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男人恋爱时
不会来找我?”
对哦,她有个男朋友。几个月前新交的,新鲜出炉的那种。
距离他们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呢,不记得了,大概是入组前后。电话呢,更不记得了,或许是半个月前,或许是更长久的时间。
面对金绣贤的质问,郑希真只能说:“对不起~”
女朋友软乎乎的道歉安抚受伤的男友的心。
郑希真本想说自己很忙,忙确实是忙,但转念一向,她好像也有时间。
在对工作痛苦的时候找曹铖佑问他应该怎么办,在迷茫的时候千方百计把军队里的队友把拉出来,把他当情绪垃圾桶,更有时间在睡眠量严重不足的时候,和远在外国的闺蜜殷美聊天包电话粥。
郑希真很忙,郑希真也没有忙到每分每秒都无法和男朋友分享。她本应该把找其他人的时间奉献给自己的男友,但是她没有。
为什么会这样。
郑希真不知晓理由,她单纯的忘记了这个人,就像他从前在她人生中缺席的那样。
以往无数重要的时刻,他们都没有共同渡过,因而在“正在进行时”的时刻,郑希真也单纯的不会想起他。即便他们的关系已经改变,惯性却在支配着女人的大脑。
听到男友低沉的叹息声时,善解人意的女友就从他的声音中听出点疲惫,就变得更加的善解人意。
她没有说自己很忙,她把最近发生的所有事都与她的爱人分享。
躺在片场的躺椅上等待拍戏,夏季的风带来远方的蝉鸣,金绣贤却只能听到那边的声音。
分享,是最高等级的爱意。
年轻的爱侣分享他们本就稀缺的时间,这点时间本应拿来睡觉,才对未来的事业发展更有益处。可最是浓情蜜意的时刻,谁又会在乎透支自身,用爱发电呢。
金绣贤静静听着郑希真讲她的生活,仿佛这样就可以在她缺失的时间里,把自己的存在也融入进去。而在他应该存在的空间里,却有着别人的身影,敏感的男人捕捉到细节。
“你为什么没有问我呢?”
他不明白。为什么感到困惑的时候,郑希真去寻找了别人,却对他沉默不言。
“你在拍戏呢,我怕你没有时间。”体贴的女朋友说出善意的谎言。
骗人。
敏感的男人心在反驳。
可他们难得有机会可以聊天,金绣贤不想将机会浪费在讨论不相干的人身上,不如约定可以改变的未来:“下次还有事情的话,记得来找我。我有很多的时间,很多很多。”
“那你最好还是祈祷我不要有下次了。”郑希真又回想起拍摄时的艰辛,“黄前辈他简直就是怪物。”
“我有时候也会觉得被压的很惨。”男友说出了女友想听的话。
郑希真满额回血:“真的吗。”原来她不是唯一悲惨的人。
“那是当然。”金绣贤没有说谎,“和金惠秀前辈对戏的时候,总会觉得自己还很不足。”
“他们都是天才。”
郑希真摇下车窗,感受夏季的风从指尖吹过的触感,让它们带走她小小烦恼。被很多人安慰的女演员知道着残酷的现实。
走得越高,越是清晰的现实。
普通演员入行并不需要多大的天赋,也确实可以勤能补拙。
可是,踏入行业的众多演员们,谁又是奔着平庸去努力的。若想创造出足以留名的作品,其中的鸿沟,不是经验多少的区别,而是天赋的壁垒。
【我并不存在这样的天赋】
脱离新人行列的郑希真遗憾地想。
但缺乏这样的天赋,也不意外着她无法享受拍摄的乐趣,郑希真幸福地想。
年轻演员有他们相似的烦恼,而同一时间,演技天才们在进行无人知晓的对话。
曹铖佑在给黄正珉打电话。
半躺在家里的床上,黄正珉抬头看挂在墙壁上圆钟的时间。
时间,夜晚。
对面的人嘘寒问暖几句,也没进入正题,黄正珉失去耐心,直接插话:“这个时间你打电话给我?你没有女朋友要陪吗?”
曹铖佑笑得局促,电话从左手转移到右手,不好意思的情绪就消失不见,忽略后面的,只回答前面的:“关心你不行吗?”
拖家带口的黄先生需要的不是关心,是清静:“有话快点说好吧?”
难得的拍摄休息期,短暂的半天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包括但不仅限于碍眼的弟弟。就是小孩回家要是敢哭哭啼啼,他也不介意扔回托儿所去。
对话的人持续厚脸皮:“最近拍摄还顺利吗?”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导演对演员还满意吗?”似乎在渐渐进入正题。
“他对我有什么可不满意的。”黄正珉摊成摊泥,马上可以在身上做煎饼的男人没多想,说到一半,思维回归大脑,发现不对劲:“你是问我呢,还是问别人呢。”
“都行。”
世界上没有叫随便的菜,也没有叫都行的话题。
“你早说啊。”黄正珉抓住把柄,搁这给他浪费半天时间,“还行吧,你家公主磕磕巴巴的也过来了,最近感觉越来越好。”
中年男人甚至没有调侃别人家生活的兴趣,只想汇报完,然后对面能有眼力见的挂断手机。
就算有眼力见,曹铖佑也选择当个读不懂空气的:“什么叫磕磕巴巴?”
曹铖佑最终还是没有得到详细的答案,因为黄正珉率先挂断电话。
他是真的都要被烦死了,没手还是没脚,21世纪还玩飞鸽传书,要玩也没事,为什么要让他当这个鸽子。
等曹铖佑再拨过去,对面的人装死,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打扰他休息。
独留聆听嘟嘟嘟声的男人满心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