在开会,我可以代转达。”
季山月不耐烦地问:“还多久?”
秦昼永慢条斯理回答:“不知道。”
季山月“嘁”了一声,声音非常微小地说:“开会开会,一天到晚开你那个B会。”
季水风瞪了他一眼,他立刻转过头到处看看,装无事发生。
沉皑漠然地看着秦昼永,看了一会儿把视线移开。
他突然注意到自己身边流光的变化,呈黑紫色,逐渐又变成黑红色,流动得快要凝固。
这种感觉是——一种攻击性?这里的人会有攻击性?
于是他的目光快速扫视周围的人,时咎只是站着,没什么表情在等,季山月随意四处张望,季水风一直在看那扇紧闭的办公室的门,秦昼永……沉皑皱眉。
秦昼永一丝不苟地站着,但他注意到沉皑一直在看他,心里就开始痒痒的按捺不住了,他往后退了一步。
沉皑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