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

“哦，拿走就拿走。”唐棠栘说的很小声。

被子和她身上粉毛衣是起了静电。呲啦呲啦的一阵鼓涌。

“哎，你个商人，不是喜欢赚钱吗？再摸一下，你开价。”

时柘刚要掀被子的动作，说完: “我是管理商人的，不喜欢。”

唐棠栘期待看到呀。

他看她，她却看下面。

“五千万伪法币。”随口一说，时柘说出来惊人数字。

她失落中慢慢抬头往上，“多了吧，像你这种级别的，其实颓颓带我去过那种地方的。没你那么贵，跟你差不多吧。”

“你上手过？”时柘坐起身子，坐得直，问的急。

“你猜猜，我有没有啊？”唐棠栘渐渐暴露本性，凑他离得近了些。

“你脸红了！时柘。”她大叫。

他的两侧脸颊上要是用手指头碰一碰，那岂不是红晕会占满整个脸庞。

“呀，就冲你脸红，我去恒源钱庄借款也要给你付了。”

近墨者黑，唐棠栘口中的颓颓不是什么好人，时柘想，改天让老六杀了。

“你出去。”他指着敞开的门。

“着急赶我走？”唐棠栘摇摇头，双手抱臂，“你今年二十六了，怎么还不娶媳妇？学校里有个学生叫豆豆，今天中午发生的事吧，他把她哥介绍了给我，说点心里话。她哥官儿吧，小是小了点儿，没你大。但是呢，长得跟你稍稍微微比你逊了那么一截吧。”

“我这么说你可不要骄傲。”

“哼。二十六，没有娶婚，人家里面的太太都上赶子给人家介绍相亲对象，你这倒好，一个没有。”

“你是不是那方面有点问题。”

这病要是真有，那可真是长得帅，还是官大，那都没有用了。

唐棠栘话真多。

时柘以前不了解，在意大利的时她说英语，因为不顺畅便话少。

母语倒是包容她本性。

唐棠栘瞧瞧他，不过真说准了吧。时柘怎么有些失落？

“这些话你就在男人面前说。”时柘。

“什么意思？”唐棠栘。

“你是根据什么判断的？”

“你问这个，”她撅嘴，感觉跟他关系就是如此，可能有变狗的原因吧。话根本没有过大脑，直说: “我摸你你都没反应，只知道睡觉。还是我揍你，你才醒的。是我长得不够漂亮吗？怎么会？难道你不应该……是啊！”唐棠栘看似是再回答他。

可实际上也是在跟自己解释啊。

时柘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有多少商会家的女儿塞给他？他连一眼都不曾看过，甚至叫他手下人给轰走。

忍耐力不是一般。

唐棠栘又自作多情，坐在床边。好……尴尬。

烟火爆竹早就停下来。

她站起身，走到阳台地毯上，把窗帘拉上了。

一片黑暗。

时柘见状，开启了台灯。

小片暖黄色的灯光，亮了起来。

“你，好吧。”唐棠栘低头弯着腰，绕过床后，逃跑道: “那个我现在回家了，有些事情以后有时间再问吧。”

“等等，你告诉我，你何曾有上手过？”

“那个男人是谁？”

“在哪？”

三连问，有怨气。

唐棠栘都已经快走到门口啦，感觉到背后发凉。

耳边传来怒喊，它是最后一句在哪？

“不好，快跑。”

“老六！关门！”

“啊，”唐棠栘的脸撞到了门框上。

真是报应，这就来了。

她脑门好痛，头好晕不断转圈圈。

“时柘，”唐棠栘后背贴着门框，转过来，“你这么在意这个。”

“那我告诉你，你让我再摸一下。”

“可以。”

唐棠栘眼睛里泛光，“你这是答应了。”

可是，那是在他睡梦中的她才敢去。

这清醒的人让她怎么下手啊？

两只圆眼算计着，“算了算了，那我今天要是不告诉你，你是不是就不开门不让我走了？”

“是…”他回答变成狠烈的调调。

卧室里还散发着一些香未散去。

唐棠栘有些讨厌这样的味道，想起刚刚那位入梦师傅，年纪不大，竟有如此技巧，这种行业应该可以，挣不少钱吧。

“时柘，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能不能回答我？”

“你问。”

唐棠栘的面目表情像个机灵鬼，一会儿眼角弯弯笑起来，另一会儿又冲他眨眼睛，“你那位入梦师，嗯……他给你入一次梦要多少钱呀？”

“这行业，你是在哪知道的？在哪挑的呀？”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时柘将她一军。

“嗯……”唐棠栘败下阵来，“好。我告诉你根本就没有。这件事就是没有的事儿。我家教很严的好不好？再说了，要摸也是去意大利摸摸外国洋人。”

“我摸家乡人有什么意思？”

“这事儿啊，我就跟颓颓说过，我问她: 我说的对不对？颓颓说，简直是一点错都没有。”

没忍住，说多啦。没关系，她跟他都是变狗的交情了。

关于时柘的秘密她也知道不少嘛。

她的心态突然平衡许多。

“该你了。”唐棠栘眼里期待的放光芒。

她重新回到床边坐下。

安静的等待他的答案。

时柘放下心来，她不像是撒谎。

唐棠栘虽是个说谎成性的姑娘，话里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能分辨得出来。

“六六大洋，机缘巧合之下。”时柘睡觉之后，干燥唇都变得滑润。

“我是商部，手下什么职业人都有。”

“哦？很齐全吗？”唐棠栘来了兴趣，“今日我便真的不走了，你给我讲讲商业的故事吧，”见他真的有开口要演讲的意思哦。

“你等等我拿个本。”她找来找去，小桌子上没有，沙发上没有，地上干干净净的。

“你给我一个。”唐棠栘伸出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