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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和人一般,格格不入。
近景照片不辨季节,但她只消一眼便感到了风吹不动的潮热。
好像很久之前,他们之间都维持着心照不宣的默契,对方一个眼神投过来,喜怒哀乐就都明了了。
她单手拎着奖杯,走出金碧辉煌的会展中心,脚踩在柏油马路上时,殷舸忍不住回望,这是近三年平洲新建的最大的一所地标性建筑,三座摩天大楼呈环形包裹着低矮庞大的会展中心,远看如同一只鸡爪子。
市立图书馆、周边她能记住名字的苍蝇馆子、一颗扎根生长了二十五年的合欢树、售卖各式明星写真和故事会的报刊亭、记忆里最好吃的西瓜,通通为这只鸡爪子让了路。
以至于殷舸迷迷糊糊站在原地很久,艰难回忆着:去谢藏家是要走哪条路。
她这些年独处时,经常陷入莫名其妙的自问自答,有时候能对着一块随手拿来的橡皮嘀咕半小时,曲宴劝她去看心理医生,她去了,每分钟按美金计价的心理医生嘴上说着没毛病,心里骂她是闲出屁来了。
“你说,我是往南还是往北啊?”
宽敞的街面整洁干净,路灯明亮,如果在这个画面里加入一座飞船发射器,想必一个全景就能开启科幻巨制的第一部。
可惜只有一个漂亮的傻子坐在马路牙子上对着新到手的奖杯嘀嘀咕咕。
马路对面不远处的便利店橱窗前站着个年轻男人。
那人指缝捻着半截香烟,过于幽深的眼瞳被掩盖在平光镜片下。他穿最简单的白T牛仔裤,随意一个姿势都能作为画报刊登杂志封面。
他凝眸看了一会儿天,又看了一会儿地,似乎在给自己找看向殷舸的借口。然后他学着殷舸的样子,坐在她斜对面的马路牙子上,长久地凝视着对方垂下来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