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哼
“不行,你在这陪我。”时柘说,“小五,你迅速去找个司机师傅。”
“跟你讲这事,你听着。”
“在这个世道,装清高没用,送上来的荣华富贵若不要,只有死这么个结果。”
“你的意思是,像她这样。”唐棠栘溜溜球般滑看过床上的人。
不可思议,用英文怎么说,“Amazing?时柘你疯了,还是我疯。”
“我是说她背后的人。”
“谁?”
“时先生,没有。”她摇头,头发疯乱,“我的背后没有人,只有我一颗真诚的心啊,时会长。”
“既然你要把她送往什么芳婷阁的醉芳阁,那必须得我去,看看你所说的…”唐棠栘往前几步,逼近时柘,“背后之人是何方神圣?”
“不可。”
“我答应过他,不阻止不掺和他的事,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你也不行。”
“况且他,”你认识。
“他怎么了?”奇奇怪怪说话说半。
“没怎么。”时柘拉她出来,“哎…你拉痛我了。”
唐棠栘被他扔到隔壁房间,粉色床单躺起来怪舒服的。
翻滚滚,“啊,好累好累。”就是这么的没有原则,躺下就不想起来。
“算啦,那人我也不想知道是谁了,你送走之后,你让那个厨子给我做碗牛肉吃。”
“再配点别的菜。”
他没说话,关门出去吩咐事去了,世界终于宁静。
毫无声音,这间卧室布置得像公主,唐棠栘很喜欢。
她睡着后,寂静之夜,男人蹑手蹑脚钻进被窝,一改往日的威严。
“我等你很久了,时柘。”唐棠栘睁开双眼字字句,危言: “说,清,楚。”
不用她去查探父亲的信,他直接递了过来。
拿在手里,看的出来是父亲的笔迹,他有一个只告诉过唐棠栘的习惯。
会在最后个字加逗号。
“所以我们真要结婚。”
“是我们已经结婚了,我今天回来的时候已经将你我办好了手续,现在我们是合法的夫妻。”
她声音发毛,“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不通知我一起去?”
“我也想,可是某些人在和高佐官你侬我侬。”
“那那是假的,神通广大的你查不出来我为什么那么做?”
“迷晕小四的药和司机的是同种,你还有多少存货?”时柘整张身形横跨在床上用着手撑,抬头看她。
“问这个做什么?”
“我有用。”
“很着急吗?”
“明天就要用。”
“拿钱。”唐棠栘伸手,“五块大洋。”
“都是合法夫妻了,这应该是属于共同财产。”时柘鬼迷心窍,寂寞的笑。
“别以为我没有学过法啊,我那是婚前买的迷药,不属于你。”
时柘的视线被软手拍到看向地毯。啪。
“证件呢,我看看。”唐棠栘看着他宽大的后背,指指点点。
时柘温柔,“在我车里,外面天黑黑,有蚊虫,别把你叮坏了,明天再去看好不好?”
静谧,她不答反问,算是默认。“那行,今天也算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吧。”
“我问你,上海禁卖洋货的政策什么时候解除?”唐棠栘非常打心里希望他能够透露点消息。
床上传来咯噔的声音,时柘翻了个身平躺,他望着天花板,倒着抬眼,先看到唐棠栘的红嘴唇,再是眼睛。
她也在看他,听他舒服声叹气。
这已经是二人之间难得的平和气氛。
“等你哥回来,就差不多废令。”
“哦。”她点头躺下,准备睡觉。
“你怎么还不走?”唐棠栘抓被。
时柘闭上双眼,睫毛由于灯光晃眼,把她的手拽过来放上遮住,“新婚之夜哪有让新娘独守空房的道理。”
“你刚刚不还是说我们是假的吗?”
“假戏真做的话,你还是放过我吧,时先生,还不如去和高寒呢。”
“什么?”时柘捏手。
“你说我和他,还是你和他?”
“当然是我。”唐棠栘蹙眉,他在想些禁令吗?
听不懂断句,她在重复遍,“时先生,您还是放过我吧,我还不如去和高寒假戏真做呢。”
时柘起身直视靠在床头软边的她问: “你为什么不怕我?”
唐棠栘使劲往上拽被子,他被迫移开屁股,然后将自己笼罩回答,“你全身上下有值得我害怕恐惧的地方?”
“时先生,我发现你不仅有感情障碍症。”
“你还有妄想症。”
时柘认真听,盘腿坐。
“你觉得你一个商人能给别人留下什么稀奇古怪恶魔的形象吗?”
“你在我们的心里那就是一个脸长得好看,说话声音好听,脑子聪明的商业奇才。”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不就是想弄点兵力,这下好了,拿我威胁哥哥和爹爹不成,直接把我娶回家,形成一趟式,现在你我,时家,唐家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我爹那老滑头,你说不定被他骗了都不知晓。你才多大,他都过了多半生啦。”
“你觉得我不如老丈人。”时柘。
唐棠栘哎了一声,“您可千万别这么想。你看你,咱俩在起谈话,不是你想的多就是我想的多。”
“也算是绝配的药对。”
“哦,那教材呢?这次回来你写了没?”
“你觉得我写了?”
唐棠栘的确是这么想的,“你自己捅出的篓子,不应该是你自己来填补窟窿吗?”
“编写教材任务,□□们自然会教养出一大批商人,这也算是给你谋福利。”
“我没写。”时柘。
唐棠栘难过,心思又猜错了,偏过身。
“不早了,你看看那编钟,夜里十时三十分,男人不睡美容觉,女人要睡的。”
“你要是不走,就去地下睡。”唐棠栘藏在被窝里的脚踢他也不知道是何处部位。
只听他埋头闷哼不停,“嘶。”