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之骨
全身的骨头都被震碎,她一口鲜血吐出。
四周霎时被红光所覆盖,定晴一看,竟是秦辜月使出了剑阵,她竟独自一人使出了降巫剑阵!
红焰所覆盖之剑,一瞬间化作万千,牢牢将魄童巫锁于剑中。
然而下一刻,魄童巫抬起双手,那万千红剑瞬间破碎!
剑阵当中唯一的实剑飞回秦辜月手中,她近身于魄童巫。
姜媃在脸上擦了一把,随即与秦辜月一同对战魄童巫,却不想再次被魄童巫周身的巫术所震飞,她无法像秦辜月那般近身于巫妖!
一道身影拦下姜媃失控的身体,将她轻推站起。
姜媃抬头看去,纪凌舜眉间蹙起,神情异样的看了她一眼。
魄童巫见势不利,便要将远处尸骨携上逃走,却被逼近的纪凌舜截下。
魄童巫虽厉害于寻常巫妖,却绝不是纪凌舜的对手。
纪凌舜震碎魄童巫周身保护,无需近身,只几刻便将他伤得体无完肤。
魄童巫难逃纪凌舜的擒杀,便不得不舍弃地上那具尸骨,转而将灵柩悬起击向纪凌舜。霎时,灵柩破碎,长剑贯穿其中,刺向参天大树。
纪凌舜倏然回身,只见魄童巫闪身至了姜媃身后。
姜媃本欲追上忽然离去的秦辜月,却察觉到身后气息,立即旋身挡住魄童巫的袭击。
利剑刺破空气,快纪凌舜一步袭向魄童巫,然而剑所刺之处却倏然成空,只留下一件黑袍被死死钉在地面上。
那魄童巫竟早已金蝉脱壳,只余下幻化的黑袍人分散他人注意!
陆家。
祥和的氛围被巨大的推门响动所打破,姜媃房中瞬间被挤满了人。
纪凌舜为床榻上奄奄一息的人疗伤。
姜媃咬紧牙关,眉间紧蹙,不知是在忍耐着周身疼痛,还是因床上那如同血人一般的林玉葆。她的衣物下无法止住的鲜血,床榻、地板、纪凌舜的衣角,全部都被染上了鲜红的颜色。
林玉葆苍白的脸被血色衬的如同死灰,满身的伤痕都在呻.吟着她的痛苦,她那微阖的双眼虚弱无力,好像抬起眼皮都要花上她全部的力气。
分明几个时辰前的林玉葆还面若春风,还笑意盈然的与姜媃说谈,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
姜媃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迹,有她的,也有林玉葆的。她看向早已泣不成声的几位师妹,与她一样,一身白衣染血。
这些都是与她并肩作战、默契暗合的师妹啊!她们共度了无数个危急存亡的夜晚,共施了无数场剑法灵阵,共赏了无数次黑夜下的人间灯火!
五年来,无数擒巫行动都是她们共同完成的,她们如同亲人,让冰冷的擒巫之路染上人间情味。她们令姜媃成长,令姜媃摆脱仇恨带来的悲痛,可如今姜媃却任由自己的师妹身受如此可怕的重伤,究竟是为何!
纪凌舜暂时缓住了林玉葆的性命,让一旁早已哭成泪人的陆姰晓照看她。
姜媃忽然挡住纪凌舜的去路,这一举动令沉浸在悲伤当中的众人都微微惊诧。
月色被云雾遮挡,四周没有灯火的点明,来到院中的两人都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情。
“师父为何这样做?”姜媃忍着发疯的情绪,咬牙问道,“为何屏蔽弟子的碧水玉?”
姜媃的剑石并没有感应到魄童巫的出现。
她在四处闲行时,她的师妹们正在与魄童巫厮杀……
魄童巫将入山者杀戮殆尽,是为了无人知晓法阵的存在,陆家为富裕之人,魄童巫不好灭绝,便只将他们唬走。
令魄童巫没想到的是,陆家人会在四年前搬回此处,于是他们留在了陆家做奴婢。
秦辜月留在陆家主身边,实际上是在暗中观察着府中人的一举一动,让她保护陆家主仅仅只是一个幌子,只为在魄童巫采取行动时将其捉拿。
魄童巫趁着月黑风高之夜进入了地形复杂的曲麓山,除了姜媃与同样被封了剑石感应的宋娆清,其他人都在感受到魄童巫的出现后立即前去擒杀。
擒杀,杀容易,擒却难如登天,否则百年来不会无一人做到,然而纪凌舜却活捉了魄童巫。
法阵所封印的是何物,如今已经揭晓,是一具尸骨,但守着这具尸骨的魄童巫却不止一个。
纪凌舜与秦辜月等人各擒杀一者。
纪凌舜所捉拿的魄童巫本欲拦下所有人,让另一魄童巫去转移尸骨,然而他却算错了纪凌舜的存在并不能让他如愿。
转移尸骨的魄童巫被秦辜月等人截下,然而此魄童巫不仅击破了众人合力所祭的剑阵,还布下黑雾乱阵将她们围困在其中,而后带着灵柩白骨离开。
黑雾乱阵当中有巫术对她们进行攻击,若是不加快破解,她们必然会死在这片黑雾当中。
秦辜月化出一道屏障阻挡攻击,并且试图从黑雾当中突破而出,却不想劈出一道裂口时,林玉葆忽然冲出雾阵。
能够破碎雾阵的只有秦辜月一人,她必须留下救出其他人。眼下姜媃不在,林玉葆便是剩下之人当中修为最甚者,她必须承担责任,去阻止魄童巫带离那副灵柩。
“我去拖住他!”
众人皆因林玉葆这一举动惶恐,便立即让秦辜月去帮她,之后再来救出她们。
只可惜秦辜月赶到时,林玉葆已经被魄童巫的风刃刺穿全身。
然而林玉葆却执意让秦辜月去追魄童巫,这才错过了最佳的挽救时机,以至于哪怕暂时保住了性命,她也撑不过多久。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姜媃从未对她的师父有过半点不敬,然而此时心中乱如麻,她第一次与纪凌舜起冲突。
“既然如此师父为何要封我的碧水玉?若是我在师妹定不会伤成这样!”
“你在又能改变什么,成为这个将死之人吗?”
纪凌舜转过了身,但是姜媃看不清他的脸,这是他从未用过的语气,仿佛克制着什么一般。
“林玉葆之所以伤成这样便是因为太过冲动,你与她性子相像,若是你在,如今躺在床上的便是你。”
姜媃先是愣住,随即反问道,“师妹也是师父的徒弟,伤的是我或是她,又有什么区别?”
“你与林玉葆不一样。”
姜媃屏住呼吸。
“不管林玉葆如何修炼都无法达到你的修为,她没有你的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