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与红玫瑰
本式的贤妻。
随着郑希真的配音,中年女士竟然也拿起调味料,递给她旁边的人。可是下一秒,女人沉静的脸上闪过丝不耐烦。
郑希真抓住了这个瞬间,再加上想象:“可是下一次,我希望阿那塔你可以带手出来。”
曹铖佑将走向引向温馨,郑希真的话却将故事引向战火。
曹铖佑观察着男方,男人猛吸入几口拉面,被胡椒粉呛到开始咳嗽,随手拿起桌角的水杯喝水,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妻子。
女人的视线却飘向窗外,看着过往的人群发呆。
下一个开口的是丈夫,曹铖佑有机会添油加醋,仿佛抓到了妻子的把柄:“你为什么看刚才路过的男人。”
“你真的要这种风格的故事?”郑希真跳出小剧场,恢复本来的声音,不确定道。
曹铖佑只用眼神让她快点继续配,那女人在说话了。
跟上对面人的节奏,郑希真继续给妻子编台词:“我没看。”
底气足到连搞花边的渣男都要甘拜下风。
曹铖佑幽怨极了:“你有看。”
“好,我看了。”渣女无所畏惧。
“然后呢?”
“什么然后?”
对话说的又短又急促,追逐着玻璃窗后二人谈话的速度。
妻子放下筷子,丈夫将筷子紧紧握在手中,都停止进食互相看着对方。男人的眼中有怒火,不知道是灯光的作用,还是真的生气,气氛转向奇怪的节奏。
“我早就知道了,你爱上了别人。”
在男人长久的怒视下,穿着摇粒绒的女人竟然没有低头,她丰腴的脸上还展现出自得的笑容。
小剧场走向奇葩的感情纠葛加中年不伦,郑希真被噎住,她继续接:“如果是玩笑的话可以停止了,并不好笑。”
男人拿下方框眼镜,拉起衣角擦拭灰尘,又颤颤巍巍戴回去,眼镜显然已在岁月流逝中变得老旧,刚戴上去便又下滑,可能需要替换掉。
他深吸口气,仿佛接下来的话需鼓足极大的勇气:“我们还是分开吧。”
女人的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情,猛然转头看着还在说话的丈夫。
丈夫说:“我知道你不会难过的。因为你这辈子虽然和我在一起,心里都在想着另一个人。”
可是她的惊讶很快压下去,低下头去吃面,食物在口中咀嚼,缓缓咽下后才说:“你有外遇了对吧。”
中年男人一以贯之的唯唯诺诺被取代,表情首次变得严肃,曹铖佑给配音加了点颤抖:“我受够了…”
“受够了你的强势,你的目中无人!”
“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是折磨…”
到最后,情绪中竟然带着释然:“我们分开了也很好,你也可以去找他。”
听到丈夫长长的话后,妻子爆发出笑容:“太好笑了。”
“哪里好笑?”
郑希真决定给这个小剧场画上休止符,以她为掌控的句号,她毫不客气嘲讽:“笑你五十岁了,还幼稚的像个孩子,找到又怎样,一定会失望的。”
“我奉劝你,不要太天真。真的靠近了,你也一定会失望的。”
她淡然的模样,无疑挑起丈夫的怒火:“你怎么确信,你又不认识她。”
局势倒向女方,郑希真替她轻哼,是不屑的感觉,甚至还有心情再吃口拉面:“你为什么总把事情浪漫化呢?想想吧,我们分开了,各自去找了所谓的白月光,然后呢?
“然后白月光变成饭米粒,红玫瑰变成蚊子血罢了。”
妻子再度拿起放在桌角的调料盒,给丈夫的碗里添了点味道:“吃饭吧,我当没听过你刚才的话。”
故事以郑希真想要的方式结束。
曹铖佑没有发挥的空间,因在女人的动作后,他配音的对象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端起拉面碗,将汤汁一饮而尽,随后露出满意的笑容。
夫妻们相携走出店门,经过吃瓜群众时还在交流。
郑希真听懂了他们的对话,她没有拐弯子,和前辈分享同乐:“你知道他们刚才在说什么吗?”
“他们在说,店家的调料粉哪个最好吃。”
抓马剧场的现实,仅仅是夫妻间对于调料的美味鉴赏。白月光也好,红玫瑰也罢,不过是吃瓜路人奇奇怪怪的想象。
生活,只是平淡的代名词。
曹铖佑叹息,似是在扼腕自己竟落了下风,话语间输给了郑希真。
郑希真憨憨笑:“喝吧,就当你没输给我。”
假模假样安慰前辈,给他添了点酒,趁机想顺势给自己添一杯,结果被无情夺走。
夺走酒壶的人并非莫名其妙的胜负心起,他只是觉得郑希真不像是会思考这些的人。
事实也确实如此。
可爱的后辈收回凝视酒杯的眼眸。垂下嘴角说这不是她的想法,她不过是拾人牙慧套用罢了。
而且要她想,白月光可能永远是白月光,红玫瑰也可能永远的红玫瑰,在结局没有到来以前,何必先幻想糟糕的结局。
大家都好好的,不是更好吗?
曹铖佑对郑希真美好的幻想没有意见,除一点:“白月光和红玫瑰可不能共存。”
糟糕的蚊子血和白米粒可以同在,但白月光和红玫瑰却不能。
白月光若存在,玫瑰必失去其绮丽。红玫瑰若存在,白月光必失其光彩。
如若共存于天地,要么是蚊子血伪装成玫瑰,要么就是饭米粒自以为是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