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未饱腹?
一夜风腾云起,曲转连回,李家庄内“交响奏乐”,当真好一番闹热。夜色散去,可这一番架势,依旧迟迟不肯离去。
乘着羲和初光,仿佛要踏遍整个山头。朦朦细雾中,悄无声息地,渗进了一丝腥锈。随后又极为迅速地化解落下在李家庄内。
疾生浑身是伤,撑倒在一片血色淋漓中。看起来,像是刚刚结束一场恶战。而这场恶战,对峙的另一方,结果也没好到哪里去。
付二虽没倒下,可身上的刀口深深见骨。每一处都是惊心动魄,难以想象,对方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下手如此狠辣。
“你这头疯子,竟然真下杀手!”付二满脸怨恨,痛斥道:“好,好得很!嫌命长,那就去死……”
付二持刀准备挥下,可原本倒在血泊中的疾生奋力一滚,让他刀下直接落空。还一头往前栽倒下去,砰砰撞在粗壮的树干上,歇影不起。
疾生逃过一劫,刚喘口气,背面当即挨了一脚,被人又踢倒在地。对方人多势众,他再厉害,也抵不过体力快速消退带来的差距。
“先别弄死了,折了我们众多兄弟进去,不给他一点折磨,怎么好对得起他们!”付二翻过身,残恶的眼神,似乎要将人生吞活剥。
“易三戈!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来!”付二一刀插在疾生掌上,犹不解气,一把结果了旁边跪下的三条人命,皆是疾生一行同伙。
计划得逞,大获全胜。连沣县县令都被他们抓住了,本该是放肆逍遥,得意寻欢的好日子。众人皆是满头沉浸在喜悦之中。
可谁也没有料到,结为一伙的“盟友”竟然撕破脸,乘他们放松之际,直接将刀刃对准了“盟友”的脑袋。
一夜的狂欢,变成了一夜的癫狂。疾生与付二两方皆是伤亡惨重,但凭借着人数优势,疾生最终不敌,被付二压了下来。
付二到现在都纳着闷。易三戈这群人,脑子被狗踢了么?即便他们互相看不顺眼,心下也各有盘算。可也不至于,如此急不可耐,痛下杀手。
整夜奋死抵抗,观之眼下结果,虽占一点优势。可他心底“咚咚”发慌,不觉着自己能讨得了什么好。
“大哥还没回来吗?”付二盯向李家庄门口方向,脸色逐渐暗下。
底下小头头摇头:“兄弟们一整夜都被困在这里,每每想出去之时,都被这些疯子不要命地砍了下来。”
付二头痛难忍,那股不好的直觉,胸腔内“鼓鼓声”一下被提到嗓子眼。
将冯石溪这帮县衙人等通通抓住后,他带头先押着人返回李家庄。而闵良之,则还在花家村内。谨慎起见,他留下收尾。
可一夜过去,收个尾,人竟然到现在到还未返回。付二不免会多想。
而且……
易三戈也没出现在李家庄,还有他身边那个狡猾的尾九郎。两人皆是不见人影,只留下疾生一人。
付二上前,用手中的血刀“叫醒”了昏迷倒地的男子:“易三戈哪里去了?你们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疾生口中“咕咕”挣扎了两声,由于失血过多,人刚清醒又失去了意识。付二气得想一刀宰了他,但没问出结果,目前,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另一头藏在李家庄几人,精神头竟是少见好得出奇。没有受到山匪互相厮杀的波及,避开了一场祸事,一觉醒来,形势反倒往他们这边倒来。
姜桐揉开眼,再次确认了眼前李家庄一切不是她做梦。
“这便是你的法子?”先前虽有准备,但姜桐亲眼见到时,还是有被惊到。
“仅仅才过几个时辰而已,这两拨人便这般反面无情,狠下毒手……这是有多大的仇?”
想到昨日这帮人的嚣张之态,再看眼前,这结果真是令人出乎意料。
“自食恶果。”封直冷眼睥睨,面色极是无情。
此话在理,姜桐是也赞同。
“这里面,封公子应当出了不少力吧……”守在花家村的匪头闵良之,还有一并不见的易三哥与尾九郎……这群人东谋西划,目前看来是都败于封直之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