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认字?
你去东市逛逛。”
方木然一听此话,一下来着精神,说道:“真的?那我不用乔装打扮一下?”
“戴上帷帽就好。”
*
东市下午冷清,零零散散的有几个戴着帷帽逛街的姑娘,方木然走在其中倒也不算突兀。
其实方木然对街上卖的那些小玩意儿不感兴趣,只是不想与这个朝代脱轨,想尽量多了解一些这边的风土人情。
来到东市的第一个印象,方木然居然觉得是民风开放,有女子上街,既有帷帽掩面者亦有随性而行者。
方木然皱眉,按照她在神庙中的记忆,她以为这个朝代多少会有点封建迷信的思想存在,不然那群村民也不至于这么好骗。
但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方木然四处打量着,孟子谦的声音忽而传入耳畔:“城里自然与田郊村落不同,城里多是富户文家清流,有所顾忌亦有所不拘。”
方木然点头。
看来还是贫富差异带来的矛盾。
方木然说是对街上的小玩意儿不感兴趣,这一下午逛下来还是买了不少东西,累的她都有些直不起腰。
不管不顾的径直坐在街边的一个小摊上,点了壶茶水,孟子谦拎着大包小裹在后面。
临了付钱时,孟子谦一摸腰间,道了一声“不好”,跟方木然匆匆道了声,“钱袋忘在钗环铺了,我去去就来,你在此等我,不要乱走。”
方木然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临近傍晚,东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又有许多卖艺的杂耍架了起来,登时多了些烟火气。
方木然坐的百无聊赖,歇够了还不见孟子谦回来,又瞧着前面不远围了一圈人,以为是什么新奇的杂耍,想着也不远,就跑过去围观。
谁成想人群围绕之中,竟是一女子倒地抽搐不已。
帷帽胡乱的遮住她的脸看不清面容,被一侍女抱在怀里,那侍女还在哭泣不已,不停的向周遭求救。
“可有侠士肯搭把手,救救我家小姐……”
周遭人议论纷纷,却无动于衷。
看的方木然眉头直皱。
借着自己娇小的身躯,她从人群中挤了进去。
贵在那女子身侧,刚要撩开帷帽检查情况,却被那侍女紧紧扯住。
侍女哭着摇头:“不…不行…”
这侍女看着自己小姐性命危在旦夕却如此顾及颜面不肯让她查看,方木然险些破口大骂。
她抓起女子的手把脉,可女子极不安稳,几次都无法诊出脉象。
方木然只得对那侍女说:“我不掀帷帽,你去附近的医馆找大夫来,我替你守着。”
侍女愣住,一时忘了哭。
“愣什么!快去啊!”方木然大吼。
将那女子接过,搂在怀中,将帷帽扣好。
侍女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方木然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她听见耳边窃窃议论。
“真是多管闲事,这女子是何许人?”
“她似乎还会诊脉!”
“会诊脉还叫那婢女找人来?只怕是草包逞强!”
“真是多此一举”
方木然从未被如此贬低过,她也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明明医术是自己最骄傲所在,如今只能忍受质疑。
人群忽然让出一条小道,呼啦啦一众护卫围了一圈,将人群又往后推了几步。
一身着明艳的锦衣公子摇着折扇信步而来,合扇轻轻一挥,身后又来了一群似是医士的人将那女子从方木然怀中接过。
有条不紊的开始进行救治。
方木然看向那公子。
隔着帷帽的薄纱,她看的有些不真切,只是蹲着仰望的角度,让她有一瞬感觉他在发光,似谪仙下凡。
方木然看了一会儿。
她听见谪仙开口:“既没这个实力,那便不要逞强,不然也是平白遭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