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生

齿舌一路向下，他不忘道：“好喝。”

这话不假，在高家的时候她没少进厨房。

“可以开饭啦。”说着她转过身将火关掉。

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可黄瑶却做了满满一大桌。

高启盛从厨房拿来碗筷，望着桌上的盘盘碟碟，不禁失笑道：“这是感恩节还是春节？”

接过碗筷，座位上的人神神秘秘道：“你猜。”

对面的人蹙眉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

不等他开口，她便从旁边提过一个纸袋来：“阿盛，生日快乐。”

答案揭晓，今天的主角却一时顿住。

他很多年没过过生日了。

从前在京海纸醉金迷，很多年没有这样温馨的生日。后来到旧金山，更不会有人给“高启盛”过生日。

他敛去眼底神色，接过纸袋，笑着问道：“是什么？”

“你看看就知道了。”

黄瑶有些不好意思，她从未给异性送过礼物，不太拿得准。最后还是拐弯抹角地问了周玥才抉择出来。

丝绒盒子里两枚银色的蓝宝石袖扣安静地躺着。

很简约的设计又不失细致。

看着高启盛盯着盒子不说话，她渐渐有些忐忑。

不喜欢吗？

正要开口，对面的人站起身来。

走到她的身边坐下，温柔道：“瑶瑶，帮我戴上。”

说着解开袖口处原有的袖扣，将手递到她面前。

那天在商场，她一眼就看中了这枚袖扣。

眼下戴在他白色的袖口上果然很衬。

下一秒，男人的呼吸靠近，悬在她面前不过毫厘。

四目相对，两人的眼底都铺满了浓烈的爱意。

一顿饭从餐桌边吃到了床上。

交叠的身影，起伏的胸腔，暧昧的气息。

突然，高启盛从她的颈窝中抬起头来，接着翻身躺在一侧。

黄瑶不明所以地转头望着他，轻喘着问：“阿盛？”

男人侧过身将她捞进怀里，紧贴的身躯亦压不住他最深处喷薄的贪念。

耳畔是他炙热粗重的呼吸，黄瑶将自己的手缓缓攀向他的领口。

微微颤抖的手指捏到最顶端的纽扣。

高启盛低头看向怀中的小姑娘，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瑶瑶，别动。”

声色低哑，极为克制。

“我······我那天在超市买了，呃，那个，嗯······”

黄瑶对上他的视线，话没说完脸就已经红完。

显然这是男人没料到的，但他听明白了。

忽然窗外水声乍响。

倾盆的雨滴颗颗点点地拍打在洁净的玻璃上，撞击的声音交缠着呼啸的风。

越来越急切，越来越有力，仿佛要将这天地撞碎。

窗上的水流汇聚、交融，染出一滩浊糅。

翻涌的云层间闪过雷电，让人分不清究竟是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