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城
太平城
第二日,清晨
詹仙早早带上宴星辰,来到太平城地下宫殿她住的寝宫内。
云顶檀木做梁,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玉阶珠帘后是一张六尺宽的沉香木质床,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整个殿顶上悬挂着一颗巨大夜明珠照亮居室,寝殿的柱子下恭恭敬敬站了些侍从。
宴星辰跟在师尊后面,他从未见过如此奢华的地方,脑袋低低耷拉着,眼睛也不敢直视,平日里的光亮也埋进长长的睫毛下。
半晌停下,紧张不安的语气传来“师尊……”
“这是城中宫殿,,是太平城的城主为答谢我降雨一事,所提供的住所。”
顿了顿伸手揉了揉少年头发,拂去他紧张:“无妨,一切有师尊”
宴星辰觉得这刻有师尊在,所有自卑敏感紧张仿佛化为乌有,而他也渐渐提起勇气跟随眼前少女的步伐。
詹仙施了个清洗决,将少年简单的清洗了下,今日本想替他买些行头,可惜太平城实在穷苦破落,城内没有卖衣服的地方,只有富贵的城宫殿里有,便带他来此。
招了招手,随后成群结队的丫鬟拿着托盘,上面放置着华服,流光溢彩,恭敬的站在一旁。
“你且试试”
宴星辰被师尊推去了内室试了些衣服,一会出来时穿了件浅绿色衣服,一会出来时穿了件紫色长袍,眼瞳明而亮,一口一句“师尊,好看么?”
詹仙也颇为捧场的点了点头,因而少年越发精贵好看。
褪去了自卑紧张的少年,加上精贵华美的衣袍。
果然要不说人靠衣服马靠鞍。
詹仙此刻觉得这张脸只输在了太过稚嫩,否则再多看一眼便会沦陷,只怕再给他几年,就能冠绝天下,很难想象等少年完全长开又会是何等身资。
就好像本以为捡到的是块其貌不扬的石头,突然间竟变成了一块璞玉。
少年整个人都渡上了一层金色光晕,白皙的皮肤衬托着红色的嘴唇,令人目眩神迷,瘦弱的身材完全撑起了华贵的衣服,冰蓝色丝绸,绣着雅致的墨色竹叶,脚上穿着白色长靴。
那双澄澈的眼睛对上师尊的目光总是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师尊,这件好看么”
“师尊,这衣服竟与我很贴合,一点不显大呢”
詹仙凝眸缓缓开口:“昨日与你拥抱时便量了量,尺码应该差不了多少”
说完还觉不够细心,朝几位丫鬟说道:
“给他量一下吧,做几件简单点的衣服”几位仆从像是早有准备,拿些尺子量了数据记录下来。
“你们且退下吧,衣服做好记得拿过来”
“是”仆从们应声退下
“师尊……”宴星辰有点受宠若惊,惊慌的唤了声,他从小到大都从未有人像师尊这般对他。他有点不知道怎么办好。
“不必惊慌,本来把你带来这里就是给你做几件像样的随身衣服”
詹仙开口:“你身体虚弱,殿内珠纱后正好有处温泉,我刚才已将温泉水换成了灵水,里面放了些许药材,你且先泡两个时辰对你身体大有益处”
“是,师尊”
年幼的宴星辰看着眼前女子,明明她满身清冷,对一切都冷淡,却对他这么体贴温柔,察觉他敏感脆弱的心情总是能悄悄抚平,他贪了念,迫切想留住这抹温柔。
她看了眼前亳不设防满心依赖的少年,不发一语,她想尽办法对一个人好时,就能做到滴水不漏、无微不至,甚至满心满眼都是他,更不说她还能轻易捕捉旁人的思绪感情。有时连她自己都分不清,那些掺杂了真心,那些又是假的。
少年泡温泉时,詹仙便正好坐在一旁闭目养神,这是她多年来的习惯,除了修炼就是闭目放空思绪。
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
“仙人”这时走进了一位珠翠华服,美艳女子,后面跟着两个丫鬟。
“仙人,这几日未曾见你,不知在宫中住的可曾习惯”美艳女子轻轻掩起衣袖,虚掩嘴角:
“我是城主的妹妹,今日得知仙人在宫中特来看望。”
詹仙坐在一旁梨木座椅上轻轻撑着脑袋,并未接话。
美艳女子见对方并未搭理她,也并不急躁,依旧温柔甜笑缓缓说出来此目的:
“明日我哥哥,城主大人在主殿设宴,还望仙人前来赏宴”
詹仙微微颔首,便是已知晓。
美艳女子此刻见对方不屑高傲的态度,像是刺激到了,再装不下温柔的面具,末了眼神忽转阴狠骂道:
“贱人,装什么装!”
“装的一副冰清玉洁世外高人的模样,背地里不知有多肮脏多下贱”话还未落下,一阵强风刮来扇了她一耳光。清脆悦耳。
“是谁,出来,别装神弄鬼”她并不认为是眼前的仙人,不说她闭着眼睛身子未动,就算她刚才听到了自己骂她的话,她也不觉得是她出的手,仙人大多高高在上、不屑做此等背地阴狠之事,大多都是明面上的,有事直接出手便是。
“那个贱种背地行事,有种出来,看我不好好教训”
詹仙听此才微微抬眸,懒散而空洞。
美艳女子感觉一阵强大的威压向她席卷而来,压得她脊骨膝盖立马跪下,一晃对上眼前女子的眼神,遍体生寒,一种临死濒危的感觉传来。
想起哥哥曾经警告她的话“别去招惹她!”,她再顾不上尊严仪态慌忙磕头。
“仙人,我错了”
“仙人,赎罪”不过片刻她额头,地上已经有鲜血。
而坐在上首的少女,好似才回神过来,总结:
“鲜血的味道……”
少女歪了歪头,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扬起嘴角:
“作为第一个死在我手下的人,应该很荣幸吧?”
随着她话音落下,美艳女子感觉虚空中有什么在割裂她喉咙的皮肤,鲜血泊泊流出,她剧烈的颤抖着,喉间的鲜血刺痛地令她发不出一句话,只能用双手捂住喉咙无声求救,一瞬间倒地身亡了。死不瞑目的双眼大大睁着好似不敢相信。
随着女子死去,屋内的威压减少了许多。
而那跟随美艳女子跪着的两名丫鬟,看着主子倒下,只能浑身颤抖着把头埋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