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寅铖
眼泪说来就来,顺着眼角巴拉巴拉的滑落,也不擦,就站着哭。
郑希真可太悲痛了,她的钱呢,为什么不见了,谁把她的钱拿走了。没良心,她这么辛苦才赚的三瓜两枣都要偷走啊。
这场面,但凡是个正常人,那不得…
笑死啊。
赵寅铖笑死了,郑希真太好笑了,委屈巴巴的样子就更搞笑。
她抽抽噎噎哭得打嗝,心眼很坏的人敷衍式安慰,帮她顺气。
哭着哭着,郑希真不哭了,抬头看身边的人,这人长得好高,她抬头好累,烦死了,腿锯掉吧,影响她脖子的健康。
毫不客气拉扯住高个子男人,郑希真把他的领子拉下来,赵寅铖被拉得脖子疼,被拉得顺势低下头。
他的耳朵和她的嘴巴终于处在同一平面,女醉鬼压低声音,呼出的气体热热的,吹拂在他耳根,鬼鬼祟祟的超小声。
“我们去偷酒吧。”
因为没钱,所以偷酒,很符合逻辑,只是不合法。
耳朵有点痒,赵寅铖按下她霸道的手给自己的脖子减压,头重新抬起,又呼吸到了185厘米以上的空气,低头看准备做偷子的人。
偷子白皙的侧脸带着红晕,脚步虚浮,还有频率的在打嗝。
忍住更大的笑容,赵寅铖故作沉思,问:“你想怎么偷。”
郑希真想了想,她大概前世是偷子,否则为什么不用想就想到了办法。她指导遵纪手法的男人,酒在吧台后面,吧台有人看着,赵寅铖去做僚机,吸引火力,她郑希真拐到后面去偷。
陪醉鬼玩游戏的男人恍然,给她鼓掌,赞同这个想法。
作案手法得到夸赞,郑希真开心地又打了个嗝。
“所以你们真的偷了?”宋鈡基靠在车窗玻璃上的头猛然转过去,去看说故事的人。
男人抚摸自己的下唇,眼睛看着车窗外的信号灯,灯光映射在他的瞳孔里,闪耀着红色的光,照亮了他靠着窗外的那半侧脸。
红色,代表着兴奋,也代表着冲动。
赵寅铖回复朋友,当然啊。
赵寅铖和郑希真动手了。女偷子自以为无人发觉,蹑手蹑脚走到吧台后,赵寅铖和吧台的老板说话。
老板想转头看掩耳盗铃的美女,美女还在打嗝。
赵寅铖阻止老板转头的动作,手指蜷曲轻扣桌面,和他商量:“你后面有个女人。”
老板说嗯,他看到了,就算瞎了没看到,也没聋。
“她要偷你的酒。”
老板皱眉,脚步就要动。
男人放低声音:“我把钱给你,你假装没发现可以吗。”
老板横竖将奇怪的人扫视,奇怪的人回视。或许是见多识广,老板见过的傻逼比赵寅铖喝过的酒要多,他伸出手,压住一沓钞票,数了数,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转头去招呼别的客人。
女醉鬼偷到了酒揣在身后,仿佛这样别人就看不见了。室内的光照在她的脸上,照清了她脸上小心又带着得意的表情,僚机给偷子比了个“赞”,招手让她过来。
作案得逞,同伙超开心,拉手跑回包厢。
这酒终归是没喝成,不知是哪位无名英雄,竟然把姜玄珠彻底喝趴下了,回去没多久,酒局就散场了。
郑希真被助理带回家,两位好友自是一起走。
“是后面这瓶吗?”宋鈡基指后备箱,得到当事人的点头。
“郑希真真是了不起,喝醉了还拿了最贵的酒。”是他平时也不会喝的价位,有点肉痛。
不过千金买到了难得的开心,那一切都值得。
赵寅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事,那是一则广告,他问车里的人:“你们有没有看过这种广告,大概是十多年前了吧,我记得是啤酒广告,里面有个女人装作喝醉酒,说不交酒钱。”
宋鈡基不记得有看过这种广告,开车的助理也摇头。
就算没人知道,赵寅铖的兴趣也丝毫不减,甚至因这份独有的记忆而更为快乐,他的声调低下去,不是对别人说的话,只在和他自己说。
“我当时可是很喜欢这个广告的…”
他喜欢广告里的感觉,因为,很让人心动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