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说笑?
昨日暴雨下,这两日合该更加繁忙。赶来李家庄的路上也有可见的人影,可到李家庄附近之后,怎就似消失般,全然不见不闻村民任何声响。
尤其在孙县丞一帮人赶过后,两厢强烈反差,极为明显。
识冬先一步察觉到不对劲,当下便一把拉紧姜桐欲乘马离开。可手刚搭上却是微微一顿,却又放开掉。转眼放息间,带着人毫不犹豫地窜往隐蔽小道,目似极快地从原地消失。
未足半刻,方才停歇之地已不见二人的踪影。
姜桐未多嘴疑问,暗暗只提起劲头,紧随着识冬一道遁走。弃马未用,又是如此焦急。不用识冬解释,她也清楚现下此地危险迫近。
两人心照不宣,彼此相互配合。识冬憋着气,一股子朝前冲着。方向似是漫无目的,但却专挑着隐秘地躲去。
旁有掩盖物遮挡着,加之两人身型瘦弱。一时半会间,恐也难发现二人隐匿窜于其间。
“县衙这群狗东西,竟敢偷摸搞出这些诡计,简直没把咱们放在眼里!”
一道惊赤声凭空迸出,炸开了方圆数里的宁静,也将正悄摸逃跑的两人惊得停下了步伐。
识冬迫于无奈只得暗忍下。若只她一人尚可行动,可要确保姜娘子的安全,那就必须谨慎再三,不可冲动行事。
两人安静匿下。而那道凭空炸开的愤声依旧喷响在四周。不止如此,与其随声附和者多有三五几人,杂驳交错,尽是语气凶恶之态。
听着源源不断加入的恶声,姜桐暗趴趴地挪动身子,尽量缩小躲着。
“三哥,此事你说该如何结果了?安守不动或是冲上去,尾九郎任凭吩咐。”
“哼!少废话。冯石溪一伙胆敢愚弄我们,当然不会放过他。这人早已是囊中之物,还怕人跑了不成。少把担子架在三哥头上,你尾九郎打得是什么算盘,骗得过谁?”
尾九郎闷声不语,面色如常。面对这番毫不留情的讥讽显然已经习惯。两道浓重的须眉压下,眼勾勾地盯着身对面沉默的背刀男子。
“尾九郎只听三哥行事,问心无愧。是非公道,有心之人必然明了。”
“公道?”
“这两个字从你尾九郎口中说出也不嫌臊得慌,脸皮修得当真厚得很。我一介莽人,粗鄙不堪,无心亦无肝,公道为何?怕是一辈子都看不明了咯!”
不甘示弱的讽声再反驳,刺入耳中,尤为怪气。尾九郎脸色微变,眼勾压下闪过一道狠色。
眼见着态势逐渐僵硬,沉默下的易三戈挥手打断了前言:“行了,少废话那就闭上嘴,莫要争执内讧。疾生带着人留下,九郎同我跟上打探。”
“我不同意,三哥!你若执意要去,休想撇下我们独身一人。共进退,一个不能少。”
易三戈话音落地,旁边反对的声音便急不可耐地跳出来。疾生双手一挥,直接摆明了态度。
“冯石溪找来的那群帮手能顶个屁用,哪能值得三哥出手。照我看,就不该掺和这趟事。让闵良之自己解决,有他在下面守着。这些人,今日就算插了翅也难逃。”
疾生表面虽不反对易三戈的决定,然心下到底还是不愿沾染上这趟麻烦事。
“闵良之早知道县衙那群人的打算,挖好了坑等着他们跳进去。三哥你又何必再跟过去。那厮阴晴不定,保不准将你一块拉下。”
疾生郁闷叹气,一连串好说歹说的,希望改变易三戈的想法。
“你能明白其中利害,三哥会不知道吗?”尾九郎出声道:“如今都被绑在一条船上,想再独善其身已不可能。既然没法摘干净,多点少点又何妨?”
“闵良之守在花家村,让我们在此地候着,嘴上说得是里应外合,可翻面摆明是将我们剔除在外。你也知道闵良之不可信,若是听从待命,保不准横生意外,白白做人家的替死鬼。”
尾九郎字字沉重,清晰落在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疾生面色晦暗不明,未待他开口反驳,一旁的易三戈先行解释道:
“九郎的顾虑不可忽视。眼下我们虽与闵良之一伙,可谁也不知下一刻那厮会不会翻脸。不可不信,也不能全信听命。九郎与我偷藏跟上去,两人足矣。”
易三戈咬牙掷声,容不得他人再提反对之音。
“三哥!”
疾生怒起,不甘心留守在原地,又没法改变三哥的决定,转头将怒气撒向尾九郎。
“思虑周全,一箭双雕,想来也是废了你不少功夫。此去你若敢拖后腿,三哥有一丝损伤,必要你十倍换来!”
疾生毫不掩饰眼中杀机,当头厉声警告。尾九郎眼底狠色早已消去,面色恢复比之方才更加平静,丝毫不受影响。
易三戈轻咳几声,不轻不淡道:“闵良之的人还潜伏在李家庄,不能被他们察觉到异样。疾生,你带着剩下的人就留在此处,万不可招惹上他们。”
“三哥放心,疾生心里有数。”
虽有不满,但当下,疾生还是拎得清事态轻重缓急。
“不过,三哥此去千万小心……”疾生脸色忽而凝重,“县衙那群废物尚造不成威胁,但前头进去的两人三哥须得小心,此二人身手绝非弱类,更非善者。且身份不明,不知是敌是友。不管他们哪头来得人,对我们都是十分不利。”
一切都如闵良之所言。冯石溪假意示好,借此来拖延时间,暗地里却增派人手准备从另一面突袭。闵良之没有撒谎,可谁料等来竟有两拨人。
他们一行埋伏在李家庄外,极为隐秘,绝不会被人发现。但,却竟被那两名突然进村的陌生男子差点发现他们的行踪。
那一眼杀机,疾生绝不会忘记!
易三戈也知此事没那么简单,是以才决定暗中跟去,为探究竟。
“闵良之的人也好,县衙来人也罢。让他们狗咬狗,互相残杀。壁上观火,烧不着。”尾九郎未有惧意,自信道:
“凭着三哥与我的能力,还怕不能全身而退吗?”
疾生反眼便是一道冷哼:“九郎兄能力出众,人中龙凤,对付这些废物绰绰有余,我当然不担心。”疾生话里恭维一二,面上止不住的嘲讽。
“三哥,有事尽管吩咐给九郎兄,正好全了他一片心意!”
三人的一通密谋声放肆弥漫在四周。把握十足,没有丝毫顾忌之意。可他们万万没想到,今日来往李家庄的,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