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倒
婉怀里无甚精神且脸色发白的赵嘉柠,大皇子仿佛找到了知音。
小表妹身体也不好吗?
赵景珩看了一眼姜轻言和儿女们,而后点头。
赵嘉柠听着嘈杂的声音,强撑着睁开眼皮看了一眼四周,余光一抹白,晕了。
也不知为何,赵嘉柠此行出门便一直不太好,昨夜里更是发起了热。
*
“王爷,郡主是舟车劳顿,加上自小便体弱,所以才会突然晕倒,臣这就开几贴药给郡主。”
赵景珩沉着脸点头,“不用要太苦的药。”
御医脸色一僵,“王爷,良药苦口,须得用对了药,才能药到病除。”
赵景珩不说话,沉如墨色的眸子就这么盯着御医,御医浑身发虚。
姜轻言道:“不能用别的药代替吗?阿柠吃了苦的就吐。”姜轻言也知道这有些为难人,可实在是自家小女儿自小到大,那是一点带苦味的东西也吃不了。
云州的大夫没有带回来,上京又没有相熟的大夫。景王夫妇二人很是后悔来了上京。
御医面露难色,这不是为难人嘛。
外面,大皇子身体不适就先回了,其他人也走的七七八八,五皇子见御医许久未出来,便硬着头皮进来了。
“皇叔,可是表妹有什么不妥。”
姜轻言曾与五皇子生母关系不错,便耐心解释了一番。
五皇子垂眸一想,道:“我识得一人,他的医术不比朱御医差,或许可找他一试。”
朱御医双眸一亮,“五皇子说的可是楚家三公子。”
“正是。”
楚聿本就在外面,听朱御医一说,便直接进来了。
“景王,王妃。”
赵景珩只看了一眼楚聿就移开眼,姜轻言点点头,“楚公子,有劳了。”
“王妃严重了。”楚聿隔着床幔看不清赵嘉柠的脸色,不过方才在外面瞥了一眼,大体也能猜到是什么症状。
只是这小姑娘的胳膊,是否太细了一些。
“楚兄,如何?可有合适的药。”
楚聿墨色瞳眸微闪,沉吟半响,点头道:“有。”
等赵嘉柠吃了药,赵景珩才进宫谢恩。
太后和赵景珩十八年未见,一见到儿子就眼泪不断,便是九五至尊的帝王,也红了眼眶,赵景珩心有感触,伸手拍了拍老人的后背。
“母后,儿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以后也再不要走了,这里才是你的家,上京才是你的家,日后多进宫陪陪母后。还有你皇兄,他也想你,当年的事,你莫要怪他,他是有苦衷的。”
赵景珩看了一眼已人到中年,两鬓竟长出白发的皇帝,嘴唇蠕动,终是没说什么。
太后被泪水糊了脸,赵景珩好声劝着,“母后,妆都花了。可莫要再哭了,对眼睛不好。”
太后哭的出不来声,被嬷嬷扶着坐下。
皇帝哑着声问道:“听闻你府里宣了御医,嘉柠可无事了?”
问到赵嘉柠,赵景珩脸色有些不好,但还是回道:“无事,小孩子第一次出远门,身体难免受不了,修养几日便好了。”
皇帝握着拳的手散开,“那便好,这几日你们先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朕说。”
“是。”
皇帝想要拍一拍弟弟的肩膀,颤抖的手最终没有落下。
赵景珩并没有在宫里待很久,见过了皇帝和太后,便匆匆回了王府。
太后泪眼朦胧的望着赵景珩离开的背影,双手死死的攥紧袖子,“你说,珩儿可是还在怪哀家?他应当是怪哀家的,应当怪哀家的。”
皇帝扶着太后,神色悲怆,“母后,是儿子的错,儿子当年意气用事,才会酿成大错,儿子知错了。”
太后看着帝王,眼神复杂,“莫要将自己困于过往,你是一国之君,你身上担着的,是守护天下百姓的责任。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皇帝愧疚的低下头,他可以知错,可那些枉死的人,他们又有何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