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雨迟
想起来了,是医疗机器人说这样子更有利于伤痕恢复,她就给人上完药之后按在了被子里,以至于人现在没有衣物遮掩。
这个骗子!张兰兰一边吐槽医疗机器人,一边不由自主地打量谢雨迟,身材够好,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尤其是,嗯,很有本钱的样子,他能做正夫,是因为最能满足妻主吗?
张兰兰胡思乱想。
谢雨迟跪在床上,抬着湿漉漉的眼睛向张兰兰解释:“妻主肯照顾雨迟,雨迟好感动,雨迟知错了,雨迟任打任罚,雨迟向妻主立誓,以后没有妻主准许,绝不再同别的女人私下说一句话,若违此誓,请妻主休弃雨迟,雨迟绝不纠缠妻主。”
他说着话以额头叩手背,腰身低伏下去,十足的恭顺姿态。
他这话说得很重,比男德委员会定得规矩还要严格,但他想起之前张兰兰说三五年都不会再碰他的话,他知道张兰兰对他这一点很不满意,他如果不说得重一些,根本显不出他的诚意来。
更何况就这二十几天的情形来看,他如果真的再有一回这样的事,张兰兰绝不可能再理他,到那时他也是个被休弃的下场。既如此,倒不如他提前讲出来。
原来是说这个,张兰兰琢磨了一下,隔了这么二十几天,她被猪头老公那八个妖艳头像刺到的怒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而且她眼下已经明确知道这个星球不是她原来生活的世界,谢雨迟也不是她的猪头老公,她不能够把对猪头老公的火发到谢雨迟头上,迁怒在她看来是个极坏的品质,她不想迁怒于人。至于谢雨迟本身的过错,嗯,谢雨迟已经认错了,他背上的累累伤痕昭示着他已经得到了教训,杀人不过头点地,谢雨迟都被打成这样了,她干啥非不松口呢?
她抚摸了两下谢雨迟背上伤痕最浅的位置,大发慈悲地原谅他:“以后再搞七捻三招风引蝶,我就不要你了,知道吗?嗯,不对,我就一天打你八顿!”
她临时改口,是想着她还没有睡谢雨迟呢,这个帅哥暂时还没有属于她呢,她先说要不要的,倒像是已经决定把人睡了一般。
可是谢雨迟听了却是另一种感觉,他觉得张兰兰第一句话是实打实地威胁,第二句话则是对他的重新接纳。
他抬起头来,向着张兰兰流光溢彩地笑,仿佛瞬间被点亮的装饰树,从黯然神伤快速转进到灿烂耀眼。
张兰兰被这光彩夺目的大帅哥盯着看,有点不自在,默默撇开了视线。然而,往哪儿撇呢,不过是从人五官深邃俊挺的脸颊转移到了人的长腿上。嗯,这两条纤瘦的腿被打得伤痕遍布也难掩玉白的本色,腿上方则是初夏鲜桃一般的翘圆。她愈发觉得不自在了。
“妻主,雨迟断掉医疗机器人的网络,是为了救妻主,绝不是想要谋杀妻主,请妻主信雨迟。”
谢雨迟很会把握机会,他瞧见张兰兰不自在了,知道这是自己在妻主眼里还有魅力的标志,立刻打蛇随棍上,把这自己为何要断网简单讲了一遍。
这个谋杀妻主的罪名太大了,他担不起,一定要讲的。
张兰兰大大地松了口气,对于法学专业毕业的人来说,最大的底线就是不能同触犯法律的人在一起,她哪怕再贪谢帅哥的美色也不能够破了这个底线。如今谢帅哥不是谋杀犯,那实在是太好了。
行动快于想法,她抬手把人拽了起来,“我信你,早点养好伤,回头好好陪我!”
怕人不理解她说的陪是什么意思,她还用指腹在人唇瓣上按了一按。
谢雨迟立刻顺势抱住她的胳膊,语气亲密又带点恳求:“妻主,雨迟现在就能陪您的。”
张兰兰往他那伤痕上瞧了一眼:“打住,你想带伤作战,我可不想再照顾你一晚上。”
天都要亮了,她忙了这么久,早上还得上班,这种一夜不合眼的事,她可不想多来几次。
想到上班,她想起一个奇怪的事,随口问谢雨迟:“我咋天天上班啊,这么久了咋还不过周末啊?”
谢雨迟懵懂地问她:“妻主,什么叫周末呀?”
这可怎么解释呢,张兰兰一时间也解释不清楚,只好简短地答:“就是休息日啊,我都连着工作二十天了,咋还不让休息啊?”
谢雨迟赶忙笑着解释:“妻主忘了?咱们想休息,只能等乘太空船去外星球劳作的时候,妻主上一年才去过的,今年要想去,得打申请。”
“什么?不打申请我就一年都没法休息了?”
“是啊,咱们普通人都是这样啊,每两年在太空船上休息两个半月,也有人选择四年休六个月。不过妻主是法律委员会的人,打了申请的话,每年能比别人多去太空船一趟。”
谢雨迟耐心地向张兰兰解释,很以张兰兰能多休息一次为骄傲,然而张兰兰听了却很是不高兴,她惊叫道:“这不是调休是什么?我最烦调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