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
长弓队,大和历年来凭着吹子坎天险的优势都是运作的断路断粮之策,但自经他手,与南蛮第一战就折损了人二十万军士,拆得左右两翼分崩离析,两年前安邦舜的儿子安定然继任上位,虎父无犬子,新官上任三把火,一来就折了人八万兵,南蛮就是有再多人,也决计耗不起这种折损,为何仅仅两年,他们就敢贸然出兵?”
“丛吟公主自幼养在东宫,可是她如今样貌如何?年方几岁?姓名何称?可没人能知,历代帝王家的公主可从没有这么神秘,这怎么看都像是当初宁欲鸣布好的一张皮,”他脑袋向后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望着窗口斜斜打下来的一小块光柱,“我不相信公主有事宁君乾不会有所行动。”
“如今各方都乱,独独皇宫里悄么声的死了个公主,正常?听人说的鬼话,”他唇角一勾,缓缓开口,“丛吟。”
石利也跟着琢磨,问道:“那现在如何?”
席苍梧直起身,推开挡着巷口的那扇门,喧嚣人间再次沸腾:“先回府。”
“腿绷直了!”邱常青拿着戒尺往咕咚膝盖弯一打。
“嘶——”咕咚脑袋上顶着个缸,双手平举马步稳扎。
“给我们苦的。”席苍梧边系腰带边走过来。
邱常青看了他一眼,少年人一袭深蓝劲衣,肩背开阔。
“哼,”他从鼻腔里哼出口气,用戒尺点了点咕咚的头,“我看他这几日净想着玩儿。”
邱常青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问他:“去哪儿啊这是?”
“嘘——!”席苍梧吹响长哨,顺手揪出师父系在腰间的酒袋,转头就跑,“玩儿!”
通体全黑的马踏过栈道狂奔而来,着霜的嫩草被碾碎,蹄子踏起,带起一抹青绿。
他拉住马鞍飞身上马,拔出软塞喝了一口,寒冬天被冻得微僵的四肢都活络了起来,他眸子雪亮,挥着马鞭又踏寒霜,劲风带得他衣角飞扬,腰间玉佩被撞得轻灵作响:“师父!回来给您带庐春佳酿!”
咕咚眼睛一骨碌,放下缸子就跟着跑。
“回来!回来!”邱常青气得把大氅扔出去,大氅勘勘触到马的尾端,马蹄带起大氅像是嫌它碍事又给蹬了回去,他追在后面被粘上尘土的大氅扑了一脸,站在原地撕心裂肺地怒吼:“浑小子!!!我刚捂热的啊!”
“世子——!”石利侯在门口向他抛出一物。
他半身离鞍,在半空中接住。
“世子!世子!”身后跟着个鼻涕虫踉踉跄跄地跟着他跑,“石哥!石哥!你们又不带我玩儿!”
石利转过身冲他笑:“就不带你!”
席苍梧速度不减,越过石利跨过府门,笑着从腰间扯出个糖袋丢给他:“咕咚在家呆着,糖随便吃!吃不够找师父领!”
咕咚笑嘻嘻地接住糖袋:“师父才不给我吃糖呢!世子最好啦!”
“世子再——”咕咚扯开糖袋,跟一众圆圆滚滚的鹅卵石对视,“师父!世子欺负我!”
巷道响起清朗笑意,石利侧身问:“世子,咱们要去哪儿啊?”
疾风没能吹散他带笑的声音:“公主冢。”
马蹄嘶声踏起前蹄,再落地时带起滚滚黄沙。
“吁——!”宁海一翻身下马,卸下头盔丢给旁边候着的小兵。
破岩走近接过他手中提着的玄铁大弓,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两句。
“什么?!”宁海一神色一凛,脚步一转直奔主帐,他掀袍入内,“哥,你伤了?”
宁君乾□□上身坐在主位,他身形悍利,肩膀与手臂衔接处豁开一个巨大的口子,仔细瞧还能看见森然白骨,他闭着眼,额间冒出的汗没能影响他的威严半分,军医低着头毕恭毕敬地处理伤口,额前汗液流进眼角,他不敢脱手,只能用力眨了眨眼。
听到动静,他只沉声道:“大惊小怪什么,上了战场除了掉脑袋以外都是小事。”
“这还小事?”身后裹挟着尘沙的盔甲顺力把他撞了进去,“嘛呢?不进屋,你要当门童啊?”
左骁穹严厉地冲他手上的伤一点:“你要是提不动刀了害我收人头有掣肘,我黄泉路上第一个饶不了你。”
宁海一推他肩膀把他推到一边:“滚一边儿去。”
左骁穹捂住被他推过的地方,作势倒塌在地。
宁君乾用没伤的那只手点着他:“军医,去,给他扎两针。”
左骁穹坐在地上笑得不可开支。
“陛下!”章朔掀帘入内单膝撑地,“东宫来信。”
主帐的空气像是被人抽了个干净,宁君乾的笑冷在原地。
“咯哒!”马蹄落在青石板上,席苍梧望着无人看守的大门,心下冷笑,果然有异。
他翻身下马,冲石利做了个手势,那是要让他守在原地的命令。
石利心领神会,下马贴着墙根扶着刀。
席苍梧推开门走进去,门板在他身后涩着声音合起。
身后劲风一凛,席苍梧反应极快地转过身去,刀锋贴着他的脖颈刺入空气,席苍梧握住刀柄,挥臂用力甩了过去。
那人反应极快地俯身撑地,靠近他身侧的腿用力扫荡过去,那一脚力度极大,能瞬间把一个体重80公斤的人横扫在地,席苍梧反应够快,但还是克制不住惯性背部着地,那人一招一式都是下的死招,刀用力一抛反手接住就挥臂刺他而去,关键时刻席苍梧手肘撑地,原地翻身滚了一圈,刀锋几乎贴着他的眼球划过去。
“砰——!”他用力撞到门板上,墙壁受力抖出大片灰尘,呛得他用力咳了好几声。
“世子?世子!!!”石利在门外焦急地拍着门。
刀紧着就横到他面前,席苍梧抬手做格挡,贴着门缝从牙齿间逸出声:“我没事,这孙子还不配要我的命。”
刀鞘与刀锋相撞,两个人力气相当,刀尖几乎贴近他的眼球,席苍梧紧咬着牙,左手松劲右手使力,刀尖顺着力道迅速下滑卡在门板上,席苍梧握住刀柄,弯刀滑出鞘,刀身长约有三尺,刀背比寻常的刀宽了一倍,沿着刀背向下滑,刀刃弯出了令人胆寒的弧度,刀锋照亮他的眼廓,他看见那人眼底的讶异却又毫无惧色,拔刀反手就朝他劈去,席苍梧不再格挡,横着刀架在身前,周身空气仿佛都随着他凛然的杀意沉着一定。
刀锋直逼他的头顶,刹那间那人瞳孔巨缩,只见原地的席苍梧闪身突然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