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脸蛋
凡凡想像捅进去一样硬拔出来。这个方法似乎有效,钥匙微微松动一丢丢。
下一秒,江凡凡捏着半截钥匙石化在原地。
“……”好想原地去世啊。
程屿也愣住了,他倾身想要查看锁芯,结果江凡凡毫无征兆地鞠躬道歉。
弯腰起身,毫不留情给他的鼻子重重一击。
江凡凡手足无措,整个人都快要哭出来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妈妈,我想回家呜呜呜!
灵魂都快要给撞出身体,程屿退后一步拉开距离,捂着鼻子反倒安慰起江凡凡,“不是什么大事,你先冷静一下。”
江凡凡觉得他的声音很耳熟,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也退后一步,想查看程屿的伤势又往前,最后还是退了两步,踢到身后的购物袋,声音有些颤:“没事吧?”
事情的发展趋势属实在程屿的意料之外。
遛喵喵的人变成了另一个女生,他知道江凡凡不是淮渝人,猜到她应该是回家了,只是不知道她家在梧析,和他还是楼上楼下的关系。
更不知道只是出门采购的功夫,回来会发生这样巧合的事。
不过发生在他们之间,似乎也见怪不怪。
兔子小姐耷拉着耳朵,能想象到那双红宝石似的通红眼。
痛感缓轻不少,程屿看了眼她脚边的购物袋,走过去俯身拿了包薯片,“这个,”他在她眼前晃了晃东西,“赔礼我收下了,别舍不得啊。”
柚子花香随着他拉开的距离变得若有似无。怎么听都不合理的“赔礼”,江凡凡正要开口说话,程屿没给她机会。
他如愿体会到了兔毛的柔软,温热的掌心抚了抚她的头发。
“赔礼我说了算,正好想吃薯片,谢谢啊。”
很明显的台阶,江凡凡踩了下来,打算换种方式赔礼。
当务之急是解决堵住的门锁。
“没有工具,只能叫开锁师傅了。”程屿放弃自己搞出钥匙的想法,拿出手机开始找小广告。
以往楼道里贴了不少小广告,可今天两人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一张。
像是命中注定,物业前两天刚好把楼道里乱七八糟的广告清理干净。
最后还是邻居给了一个。
霉气终于散开些,只是下暴雨,费用高得吓人,等待的时间也不短。
两人坐在楼道等师傅。大概是淋了雨加上这件事的打击,江凡凡像是萎了的花朵,没什么精气神。
程屿尝试着找话题,也借此让她熟悉自己和“山与”如出一辙的声音:“你们家搬来的时间不长吧?我在这儿住了快十年,印象里好像没见到你。”
江凡凡扯着声音回了声长长的“嗯”,计算着她们家搬来的年份,“我十一岁左右搬来的,附近有个初中离这儿近,到现在差不多十年。”
程屿了然,“那就对得上了,我外公去世后我就跟着父母在北方生活,那时候差不多十四岁。”
难怪他明明是北方人却会在南方有一套老房子。江凡凡点点头,想让话题轻松些,“那你刚到北方生活肯定很不适应吧?我刚到的时候水土不服,几乎每天都会流鼻血。”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丢脸了,自我安慰几句,江凡凡的窘迫感也淡却不少。
程屿没接话,在心里默默酝酿着说辞,而后慢慢开口道:“是啊,爸妈忙着在自己热爱的领域发光发热,只能一个人适应环境。“
其实不是,他每年都在两个城市之间轮轴转,加上两边都有熟络的亲戚,他根本不存在“适不适应”这种说辞。
江凡凡看向他的眼神不免带上一丝同情和熟络。
程屿不敢直视她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回避开。
等待的时间终于不再难熬,开锁师傅含泪赚了江凡凡一大笔钱,正要打道回府,胳膊被她拉住。
还以为宰得太狠给发现了,结果这丫头只是说:“正好您来了,帮我把楼上的门也一起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