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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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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场是靖王的产业,他不由自主地狠狠吃醋生气,吃靖王的醋,气唐绾妆喜新厌旧,水性杨花。

即便如此一心二用,赫连晔也轻松地赢了一盘,此刻,玉重楼随意一说,正好精准说中了赫连晔的心思,他薄唇抿了抿,醋意十足,“没教过你做事需心无旁骛?人家不恋我了,改恋靖王了,借钱被拒反而迎难而上,随她去。”

虽然玉重楼不清楚借钱梗,但是浓烈的醋味儿扑面而来,他被灌了一肚,王上吃醋了,猛吃自己的醋,这事儿真新鲜,不是他亲眼所见,打死他,他也不信。

早知道有今天这个困局,当初他就该直白地告诉唐绾妆,晏少君就是靖王本尊,“王上是当局者迷,靖王居功至伟,丰神俊逸,大晟女子哪个不倾慕神往?”

赫连晔薄唇抿成一线,当局者迷?他一点也不迷好吗?他都不用怎么想就了如指掌,从他和唐绾妆认识那天算起,唐绾妆好多次表态心仪靖王,靖王就是他最大的情敌,情敌是自己,这种滋味轮到谁,谁切身体会了才知道有多不好受。

玉重楼比不得赫连晔,一心二用之下,早已汗流浃背,步步显露败迹,赫连晔神色漫不经心,却是步步稳,准,狠,尽显战神之杀伐决绝。

一连九盘棋,玉重楼盘盘皆输,毫无招架之力,却觉得酣畅淋漓过足了瘾,半月二十天不会再手痒了。

“再来?”赫连晔淡漠地睨了玉重楼一眼,他很欣赏玉重楼这种愈挫愈勇的良好品性。

“不了不了,王上,我输得心服口服,五体投地。”玉重楼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认输的瞬间如释千斤重负般轻松,看看窗外滂沱大雨,他一脸忧色。

“王上,这样的雨天极易染上风寒,体弱者轻则卧床不起,重则丢了性命,这绝不是危言耸听……我斗胆猜测,你也不希望唐掌柜有事吧?”

“她又不傻,不会躲雨?”赫连晔烦躁的不行,想找的姑娘找不见,想套牢的猎物又迟迟不入套,俨然还是个高明的猎人,最终谁是赢家不得而知。

“女人心海底针,谁能猜得透?或许,她故意淋雨以显示邂逅靖王的诚意?”旁观者清,玉重楼真心希望赫连晔和唐绾妆始于初见,止于终老,又忍不住撮合。

赫连晔修长的手指捏起一颗棋子把玩,“那就好好淋着……你派人给她送套衣服,再带她看看大夫。”无情,有情,都在一念间。

“王上,这里只有那一套完整的女装,算了,我还是派人去买一套吧,你知道唐掌柜的尺寸吗?”玉重楼想试探一下,那个姑娘,唐绾妆,这两个人在赫连晔的心里孰轻孰重。

当初,那个姑娘离开翠烟楼时穿走了一套衣服,他得了赫连晔的授意,又订做了一套一模一样的。

如果赫连晔舍得把这套衣服送给唐绾妆,那就证明唐绾妆更重要。

“不用那套,她的尺寸……算了,不用买了,我过去一趟。”话落时,赫连晔把那颗棋子猛地丢入棋盒,起身离去,步履生风。

玉重楼儒雅的脸上扬起一抹名为发现秘密的微笑,唐绾妆在赫连晔那里已经很重要了,以致于赫连晔知道她的尺寸只愿独享。

片刻后,玉重楼收拾好棋盘棋盒,坐车去知府衙门督查公务,路上听着潇潇落雨,心里思忖,唐绾妆练习骑马射箭,应该和他没什么关系吧?

事实上真有关系。唐绾妆寻思着暗恋男神过一天少一天,如今两人陷入山重水复的境地,为了早日迎来柳暗花明,她决定练习骑马射箭。

因为玉重楼说过男神骑马射箭很厉害,那她在骑马射箭这方面学个皮毛,就和男神有了共同爱好,那样就稳稳进入了暗恋第三步,有趣的灵魂会互相吸引,共鸣。

初到马场缴纳了相关费用,唐绾妆雄心勃勃,打算每天过来耗时一个时辰练习骑马射箭,晚上再挑灯夜战赶香墨斋的活儿。

可是天公不作美,渐渐阴云聚拢压低,风不歇,小雨霏霏不息,唐绾妆戴了斗笠,穿了蓑衣继续练习骑马射箭。

骑射教习小哥服气死了,他早接到消息说主子的心上人过来学习骑马射箭,寻思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子根本吃不了这种苦,更学不会骑马射箭,女子天生就是穿针引线绣花的料子。

然而唐绾妆凭一己之力打破了他这个认知,因为唐绾妆的学习能力很强,属于一学就会那种,比如他示范一遍认镫上马策马而行,唐绾妆就学得有模有样。

唐绾妆的操控能力特别强,骑马射箭时身体协调自如,怎么看都不像个新手,反正,以后,他再也不敢小看女子。

其实风光都是别人眼里的璀璨烟火,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自己体会深刻入骨,疼,从头到脚哪哪儿都疼的不行,这是唐绾妆的所有感受。

细雨慢慢渗进斗笠,头发渐渐湿透,脑袋被冻着了,也疼得不行,蓑衣吸饱了雨水压在脖子上死沉死沉的,脖子酸痛的不行。

脖子以下哪哪儿都疼得不行,唐绾妆但觉自己随时会散架,唯有追上男神的灿烂执念支撑她硬撑下去。

冷雨涔涔不绝,一阵紧似一阵的小风吹在脸上跟刀剐似的,骑射教习小哥看不下去了,唐绾妆第一天过来学骑射,已经学得很不错了,这样冒雨练习骑射等同于玩命啊,干嘛这么拼命?

他扬声喊了多次,让唐绾妆停下来避雨烤火,练习骑射急不来,不在这一天半天的,唐绾妆充耳不闻。

骑射教习小哥见自己的话不好使,催促那两个伙计劝劝,这两个伙计很有自知之明,当伙计的哪能管得了当掌柜的,他们都不吭声。

骑射教习小哥没辙了,认定唐绾妆不惜命惜钱,之所以不避雨休息,是因为不舍得浪费这半天的马场费用,越有钱越抠,这就是了。

赫连晔一路上心绪起伏不定,赶到马场那一刻,蓦地,他特别,特别好奇又期待,唐绾妆发现新欢旧爱都是他,唐绾妆的表情该是何等的精彩?

雨幕茫茫无尽,沉迷骑射的唐绾妆眼里唯余箭靶,她一次次从背负的箭囊拔箭,搭箭拉弓,放箭,命中靶心的虽寥寥无几,也执念如炽,愈挫愈勇忘了时间。

“唐绾妆!”一声醇厚深沉的男声低喝甫起,似自天边极速欺近,似锵然出鞘的擎天冰剑冷然斩开无际雨幕。

赫连晔撑伞大步而来,一袭薰紫交领云纹锦袍裹不住难以攀折的天家清贵,同色系的织锦披风被冷风鼓起如旌旗招展,一双黑缎锦靴沾染了水泞尽显凌乱狼藉美,只是他一双黑眸湛冷难测,生人勿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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